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医西医“打擂台”

这天,翁晓嵘拿着报纸进来说:“爸,那个坏警察被抓了!会不会是高小朴告的呢?要是他告的,就是说他没离开上海!”翁泉海随意说道:“他离没离开上海跟你有什么关系?”

翁晓嵘迟愣一下说:“跟您说不明白。嗯,对了,我要和晓杰去把妈妈接回来。”翁泉海点头说:“好,快去吧,就看你俩的本事了。”翁晓杰信心满满地说:“看我的吧,她不回家,我就哭,非把她的心哭软了不可!”

姐妹俩走进诊所,居然发现葆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翁晓杰哭着喊:“妈,您这是怎么了,救人啊!”

翁晓嵘赶紧跑回家叫人,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葆秀抬回去。

葆秀躺在床上,翁泉海给她切脉。晓嵘和晓杰站在床边。葆秀微微睁开眼睛,欲抽回手,但手被翁泉海按住了。

晓嵘问:“爸,我妈怎么了?”翁泉海说:“吃得太好,腻住了。晓嵘、晓杰,你俩在这陪你妈。”他说着来到厨房。

老沙头正在厨房忙着,翁泉海说:“葆秀是饿晕了,吃点好的就能缓过来。”老沙头说:“吃好的简单,我炖只鸡好好补补。”

翁泉海说:“先不能吃那东西,我给她下碗面条,汤宽点,面软点,热热乎乎,吃上就好了。”老沙头说:“还是我做吧,你陪嫂子去。”俩人正说着,晓嵘跑过来喊:“爸,我妈又要走了!”

翁泉海跑出来,看到葆秀正朝院门走,急忙挡住她说:“你别闹了!”葆秀说:“你让开!”“你能不能听我的,别走了?”“不能,你管不着我!”

翁泉海说:“你开诊所我没管你,你都饿倒了,我怎么能不管你?饭都吃不上,你还忙什么啊?”葆秀说:“你刚来上海的时候不也一样吗?”

翁泉海说:“可我没饿晕过啊!回来就别走了,孩子们舍不得你。”葆秀看着翁泉海问:“你能舍得吗?”翁泉海愣了一下说:“父女同心。”

“屁话!”葆秀硬朝外走,翁泉海又挡住她说:“吃完饭再走行吗?我给你下碗肉丝鸡蛋面。”“你自己吃吧。”葆秀推开翁泉海。翁泉海大声说:“你这是置的什么气啊!”“就置肩膀头不一般齐的气!”葆秀边说边走。

晓嵘和晓杰跑去堵住大门口。晓嵘给晓杰使眼色,示意快哭。晓杰使劲想哭却哭不出来。“你俩别跟着闹腾了,越闹越乱。”葆秀说着打开院门走了。

翁泉海无奈地对老沙头说:“葆秀该回家不回家,怎么办呀?”老沙头说:“大哥,既然你说到这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前两天,东北老乡来了,我喝酒喝到后半夜才回来,那晚我正好路过嫂子诊所,看她还开诊呢。”

翁泉海奇怪:“她开诊到后半夜干什么?”老沙头说:“可能是为了招揽主顾吧。还真别说,那晚就有一个。”

翁泉海担心道:“大半夜的,哪有几个好人出来,来的不是急症就是惹祸伤着的,鱼龙混杂,多危险!”老沙头说:“也是,要不你跟她说说去?万一碰上不三不四的人可咋整!”

天上闪烁着几颗星星,诊所内透出灯光,葆秀看着书打了个哈欠。敲门声传来,葆秀打开门看,屋外没人。她走出诊所,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就进屋关上门,刚要坐下,敲门声又传来。她再次打开门,屋外还是没人。她觉得是有人捣乱,就关上门蹲下身等候。敲门声再次传来,她起身猛地打开门,一个人影扭头就走。她跑出来,看那背影匆匆远去,就高声喊:“少跟我装神弄鬼,姑奶奶干的就是降妖伏魔的活儿!”其实,那个黑影就是一脸无奈的翁泉海。

这天夜里事情真多,葆秀担心出事,一进屋后就关门上栓,倒了一杯水要喝。门忽然开了,一个蒙面人用尖刀拨开门栓走进来,他关门上栓低声说:“别声张,否则要你的命!把灯关了!钱在哪儿呢?”

葆秀关了灯说:“先生,我大半夜开诊,图的是吃口饱饭,你大半夜出来,也为了吃口饱饭,钱一人一半,你看行吗?”蒙面人说:“少废话,快拿钱!”

葆秀打开抽屉拿出钱递给蒙面人。蒙面人接过钱说:“就这点?你糊弄傻子呢?”葆秀说:“真的就这些,不信你去翻。”“不给你放点血,你不老实啊!”蒙面人说着举刀要刺葆秀。

窗户突然被撞开,斧子从窗口跳进来大喊:“削脑袋,剁爪子,挑脚筋,开膛破肚掏个心!”蒙面人吓得要跑,斧子摔倒蒙面人,擒住他的胳膊喊:“师母,拿绳子!”

这事被人传出去,小报记者知道后,跑来采访拍照。葆秀虽不想抛头露面,可她的事迹还是上了报纸,报上还有葆秀的照片。翁泉海翻看报纸,见到了那篇报道,摇头说:“尽干操心事!”“操谁的心了?”葆秀微笑着款款走来。

翁泉海说:“你别折腾了行吗?”葆秀说:“往后别叫人看着我,我用不着。”“要不是叫人看着你,你还有命来跟我说话吗?”“没命就不来了,省得你烦!”

翁泉海摇头叹道:“唉,帮你还帮出毛病了?”葆秀扬眉一笑:“那我得谢谢你呗?”说着扭身走了。

这时,小铜锣来找师父,说家里给介绍了个男人,让她去见见。翁泉海嘱咐道:“相亲第一眼很重要,你去了……收着点嗓门。”小铜锣谢过师父就往外走。正好泉子在扫院子,小铜锣走到他身边低声说:“泉子哥,我要去相亲了。”

泉子听了一愣,心情很不好,就猛扫着院子发泄,弄得灰尘四起。来了走过来说:“你轻点扫,呛死人了!怎么一脸苦瓜相?”泉子吼着说:“你管得着吗?走开!”来了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走开了。

小铜锣和沈文山在一家茶楼见面。沈文山给小铜锣倒了一杯茶,挺关切地说:“请喝茶。热,慢点喝。”他先自我介绍,“我叫沈文山,今年26岁,开了间裁缝店。”小铜锣低声说:“我叫裘慧香。沈先生,你是自己裁剪吗?”

沈文山点头:“是,跟师父学成手艺后就自己干了。裘小姐,听说你是学医的?”小铜锣尽量压低声音说:“我正跟师父学呢,还没出徒。”沈文山说:“裘小姐,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小铜锣很痛快地答应了。她给沈文山仔细切过脉,说出了他的症状,然后问道:“我说得准不准?”沈文山连连点头夸赞:“太准了,我这点小病都被你给揪出来了。”

小铜锣微笑道:“中医讲‘有诸内必形诸外,观其外可知其内’。我这点本事也就是皮毛。”沈文山伸出拇指说:“隔行如隔山,在我眼里,你就是大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