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6页)



  ……会这么说吧,一定都会这么说。用自己尚且稚嫩的年纪模仿者大人们无聊的正义感而窃窃私语。最后还一定会有一句说着“平时还真看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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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的下午,轮到宁遥和王子杨值日,等全班人都走完后,她们得打扫教室,因为会有老师在第二天早上前来打分的缘故,还是不要太过马虎比较好。

  没有洒水,直接拿了扫帚扫地,所以划拉几下后,金色的尘埃立刻如同侵占了银河的新生星系般浮动在夕阳光里。宁遥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王子杨在前面擦黑板,一边不忘评论两声这次的作业不知的真多如何如何。宁遥一张嘴就是一嘴巴灰,干脆也不应声,两人一前一后的干着活。

  整个学校已经空了下来,站在走廊上,看见的多半是暗沉的教室并列在一起,只在每天的放学后时间,它们才会线路出截然不同的样子。又寂寞又孤单似的。可以从白天那么热闹的样子变成彻底的悄然无声。

  也有学生。值日的或者纯粹拖拖拉拉不想回家的。到哪也不忘折腾的男生在楼道上喧哗着追打。生硬隔着楼层传下来。

  分外衬托着这边的空旷。

  宁遥扫地扫到腰酸,直起身看着在前面擦讲台的王子杨,有些不满的喊起来:

  “你别干那些啊。这地我一个人怎么扫到完。”

  “你不都扫了么,我这里也有好多角落要擦的。”

  “凭什么啦,扫地的光吃灰了。”

  “我也吃粉笔灰啊。”

  “快下来扫地啦。”

  喊了两声,不见王子杨答应,宁遥有些火大,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对于王子杨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心里堵,随便往波及里扫进些灰尘就走出了教师。离开前还不忘回头瞪王子杨一眼。下了楼梯没走几步,一阵风迎面吹来,立刻感觉鼻孔里堵满了垃圾。气急败坏的直哼哼。放下了波及就往女厕所里去洗脸。

  沿着小路骑到楼梯钱的女生却喊住了她。

  “宁遥。”语气干净。

  “……谢莛芮?”柔过鼻子,“啊啊,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来?”

  “路过,顺便送点东西。”

  “东西?”停顿一下才让自己避免误会她的动作实施对象是自己。

  “恩,”细听瑞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什么,“你替我给王子杨吧。”

  “哦。”面对谢莛芮欲抛的姿势,宁遥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空中划过的弧线,在一上升和下落的过渡之后,稳稳的落在了宁遥手里。可投在她视网膜上的图案,朝神经末梢传递信息,在大脑上形成影像后,却让宁遥的手像碰到烙铁一样抖缩回去。

  王子杨的钱包掉砸了地上。

  女生只以为是没接住,补充说明这:“她前两天落在陈谧那里了,挺急的,一直催他抽空送过来,我今天正好要经过你们学校,就帮忙带一下。”

  宁遥茫然的冲她不知做了什么表情。谢莛芮摆手说着再见便离开了。

  仿佛艰难无比的弯下身去碰到那只钱包。手指碰触到的时候,血液一下子用上了大脑。浑身的燥热针似的刺在皮肤上。宁遥突然像爆发了的动物,拼命的往楼上跑去。全身的意识都突然被拨乱成繁杂的结,几乎没有哪条可以清晰的寻找到它的起始。

  唯一可以清晰明白的,是愤怒的红灯跳在各处,让身体里的交通完全瘫痪。

  当宁遥踏进教室时,王子杨不在,估计多半是去洗手或泡水喝了,宁遥在教室里等待着她。四根手指握住的粉白色钱包,已经因为出汗而戴上了些微的颜色。宁遥把它夹在眼前,不知不觉中用上了非同小可的力量。钱包的结构上到相当的挤压,发出沉默的抗争声。

  “是不是忘在家里,或者是在陈谧那儿。”

  “不会,肯定不在他那里。”

  ……

  “她前两天落在陈谧那里的,挺急的,一直催他抽空送过来。”

  ……

  “谁是小偷,开除处理啊。”

  ……

  “你知道王子杨那儿发生的事,是谁做的么?”

  ……

  “嘴里含上颗米粒,测验是不是撒谎。”

  ……

  “让信任自己的人失望,是不是意见很可怕的事。”

  宁遥的脸色一定难堪到相当的程度,以至于当王子杨回来的时候甚至没法自制的稍稍收敛一下,近乎赤裸裸的瞪着她:

  “你的钱包呢?”

  “什么?”

  王子杨的回问让宁遥认定了她就是在装傻和拖延编造借口的时间:“我问你钱包在哪里?”

  “丢了啊。”

  “哪里丢的?”

  “你干什么啊。”好似很不满。

  宁遥咬住嘴唇,竭力的将蹦出脑海里的单字连成句子:“那这个,是什么?”

  说完把王子杨的钱包掏出来,放在身边的课桌上。

  女生只是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但很快回复了如常的语气笑着说:“哦,你找到了吗?”

  “刚才谢莛芮送过来的。”

  “怎么她又去找陈谧了啊?”王子杨眉头皱起来。

  被这个出轨的问题刺激到的宁遥,终于直接问了过去:“你怎么知道这钱包是在陈谧家的?真有趣啊。”

  王子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问,支吾了几秒,终于还是把回答继续了下去:“我刚刚想起来的嘛。”

  “刚刚,别搞笑了。不是前两天就知道了么?为什么还露出一副钱包被偷了的样子?”

  “没有的事。”

  “难道是我猜错了么?”

  “就是你猜错了啊。”

  “好啊,我猜错了。你没有故意撒谎,好让那个我处境难堪。你也没有——”

  “为什么宁遥你会觉得,”王子杨打断了她的话,“我撒这样的谎,是为了让‘你’处境难堪呢?”

  微妙的重音所在之处,却突然使宁遥的怒火一下转化成难以自圆其说的尴尬:“我的处境当然很难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