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早知半路应相失,不如从来本独飞(第2/7页)

她的脸庞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的心跳声,她低喃着:“对不起……就是好怕以后都遇不到像你这样好的男人了。”

“你余生都要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补偿我才行。”他捧着她的脸,深情凝望,从她眼中看到了许久不曾感受的温柔。他吻她,像从来都没有吻过一样,她在他怀抱中,用力拥抱着他。

这才是真正的久别重逢。

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像天罗地网般包裹着她。每一刻的温存,都让她心中开出了花儿。

天亮的时候,她还依偎在他怀中,他的胳膊让她枕了一夜,又酸又麻,却不想惊动她的美梦。阳光照在床单上,外面是皓白的雪。雪已停,他手撑着头,静静望着她熟睡的脸,细细长长的睫毛,干净的肌肤,几缕发丝绕在面庞上,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小麦色的光。

他不知不觉望着她,直到她伸个懒腰醒来,见他的脸离自己那么近,她笑着推开他:“看什么看,醒了也不去刷牙洗脸,想赖床呀。”

“不舍得起来,想多看你一会儿,数数你到底有多少根睫毛,你猜我数清了吗?”他轻轻抚弄她的眉。

“数不清呀。”她坐起来,靠在他怀里。

“被你打乱了,我什么时候数清楚就什么时候起来。”他往被子里一钻,拉住她的腿,把她也拖进了被子里。两个人躲在被子里,蒙着脸,四目相对。她的眼睛渐渐湿润了,这样近看他,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有这一天了。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哽咽着说:“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好吗?”

这样寒冷的清晨,睁开眼,他就在她身边,他脸上和煦的笑容,是这个冬天最温暖的过冬装备。

他点头,把她拥得更紧。

失而复得,最是珍贵。

他们挤在卫生间里一起刷牙,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未拆的牙刷,是情侣装,旁边的那一支牙刷已经拆了,她说:“每次买牙刷,还是习惯性买两把,总是戒不掉和你在一起生活留下来的习惯。”

“我也是,你用过的香水摔碎了,我又去买了一瓶放在房间里,好像闻到那香气,就像你回来过。”

所有的误解都该释然。

她惊呼:“完了,我忘了我今天要上班啊!”说着赶紧冲进房间换衣服。

“我是合伙人,今天算你休假!”他从卫生间里探出头,笑着朝她喊,英俊的脸上还挂着牙膏泡沫。

“那可不行,工作归工作。你要和我一起走吗?”她快速穿着上衣,外面套上一件长款白色羽绒服。

“那我顺路送你,晚上我带黎回黎声来接你下班,一起吃饭。”他安排着。

她穿着衣服,目光转移到他放在床上的大衣,她坐在一旁,把大衣抱在怀里,细嗅上面属于他的气息。这样真好,好像回到了从前。卓尧,是不是以后除却生死,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分开我们了。

他们一起手牵手走出大厦,马路上的积雪已被铲除,只有路两旁的树上和绿化带里还堆着雪。他车开得慢,路面湿滑,放着音乐,她看着他的侧脸,恬静地笑。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暖。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大厦,在快到文略时,她犹豫着想要松开手,结果他拉得更紧了:“不许松开,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已经和好如初了,让他们都羡慕你吧。”

“你真是无比自大,不过,也是事实。”她眯着眼笑。

整个文略都轰动了,新主任和新合伙人原先闹得要离婚,现在牵手出现在文略,这必定是复合的节奏。

在她办公室,他才松开手:“就先护送你到这里了,我要回公司一趟,还要去Y楼那边看看,再回去带黎回黎声来这儿接你,你就想好晚上吃什么,在我来的时候,得给我个答案。”

“你明知我是选择困难户,还让我选,估计你过来时,我都没想出来,每一家都很想吃啊。”她纠结地说。

他摸摸她的头,说:“正因为如此,你会整个下午都在想我们今晚去哪里吃饭,然后是不是时间过得很快,也很美妙。没关系,随便挑一家吃。以后每天都一起吃,一家家吃个遍。”

“那不行,不能老在外面吃,又花钱又不健康,哪有自己家做的卫生。我下午有好多事要做,你以为你是合伙人,我这个主任就能够擅离职守为所欲为吗?”

“嗯,被我宠成这样你居然还是很懂事。”他夸赞。

“好啦,你快去忙,不然我下班了,你还没有来,要我等你。”她笑着推他的后背往外走。

“不许太辛苦,有的事能够交给下面律师去做的,就不要自己做。”他嘱咐。

她忙不迭地点头:“好啦好啦,一会儿见。”

他走出办公室门后,又折返回来,一脸嬉笑,张开双臂说:“快过来。”

她顺从地走过去。

尚未分开,就已相思,真不知这将近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亲我一下,我再走。”他扬起了右脸颊。

她凑上去亲吻他的脸,对这短暂的分别也依依不舍。这样的旖旎,仿佛他们中间没有空缺过。

谢天谢地,我们终于又在一起。

她默默念。

何喜嘉戴着耳机听着这一切,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是时候执行计划了。”

过会儿,何喜嘉端详着手中的名片,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号码。

“你好梁太太,我是文略的何律师,你儿子的官司,我们文略接了,是,会是阮律师亲自上庭,你放心,一定想方设法让你儿子无罪释放。”何喜嘉说着,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何喜嘉敲响了主任办公室的门,手中端着一杯茶,茶杯里依旧放了两朵白菊。

“主任,今天上午你怎么没来,不过,这茶就当是下午茶吧。”何喜嘉将茶放在曼君面前。

曼君笑道:“家里有点事。”

“我明天想向你请假,凌诚明天生日,他想带我回家见他爸妈……”何喜嘉说着,脸羞得绯红。

“这是好事,我批准。好快,这就到见家长啦,我看你们明年开春就要办婚礼了。”曼君心情很好,所以没有细想。

何喜嘉接着说:“对了主任,我想起来了,你还记得之前来过我们文略的梁太太吗?”

“记得,是为她儿子梁吉涛被控告故意杀人的案子吗?这个案子是你负责接待,后面你们是怎么谈的?”她问。

“梁太太是慕名而来文略的,她希望主任你能亲自代理这件案子,她说她只信任你的能力,来过文略很多次了,现在眼看官司临近,迫切需要律师,主任你看呢?梁太太给的代理费相当不菲……”

“代理费是其次,关键看这个案子的定性。这样,你待会儿把案卷送过来,我看一下,有没有可以值得挖掘的蛛丝马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