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3页)

她眼睛闪亮地看着卫风,卫风抿了抿唇:“卑职不会。”

“哦。”路杳杳倒也没多少失落,反而安慰起卫风,“没事的,平安这模样,看多了我也是生气,这个我就喜欢呢。”

卫风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指,冷峻的视线微微失神,粉嫩的指尖搭在粉色的花瓣上,指如青葱,手似玉笋,说不出得说看。

“奴婢也好喜欢啊。”索性是红玉在一旁出声,只见她动作僵硬地捏着笔,愁眉苦脸地在花灯上画着,“奴婢画不来。”

路杳杳无奈,接过她的花灯,把她灯面上的鬼画符重新修补起来,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一开始的混乱。

红玉高兴地直拍手。

“娘娘真厉害。”接过花灯时,红玉连忙拍着马屁恭维着,“等会给绿腰姐姐炫耀去。”

“给我看什么。”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绿腰含笑的声音。

红玉高高捧起花灯,怪笑几声,得意说道:“娘娘给我画的。”

绿腰转似苦恼地说道:“真好,红玉不会画娘娘还帮着画,还好我会自己画。”

红玉没察觉出不对,笑得越发灿烂,直到听到路杳杳噗呲一声笑起来,这才嘟着嘴,不高兴地质问道:“绿腰姐姐是不是又说我。”

“哪能啊,这不夸我们小红玉得了娘娘青睐,可把我嫉妒坏了。”绿腰严肃说着。

红玉严肃地想了想,没察觉出不对劲,只好犹豫地点点头:“好像说得是对的。”

绿腰笑意加深,便是一直沉默的卫风也露出一点笑来。

“不要打趣她了。”路杳杳忍着笑打断两人的话,对着绿腰问道,“可有打听出什么?”

“倒是和静王有关?”绿腰坐在她下首的矮凳下,低声说道。

“静王?不是禁足两个月了吗?也不知怎么了,圣人又把皇后也连带着禁足了,如今淑妃职掌宫中中馈,这几日宫中热闹得很。”路杳杳好奇地说着。

绿腰蹙眉:“娘娘可记得那两个中了药的妾侍。”

路杳杳点头,当日圣人离开后,殿下不留情面,直接乱棍打死了。

“那药有些奇特,说是吃了药若是……能成功受孕。”绿腰含糊带过那话,只把重点提出。

路杳杳惊讶地睁大眼:“还有这等药。”

“所以才说是奇药,但后劲却阴毒得很,解了药性后,媾和双方都会伤了身子,久而久之,难以诞下子嗣。”

“你的意思是,静王……”

路杳杳捂着嘴,杏眼滚圆,连眼皮下的红痣都好似大了一点。

“这,不好说,毕竟当时被淑妃打算了,那两个妾侍身上的药性还未解。”绿腰颇为尴尬地解释着。

“哦,然后呢,殿下因为静王可能不孕而愁眉苦脸?”她古古怪怪地问着。

若是真的,这种事情,难道不该是放两个鞭炮庆祝一下吗。

殿下就是性格太过君子,这才因为这种事情烦恼。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应该不是,是听说抓到买这个药的人了,那卖药人挨不住酷刑就全招了。”绿腰皱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那药的真是卖主是……”

“白家。”

路杳杳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顿时敛下。

“娘娘还记得当日宴会,白月如先去了皇后那。”绿腰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狠厉,“奴婢让人查了那两贱人的痕迹,有个小丫鬟说,看到白月如身边的丫鬟去过西阁。”

路杳杳当日让这两人出来不过是一番万一,怕人抓住不敬长辈的恶名,却不料是被人钻了空子。

“却不料那日布置台子的人挂错了灯笼,想必这也是那两个贱人走错方向,误打误撞碰上静王。”

绿腰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平静说着:“当真是恶有恶报,天道轮回。”

“殿下如今掌握了这个人,却不知如何处理,若是闹大,又怕辜负了圣心。”绿腰叹气。

这就是圣人为何把皇后也禁足的原因,他清清楚楚却不愿把事情闹大,便打算让太子吃了个暗亏。

路杳杳手指漫不经心地拨着花灯,纤长的睫毛抖动片刻,冷笑着:“这亏,东宫可不能白吃,怎么也要刮下白家和静王一层肉不是。”

“不如派人和相爷讲。”一直沉默的卫风建议着。

她沉思片刻,一扫面前的花灯材料,脸上挂着浅浅笑意,眸色却是极为冷淡:“前朝已经够忙了,不必用这些小事劳烦爹爹,他们竟然用这些后宅阴私的手段,我们就借力打力还回去。”

“走,去书房。”她不再犹豫,果断起身,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

卫风张嘴还想再劝,却只能看到她艳丽的裙摆一闪而过,案桌边缘的莲花灯被裙摆带动,漂泊无依地落在地上。

他一愣。

“你今天不跟着娘娘吗?”红玉歪着头问道。

卫风握剑的手紧了紧,最后转身离去。

红玉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完全消失,这才独自一人坐了回去重新扎花灯。

“莲花灯。”她喃喃自语。

路杳杳那边还未走到书房,旭日眼尖,隔着窗户低声说道:“殿下,娘娘来了。”

书房内的温归远和江月楼对视一眼。

“料事如神。”温归远忍不住摇了摇头,夸道。

江月楼透过半开的窗棂,看到雨伞下脚步急促却不失优雅的人顺着游廊逐渐靠近,十六岁少女明艳的模样在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八年时间,足够一个人长成他不认识的模样。

可细细看去,却又好似一切都没变,八岁的路杳杳会偷摸摸救济穷苦的百姓,花光自己的月钱,十六岁的路杳杳会因为心疼太子,选择抱打不平。

不论如何她始终维持着自己的底线,不曾踏错一步。

“你不躲起来。”温归远见他在出神,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江月楼像是被人蒙头一棍,整个人激灵一下,唇色雪白,浅色的眸子蕴含着千言万语,可最后依旧是双手握拳,抵在唇边,强忍着汹涌而来的咳嗽,薄唇轻启,轻声说道:“我从暗道离开。”

他头也不回地去了内室后的屏风后,很快就消失在书房内。

他走后没多久,路杳杳的声音就出现在门口。

“殿下。”路杳杳柔声喊道。

“要来吃冰酪吗?”温归远放下书,浑然不知接下来事情的模样,浅笑盈盈地问着。

路杳杳路上早已想好了理由,见状,立马长叹一声:“元遥还要瞒我吗?”

温归远一愣。

“此话何解?”他不解地问着。

“我之前没事想在花灯中放一点药材,宣了医药嬷嬷,得知了一些事情……”她欲言又止,不再细说,脸上却是委委屈屈地神情。

“圣人可真是偏心。”她抿着唇,小声说道。

温归远脸上闪过纠结难过无奈之色,最后伸手把人牵在自己一旁,低声说道:“不要胡说,父皇自幼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