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爱无能,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第2/5页)

她不愿做他冯伯文的情人,一定是因为她爱上了佟卓尧。

冯伯文吸了很多烟,一直喝酒,看着对面的曼君和卓尧,他们彼此相视一笑爱意绵绵,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情人,哪里像是刚刚开始的情侣,冯伯文手里捏着一份时尚杂志,眼神都是阴冷的光。

卓尧和身边的几个商业人士相谈甚欢,说着股市的走势,说着公司下一部的规划,曼君安静地听着,不打扰他,有时会默默注视着他,越发觉得他的魅力在慢慢地散开来。

他是个商人,更是个贵族。

他和坐在一旁那些秃发大肚的商人相比,他是精英,曼君微微地有了些骄傲,她在不经意间,和冯伯文的眼神撞上,她笑着看着冯伯文,手臂更加搂紧了卓尧,她扬眉微笑,曾经流落,曾遭背弃,但她未曾丢失自己的尊严。

冯伯文,即使没有你,我依然还有更好的归宿,你另娶他人,我依然可以另嫁良人,而且,还是比你优秀千倍百倍的男人。

曼君想,这就是面对旧情人,最大的还击。

她过得很好,并没有像冯伯文想象的那样狼狈不堪,她有了体面的工作和身份,她身边揽着的是女人口中光芒四射的“佟少”,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佟卓尧。

再骄傲的女人,再善良的女人,都会有小小的虚荣心,都喜欢向旧爱宣布自己的新欢是多么的好。

曼君起身去洗手间,她的站立,让全场的男士目光又注视了过来,一是因为她是佟少的女人,二是因为她本身就是极吸引眼球的女人。她弯腰在卓尧的耳边轻轻地说:“疼先生,我去一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洗手间就在这个豪华包间里,只是一小会儿的离开。

“我陪你,好吗?”卓尧温柔地说,他的手仍握着她的手。

“不用了,你和他们继续聊。”她从沙发上走过,她昂着头,手上的黑色镶钻包包熠熠动人。

她在洗手间,理了理头发,对着镜子,深呼吸,她对自己说:“曼君,你要勇敢,不许害怕,不许怯场,后面还有很多这样的应酬,想做他的女人,就必须要面对,成为他的骄傲才对。”

“你果然是真的喜欢上佟少了,看不出来,你还挺绝情的,说把我忘了就把我给忘了。”冯伯文眯着眼,靠在卫生间门上,出言不逊,他是故意跟着她的。

曼君对着镜子里冯伯文的脸,平静地说:“我绝情还是多情,与你无关,我不欠你的。”

“可我欠你的啊,曼君,你怎么真的把我忘了,论长相,我是比佟少差一点,可论感情,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我们当年的情分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你甘心不做我身边的女人吗?”冯伯文说着,歪歪地走了过来,手也伸了过来。

“你走开,我要出去。”曼君冷眼瞟了冯伯文的嘴脸,淡漠地说。

“出去?出去干嘛,出去陪他吗!我告诉你,你别看我现在事业惨淡了,但我总有爬上来的一天,我总有一天要把佟家的生意都抢过来,我看你还不乖乖滚到我脚边来!”冯伯文说着,手就顺着伸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曼君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个耳光就朝冯伯文的右脸上挥了上去,重重的一巴掌,带着曼君这么几年来所有的委屈和积怨,带着满腔的悔恨和怒火,当初自己怎么就没看清这副恶心的嘴脸,错托于人,错把这个自私无耻的男人当作真心人。

佟卓尧循声过来,看见冯伯文不在场,他心里一紧,冲到洗手间门口,洗手间的门被冯伯文反锁,周围的朋友也都走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曼君,曼君你怎么了?”卓尧关切地问,他的眉拧了起来,脸色阴翳,该死的冯伯文,他想对曼君做什么!

“卓尧,救我!”曼君带着哭泣的声音。

“冯伯文,你把门打开,不然我撞门了!”卓尧在门上敲了两声。

冯伯文粗鲁的声音夹着酒劲说:“你撞啊,有本事你撞开,她是我的女人,两年前全上海的人都知道!我对我的女人做什么,你少管!”

“你敢!”

卓尧一脚踢在了门上,门是厚重的实木门,却被卓尧两脚砸出了一个咕隆,卓尧伸手进去开门,打开门,就看见冯伯文将曼君逼到了墙角一边,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抓着曼君的胳膊。

这刺激了卓尧,他无法忍受曼君受到丝毫的伤害,他冲上前,一把抓起冯伯文的双肩,冯伯文已经喝得醉醺醺了,被卓尧一把就摔在了地上。

卓尧揽着曼君的肩膀,心疼地说:“没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曼君摇摇头,站起身,握着卓尧的手说:“我们走,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了。”她脸色苍白,幸好卓尧及时进来,她一想到冯伯文的那副嘴脸就觉得胃里都难受,她不想和冯伯文再有任何纠葛。

佟卓尧的脸色铁青,牵着她的手,望着坐在地上靠在洗手间墙边的冯伯文,到底是真醉还是借着酒劲发疯,他都不管,他要冯伯文向曼君道歉。

有力的胳膊直接钳住了冯伯文的领带,勒着冯伯文的脖子顺着墙提了起来,卓尧低声带着威慑力说:“道歉!”

站在一旁的众人开始打着圆场,了解卓尧脾气的,都在劝冯伯文赶紧道歉,免得佟少生气了大家的脸上都过不去。

冯伯文无动于衷,闭着双眼,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卓尧拽着冯伯文的领带,把冯伯文半提了起来,推到了洗手台边,压着冯伯文的头埋到水池里,冰冷的水,冲到了冯伯文的头上。

“算了卓尧,算了——”曼君担心事情闹大,拉着卓尧的手臂,有些害怕。

“别怕,给他醒醒酒。”卓尧说。

冯伯文的头在水池里晃动了起来,水珠四处飞溅开来,冯伯文支支吾吾地说:“怎么了,干什么啊。”

卓尧将他从水池里拉出来,松开手,冯伯文瘫软如泥地坐在地上,眼睛慢慢看向周围,装作无辜地说:“佟少,你把我按在水池里做什么,我哪里错了吗,我喝了酒,记不清了。”

“好,记不清了,我让你记起来。”卓尧说着伸手揪住冯伯文的衣领要把冯伯文的头按到马桶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不——不,佟少,我记起来了,我清醒了。”冯伯文求饶着说,抬起手就朝自己脸上挥了一巴掌,接着左右开弓,自己扇自己耳光。

“是我不好,我该打,我不该喝太多酒,我差点轻薄了佟少的女人,对不起,我该打——”冯伯文来来回回抽了自己十余个响亮的耳光。

卓尧回头问曼君:“听到他的道歉了吗?”

曼君点点头,小声说:“卓尧,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