第二十章(第2/3页)

苏越心蹲踞于地,尾巴一甩,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高危区域的禁制强度不够,高危区的鬼怪呈现出过强攻击性。我需要尽快找你们副本负责人核实情况,看是否有必要帮你们加强高危区禁制,还有……”

她眸光一转,眼神中流露出无奈:“我需要他帮我联络后勤部,问问现在还有没有多的NPC证……”

实在不行,给个猴子或者狒狒也好……猫真的,太麻烦了。

翌日。

白河睁开眼睛时,天亦大亮。

因为便利贴导致的副作用,哪怕他已睡了一夜,头依然晕晕沉沉的。他打着呵欠坐起来,第一件是就是掏出那本联络本翻看起来。

昨天发出的消息孤零零地留在页面上。他依旧没有收到任何来自苏越心的回复。

……是已经脱离副本了吗?还是没有注意看联络纸?

又或者……是真的出事了?

白河抿紧嘴角,捧着本子怔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屋外传来方阅细声细气的催促声,白河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将本子收进了怀里。

此时的大通铺上只剩下他一人,黄毛和方阅应是都已起床。白河看看左右无人,赶紧从后腰伸出一根藤蔓来。那藤蔓似是还在犯困,晃晃悠悠地,看着不甚灵活,白河一把抓住它,不由分说地上来就是两个结。

……虽然苏越心给出的方法是,等头疼了再抓藤蔓打结,但白河觉得还是防患于未然比较好,是以有事没事,只要没人看到,就抓着藤蔓打结。别说,效果还是挺好的,进游戏到现在,他头疼的次数屈指可数,程度比起之前也要减弱很多。

提前教训好了藤蔓,白河又从床上爬起来,站到了房间中央。藤蔓被他操控着,在房间里快速游走一圈,之后又乖乖地绕了回来。

确定房间中并未多出什么奇怪的气息,白河这才将黑藤收回,推门走出了房间。

一开门,便闻到一股热腾腾的香气。白河循着气味凑过去,只见堂屋内,其余几人正围着火塘坐着,火塘上悬着一口吊锅,锅内发出咕嘟嘟的声音。

“可算起来了,快来吃早饭。”黄毛抱着个大海碗,一面呼噜噜地嗦面一面对白河道,“袁欣煮的早餐,可香了!”

“我只是把门口送来的食材收拾了一下,全部扔进锅里煮而已。”袁欣谦虚道,转头看向白河,“厨房的缸里有水。你可以用那个洗漱。”

“好的。”白河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坐在她旁边的帽帽,“帽帽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昨天晚上又撞鬼了。”阿梨替她回答道,看样子已经提前交流过这事了。

白河蹙了蹙眉,走到火塘旁边坐下:“怎么说?”

“昨天晚上,就你们离开没多久,我想上厕所,就叫醒帽帽陪我一起。”阿梨解释道,“茅房不是在堂屋后面的空地上吗?我就让帽帽在茅房外面等,我一个人进去。出来一看,帽帽已经不见了……”

“……我当时,是听见了两声尖叫。”帽帽白着脸孔补充道,“那声音像是从屋子前面传过来的,我就跑回了堂屋,往门边靠了靠,果然听见外面传来对话声……”

白河:……

他算是发现了,这个妹子看着柔柔弱弱的,莽是真的莽。别人听见尖叫声,躲都来不及,她倒好,还凑上去听……

说起来,昨天发现杂物室打不开后,就想要出屋从外面翻窗的,也是这位妹子来着……

白河内心对这妹子的脑回路啧啧称奇,面上依旧是一派严肃:“所以呢,他们说了什么?”

“那声音刺啦刺啦的,我没全部听清。”帽帽道,“就听见零星几个词。‘老师’、‘录视频’、‘好厉害’什么的……”

白河:……?

这又是什么张家村限定的线索吗?是指向什么东西的呢?

白河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第一次听说这事的黄毛愕然瞪大眼睛,一口面含在嘴里,半天没有动弹。

好一会儿,才听他不可思议道:“你听到的那声音,不会是男鬼的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帽帽惊讶道。

“……我猜的。”黄毛说着,顺手一抹嘴,用力呼出口气,“这个用词,这个时间……要我说,这很明显是在看A片吧?”

众人:……

白河:……

行吧,看来脑回路清奇的,他们团队里的可不止帽帽一个。

吃完了早饭,众人便结伴进入了村子。针对这个副本剧情的探索,终于真正开始。

村子的主干道,成“丰”字状。白河他们的居所,就位于这个“丰”字尽头处,虽说也算是村子的一部分,但总有种被嫌弃孤立的感觉。

老吴说,这屋子是村里一户姚姓人家的,长久不用,这次便借给他们几个。白河他们便决定,先去找这户人家打听下情况,看能不能先摸清,他们屋里那可以变换模样的鬼是怎么回事。

临出发前,帽帽不死心地又去找那位坐在樟树下的老奶奶搭话。两分钟后,苦笑着回来。

“她还是不搭理我。”帽帽道。

白河淡淡应了一声,斟酌片刻后才告诉她,他们在她去问话时互相交流过了——除了袁欣以外,他们任何一人,都没看到那所谓的老奶奶。

帽帽脸色当场就变了,默了好一会儿,勉强提了提唇角:“好吧,又是一个‘张家村限定’。”

“我们进村去看看吧。”白河往前望了一眼,目及之处,尽是纸钱纷飞,白带飘动。

“我有预感,接下去,这种‘限定’,只怕更多。”

事实证明,白河没有猜错。

众人进入村子后,一边观察着周遭的景致,一边小声交流,发现彼此所见的差异,并不仅仅只是场景而已。

每一个人的眼中,村中都有无数村民走来走去。但每个人能看见的人物,却又不全相同。有些村民,某些玩家能看到,某些玩家却不能,就像那个樟树下老奶奶一样;而还有些村民,虽然大家都能看到,对待众人的态度却不一样。

比如一位正坐在门口扎纸的村民,如果是袁欣或是帽帽上去问话,就只会拉长了语调问道:“你们要扎什么?什么都能扎!”

不管他们问什么,翻来覆去都只会这一句话,而如果是阿梨上去,则干脆理都不理,只管低头干活。

只有能看到“披麻村”的白河和方阅上去,他才会像个活人一般地应答几句,也正是通过他,几个玩家才知道,他们这些来“调研”的“学生”,究竟是来调研什么的……

“你们几个就是来看祠堂的学生仔啊。”那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望着他们,大声叫了起来,“那可记得要去吃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