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那个该死的男人

一早上班,杜萌头疼欲裂。她一晚上翻来覆去,就没睡塌实。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无论是陈怡还是薇薇,她都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立场面对,她一直努力想避免伤害,但这件事,恐十白到最后,还是两边都要痛苦。这样想着,她不免有些怨十艮起那个叫王嵩的男人,那个一切痛苦的根源。

她打了电话给陈怡的办公室,却得到她请病假的消息。又打她手机,等了很久,杜萌都要放弃直接冲去她家了,陈怡才接起来。

“没上班?”

“嗯…头疼,在家睡觉呢!”

“没事吧?”杜萌努力保持一种平静的语气,不想流露出太多的担心让她更加的不舒服。

“嗯…就那样吧!你不用担心!”陈怡叹了口气,不受影响是不可能,但感觉还算是平和。

“我下午早走一会儿找你去!”不亲眼看到,她还是不放心。

“不用了吧?我也没事…”

“行了,你就在家呆着吧,晚上我给你做饭去!”

“哈哈…你这是来看我还是来盯着我?”

“去你的吧…”

杜萌跟着她笑起来,不管怎么样,时间总会冲去一些伤害所留下的痕迹。不管是遗忘还是释怀,能摆脱那些负面的影响,总能多得到些前进的力量。

中午出去跟同事吃饭,没带手机。回来就看到,手机在桌子上一直振。

她也没细看就赶紧接起来,哪知对方劈头盖脸就来了句,“你怎么不接电话?”

“出去没带!”

杜萌历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如果对方想施加压力让她屈服,那她绝对是颗小钢豆,硌死你。所以,当马宁流露出那种气急败坏的语气时,杜萌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顶了回去。

马宁沉默了,他明白杜萌的心情,可又不能抑制自己的急切,“我只是担心你!”

“我上班有什么可担心的?”依然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马宁觉得,对他来说,岁数大了最大的好处,就是脾气变好了。如果这话放在以前,他早发脾气了。但现在,也能心平气和地劝慰了,“昨天晚上,太乱,乱套了。我晚上找你去好吗?如果有什么事,别自己憋着。”

“我能有什么事呢?挨打的不是我,受伤的也不是我!”杜萌忍不住抱怨,但很快又缓下了语气,她解不开这团乱,何况更无辜的马宁,“晚上我出去,别过来了。”

“出去?去哪?”

“我晚上去看看陈怡,她今天没上班。”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你觉得现在去,好吗?”

“有什么不好?”杜萌不理解。

“你不觉得,现在去任何一边,都会有倾向性,这种感情的事情,外人很难看明白,我们…”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杜萌越听越不明白,越听越火大,“你觉得这事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管有什么原因,当第三者抢别人男朋友,能对吗?不管原本他们感情怎么样,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这难道就能成了你去做坏事的理由,别自己给自己找借口了!薇薇本来就是不对。难道你觉得她是完全无辜的?”

“你怎么就向着外人说话呢?”马宁不理解,薇薇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就算有错,也应该护着一点。再说,有矛盾自然是要调节,调节肯定是要去说好话的。现在再说另一方的不好,这不是火上浇油嘛,“就算薇薇有错,打人总是不对的。毕竟是女孩子,你昨天也看到了,薇薇伤得也不轻,昨天张叔叔他们还问,薇薇也没说什么。气也出了,人也打了,是不是就能好好坐下来谈谈,或是就这么算了,互不来往也就罢了。毕竟现在看来,薇薇和那个王什么的在块也成既定现实了,对吗?”

“我向着外人说话?我看是你向着薇薇才对!”杜萌猛然打断马宁,她心里不舒服,也非常的不服气。为什么他就能那么理所当然地护着薇薇,就因为他曾经喜欢她,或是现在也喜欢着,所以就可以这么无视陈怡所受过的伤害和痛苦。

“我并没有向着任何人,我只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杜萌忍不住冷哼,“你知道什么事情,你知道陈怡所经历的痛苦?你知道整个事情的缘由?你凭什么说就事论事?”

“我是不知道。”马宁语气平和地承认,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竟然有这么好的脾气。但是总要有人在愤怒中保持理智,“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说,你不要过早地掺和进去,你同样也没有听过薇薇的辩解,对吗?就算是判死刑,不到最高法院,犯人就有申诉的机会!”

“说到底,你还是觉得我冤枉了薇薇。”杜萌控制不住激昂的情绪,也有一种备受委屈的情绪,她不能再说了,她不想吵架,也不想再听马宁这些偏袒的言语。最重要的,她不能控制自己去探究在这些偏袒之下所隐含的心情,这让她心慌意乱,“行了,我不想跟你吵架,就这样吧!”

她不给他任何回应的机会,直接挂掉电话,把它扔进了抽屉锁了起来。

电话那一边的马宁,没有尝试再回拨电话。他只是叹了口气,她说她不想吵架,他何尝又想。况且是为这种本就跟他们没有关系的事情,哎…这个折磨人的杜萌啊!

翘了两个小时的班,杜萌跑去超市大肆采买了一番,然后直奔陈怡的住处。

陈怡到楼下来接她,看起来精神状态还可以。

“这么明目张胆地逃班,小心把工作搞丢。”

“你都能旷工一天了,我就这两个小时,有什么了不起。”陈怡说什么,杜萌就顺着她说。

“少来了你!”

陈怡看着她,两个人都呆在厨房里瞎忙活,陈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勇气,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