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次交锋(第2/8页)

Dave求助地看向朱宣文,朱宣文笑着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他只好苦着一张脸,冲小白“汪汪”地叫了两声,引来小白一阵“汪汪汪汪汪”的回应。

朱宣文哈哈大笑,罗开怀顺势开始了第二局。这一局她故意把花扔向Dave那边以示照顾,结果当然还是被小白抢了先。

“小白,干得漂亮!”朱宣文亲自拿起一片火腿扔给它。

罗开怀笑盈盈地给朱宣文斟茶:“皇上,臣妾这个游戏,您可还满意?”

“很满意,爱妃有心了。”朱宣文说着接过茶杯,笑吟吟地轻抿一口。

她又拿起一块点心递上去:“皇上,这点心甜而不腻,做茶点最合适了,是臣妾特地吩咐御膳房为您准备的呢。”

他欲伸手来接,她却绕过他的手指,直接喂到他嘴里去。晨光不强不弱地照在他脸上,映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余光瞥见Dave哀怨的小眼神,罗开怀忽然觉得自己若生在古代,绝对是魅惑昏君、陷害忠良的不二人选。

又玩了几局,小白越来越兴奋,Dave却已满头大汗。第九局结束,罗开怀渐渐气也消了,想着再赏小白一片火腿,就向朱宣文请求结束游戏,谁知小白这一回兴奋过了头,叼着花环几步跃回,不等她扔出火腿,直接一个纵跃跳上圆桌,亲昵地朝她扑了过去。

小白毕竟是一条大型犬,不晓得自己的体重加上速度,扑将过去会是个什么结果,罗开怀一惊,下意识地站起身向后躲,却忘了身后是个实木凳子,退一步正好被凳子绊住腿,尖叫一声,整个人仰面倒下去。

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朱宣文立即从身后飞身跃出。利落的身手,漂亮的跃步,若是扶住了,绝对能摆出个绝佳的造型。

可惜没扶住。小白扑得太猛,他那一扶唯一的作用,就是把他自己也摔了进去。

有朱宣文做肉垫,罗开怀虽然吓了一大跳,疼倒是不怎么疼的。她急忙站起来:“你……皇上,您不要紧吧?”

他一下没坐起来,表情滞了滞,旋即一手支头,冲她帅气地一笑:“不打紧。”

Dave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没好气地说:“要不要紧的不会看吗?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她急忙应着,就要伸手来扶,谁知朱宣文轻轻地挥一挥手,一脸淡然又从容地说:“朕没事,爱妃不必大惊小怪。”

说罢就要起来,一用力,又没起来,笑了笑,再一用力,还是没起来。

“戴公公,”他从牙缝里说,“扶朕一把。”

罗开怀看看那坚硬的地面,不由得真的担心起来:“皇上,您真没事吗?”

他拽着Dave的手总算站了起来,仍旧是一脸淡然:“朕真的没事,只是这日光渐强,爱妃身体娇弱不胜日晒,户外游戏今日就到此吧。”说罢转身欲走,只是才走两步又停下,伸手唤道:“戴公公。”

Dave眼明手快地奔过去,扶着他慢慢朝宅子里走去。

罗开怀目送他们进门,不由得担忧地低头看了看小白:“小白,你说他真的没事吗?”

小白早已沉浸在撒落一地的火腿中了,不时发出幸福的哼哼声。她蹲下身,抚摩它威风凛凛的黑毛,片刻,视线又飘向他背影消失的大门。

“小白,这名字也是他给你取的吗?”

“哼哼,哼哼。”

3

Dave把朱宣文安放到卧室里的软椅上:“少爷,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千万别伤了筋骨。”

“不必,已经好多了。”朱宣文伸展了一下脊背,咝地又咧了下嘴。

Dave看着他疼的样子,担忧又愤愤地说:“哪儿疼您就直说,我又不是罗医生,您用不着装给我看。”

朱宣文知道他心中不平,笑了笑,安慰说:“刚才委屈你了。”

“我受点委屈倒没什么,我就是担心您中了她的美人计!”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有分寸吗?我怎么觉得您一见到她,魂都丢了半个?就说刚才您救她的样子,如果摔倒的是我,您会那么紧张吗?还有啊,明明是要赶她走,您怎么又不赶了呢?刚才只要您顺着我的话说,就可以轻松赶走她的,您却偏不。我看,您就是中了她的美人计!”

Dave越说越愤愤不平,话落,胸脯都跟着起伏起来。他很少这么发牢骚,朱宣文想解释一下,张了张嘴,却若有所思地停住了。良久,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窗边低头向楼下望去。青砖地上,她正在打扫散落一地的水果和茶点,红色衣裙在桂花树下十分显眼。

“你有没有问她,既然逃走了,又为什么回来?”

Dave翻了个白眼:“问啦,她说想明白了是我在装神弄鬼。”

“她说得没错啊。”

“少爷!”

朱宣文收起玩笑,认真说:“既然她是那边派来的,赶走了她,一样会有别人过来,所以倒不如留下她,看看她还有什么把戏。”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Dave撇了撇嘴,不反驳也不认同。

朱宣文放任他的不满,默默看向窗外。她已经打扫好了院子,正俯身抚摩小白,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忽然抬头向楼上望去,他一惊,急忙离开窗边。

Dave口袋里突然传来振动声,朱宣文面色一凛看过去,Dave拿出手机,也是表情凝重。从头到尾几乎都是对方在说,Dave“嗯、嗯”地应答几句,便挂了电话。

“医大实验室的检测结果出来了,”Dave转述道,“她给您服用的,是一种国外治疗精神病的新型药物,药效是普通镇静剂的好几倍,只能在患者发疯的时候用,而且副作用极大,不能连续使用两次以上。如果连续使用一周,会造成患者深度昏迷,甚至脑死亡。”

朱宣文点了点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气喝下去。

“这种药在国外也还没开始推广,”Dave继续说,“因为许多人对它的安全性存疑,她给您用这种药,绝对不是无心之失。”

朱宣文又点点头,在桌边坐下:“知道了。”

“知道了?”Dave夸张地说,“他们这样处心积虑地害您,您就这三个字,知——道——了?”

“早就在意料之中的不是吗?”朱宣文转动着茶杯,“现在敌明我暗,于我们有利,与其坐在这儿愤慨,不如花些心思,研究一下他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数。”

Dave想了一会儿,也将视线瞥向窗子:“难道他们除了药,还会有别的招数?”

4

六月的上午阳光渐盛,陪小白玩了一会儿,罗开怀不情愿地回到室内。外面已热得灼人,一进小楼还是突然凉飕飕的,她打了个寒战,明知闹鬼是假的,还是没来由地一阵害怕。

走到二楼房间门口,她强忍着不去看对面的红门,可越是不看,那诡异的红色就越是无孔不入。她开门一闪身进了房间,心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