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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不取名字,我们还吃得下去,现在,让我们怎么吃?”柳青叫。

只有箫剑,笑嘻嘻地说:

“难得难得!你没有把‘肝脑涂地’‘行尸走肉’‘柔肠寸断’‘五马分尸’‘血流成河’……这些菜端出来,已经是你对我们的客气了!好吧!你赶快坐下来,不用再介绍你的菜名了!为了庆祝那么多美好的事,我们来行酒令如何?”

“好好好!”紫薇立即同意,“我们赶快行酒令,把这些奇怪的菜名给忘掉,要不然,真的吃不下去!”

小燕子坐下,兴高采烈地喊:

“好好!行酒令,但是不可以太难!”

尔康想了想,说:

“我们来一个最简单的吧!我们每一个人说一个三个字的词,这个词要颠来倒去念三次,都能通!说不出的人,要罚酒一杯!例如……我来开始!”就领先示范,“舍不得,不舍得,舍得不?”

“好!我来!”紫薇接口,“做人难,难做人,人难做!

“无底洞,洞无底,底无洞!”箫剑接了下去。

“大风吹,吹大风,风大吹!”永琪再接下去。

“好花开’开好花,花开好!”柳青也接出来了。

“鹤顶红,红顶鹤,鹤红顶!”柳红说。

“上高山,高山上,山上高!”金琐说。

轮到小燕子了,她眨巴着大眼睛,拼命想,想来想去想不出。

“这个好难,你们还说不难!”

“快说快说!要不然就罚酒!”尔康催着。

“说就说!我也有一大堆,不过是三个字嘛!”小燕子嚷着。

“是啊!只有三个字,想一想嘛!”永琪鼓励着。

“不用想了!我说!”小燕子喊。

大家都看着小燕子,她就大声地说道:

“牛吃草,吃草牛,草吃牛!”

众人大笑,紫薇拉着小燕子嚷道:

“罚酒,罚酒!吃草牛已经有一点勉强了,还能通过!这个‘草吃牛’是什么玩意?草怎么可能把牛给吃了?赶快喝酒!”

小燕子不服气,挣扎着,眼珠一转,嚷着:

“有了!有了!我想起一个很通的来了!”

“是什么?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吧!”紫薇喊。

小燕子就大声地说了:

“放狗屁!狗放屁!放屁狗!”

大家全体差点晕倒,笑得东倒西歪,有的去打小燕子,有的趴在桌上,有的揉肚子,有的离桌捧腹大笑,一餐饭吃了一个乱七八糟。

这一餐饭,真让大家永远难忘。接下来,另外一餐饭,也让大家终生难忘。

原来,福伦决定要回北京了,这天,来到贺家小院,对小燕子、紫薇、尔康、永琪四个人说:

“看样子,你们的决心是不会改变了,那么,我也要回北京去了!既然我要走了,大家再见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明天中午,我在城里那家醉仙居订了一个房间,我们好好地吃一顿,算是我给你们大家饯行吧!我看,就是我们五个,话话家常。你们那些朋友,就不必参加了!”

“应该是我们给阿玛饯行才对!”尔康恭敬地说,难免充满了离愁和不忍。

“要吃饭呀?好,反正‘人都要吃饭,今天要吃饭,明天还是要吃饭’,我们去!”小燕子好脾气地说。

于是,这天中午,大家都到了醉仙居,那是南阳城里最大的一家酒楼。福伦订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四个年轻人就和福伦依依话别。

“想到你们今后,就要远离家乡,我的心里,还是不能不难过!不只为我难过,也为皇上难过!对皇上而言,他能够赦免你们,真是不容易!不管怎么说,你们几个,确实闯下滔天大祸!皇上的宽容,最起码应该换得你们的感恩!为什么你们连感恩都没有?”福伦感慨地问。

“我们确实感恩,但是,感恩是一回事,伤心是另外一回事。”尔康诚挚地说,“我不得不承认,对于皇上,我们有爱,有敬,有怨,有恨,有怕!这种感觉是很复杂的,是说不清楚的!”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爹,”紫薇接口说,“他操‘生死大权’,这个权力非常可怕!父母子女间,生气吵架,立场不同,做法不同,是经常有的事,任何家庭都可能有!但是,一生气,就要杀人的,却只有他一个……”

紫薇话没说完,帘幔一掀,有个人大踏步走了出来,大笑说:

“哈哈哈哈!说得好!紫薇!生气要杀人的那种‘爹’,只有我一个,可是,你的脑袋还在你的脖子上,嘴巴还是能说善道!”

大家抬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原来,走出来的不是别人,竟是一身便衣的乾隆!乾隆这样戏剧化的出现,四个年轻人都震惊得跳了起来。

尔康、永琪就扑通一跪,惊喊:

“皇上!”

“皇阿玛!”

小燕子惊愕地看着乾隆,怎么也没料到,乾隆会到南阳来。她又是惊异,又是震撼,又是感动……双膝一软,也跪下了,不由自主地喊:

“皇阿玛!”

只有紫薇,看着乾隆,惊得震住了。然后,她退了一步,屈了屈膝,傲然不跪,低低地喊了一句:

“皇上!”

乾隆看着四人,眼光落在紫薇脸上。

“紫薇,你叫我什么?”

“皇上!”紫薇脸色苍白地看着乾隆,轻轻地说。

乾隆颇为震撼,紧紧地盯着紫薇,问:

“你的意思是,这个‘阿玛’,你不要认了?”

“是你不要认我了!”紫薇抬着头,勇敢地看着乾隆,清晰地说,“在我舅婆舅公出现的那天,你已经亲口否决了我,你不相信我娘,认为这是一个‘处心积虑,策划多年的大骗局’!想到我娘终生的等待,换来了‘处心积虑’策划多年的大骗局、我真为我娘心痛抱屈!何况,那天,你斩钉断铁地对我说:‘不要叫朕皇阿玛!朕不是你的皇阿玛!’这些日子以来,你的这些话,常常在我脑子里一次一次地回响,所以……”她顿了顿,毅然地说,“即使你现在还要认我,我也不要认你了!”

乾隆更加震撼了,注视着紫薇:

“说得好厉害!你不去仔细想想,那天是多少状况一起发生?你娘,完全是受你的连累,如果没有你撒下瞒天大谎,偷走我的爱妃,让我痛彻心扉,我怎样也不会被那三个老百姓给糊弄住!”尔康一震抬头,惊喜地问:

“皇上!你说‘糊弄’?那么,真相已经大白了吗?紫薇的舅公和舅婆,是故意那样说的,是不是?那三个老百姓,才是‘处心积虑的大骗局’,是不是?”

“我并没有去调查!”乾隆坦白地回答,“但是,心里已经明白了!如果我再去调査,才是对雨荷的侮辱。雨荷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欺骗我!当时,是我气糊涂了……”他看着紫薇,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配不上你娘,因为我冤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