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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剑!能不能问一问贺大哥,我们可不可以借他们家,办个小小的喜事,就像当初,我们帮含香和蒙丹那样!金琐没有爹娘,唯一的亲人就是我!在我们大家分手以前,让我了了这段心事,给他们两个洞房花烛一下吧!”

小燕子就欢天喜地地舞着拳头喊:

“对对对!洞房花烛!洞房花烛!洞房花烛……”

三天后,大家就让柳青和金琐成亲了。

这是逃亡以来,大家第二次办喜事,一切已经驾轻就熟。大家吹吹打打,鞭炮喜烛,一样不少。金琐凤冠霞帔,在紫薇和小燕子的扶持下,嫁给了柳青。福伦、贺大哥、贺大嫂都是嘉宾。小鸽子充当花童,提着花篮,把花瓣撒得满洞房都是。

“一拜天地,再拜亲人,夫妻交拜,送入洞房!”一对新人终于进了洞房。柳青在众人的掌声中,在小燕子的尖叫声里,在紫薇的泪眼凝注下,在尔康的凝眸祝祷中……挑起了喜帕。金琐低俯着头坐在那儿,双颊嫣红,双眸如醉。柳青凝视着她,不禁疑真疑幻,恍然如梦。大家挤在洞房里,闹着一对新人,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紫薇和尔康忍不住彼此对看,紫薇泪光闪闪,尔康也恍然如梦了。他情不自禁地握住紫薇的手,两人心念相通,都是百味杂陈。回忆这条婚姻之路,金琐和柳青走得曲折,尔康和紫薇陪得艰辛。实在没有料到,乾隆的“斩格格”,会成就了金琐和柳青这对佳偶。如果没有这一路的逃亡,谁知道,他们的姻缘,还要错失多久?人生,就有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往往化悲剧为喜剧,化腐朽为神奇!两人想着,深深地、深深地感动了。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小燕子髙声地唱起歌来,“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大家看着一对新人,个个都是一团喜气。逃亡以来,这是大家最开心的时候了。

第二天,小燕子心血来潮,亲手做了一桌子的菜,给大家吃。紫薇帮她把丰盛的菜肴,一盘一盘端上桌。小燕子兴高采烈地嚷着:

“为了庆祝我找到了哥哥,为了庆祝金琐和柳青新婚,为了庆祝皇阿玛原谅了我们,为了庆祝一大堆一大堆的好事,我今天做了一桌子酒席来给你们吃!全体都是我做的,紫薇金琐都没有帮忙哦!如果我不好好地表演一下,你们一定会把我那个‘酸辣红烧肉’说一辈子!”

“真的!”紫薇为小燕子作证,“今天全是小燕子做的,真不简单!我帮她打下手,切切菜而已。她这么有心,你们可要用力地吃!使劲地吃!努力地吃!”

“遵命!”众人欢呼着,就要动筷子。

“不忙,不忙!”小燕子拦住大家,“吃饭以前,我还有一篇‘吃饭论’!听完再吃!”

“啊?吃饭论?你什么时候变成学问家了?”柳青惊奇地问。

“快‘论’吧!大家可都饿了!”尔康喊。

小燕子就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念“吃饭论”:

“人都要吃饭,早上要吃饭,中午要吃饭,晚上要吃饭。饿了当然要吃饭,不饿还是可以吃饭。春天要吃饭,夏天要吃饭,秋天要吃饭,冬天还是要吃饭……”

小燕子才念了一半,众人已经笑得东倒西歪。永琪就对箫剑解释:

“这本来是小燕子的一篇作文,原来的题目是‘如人饮水’,小燕子就作了一篇‘喝水论’,现在,她把‘喝水’两个字,改成了‘吃饭’,变成‘吃饭论’了!当初,她的‘喝水论’,曾经让皇阿玛评为‘淹死了孔老夫子’的杰作!”

箫剑不禁大笑。小燕子一本正经继续念:

“男人要吃饭,女人要吃饭,小孩要吃饭,老人还是要吃饭。狗也要吃饭,猫也要吃饭,猪也要吃饭,人当然要吃饭!所以,我们今晚要吃饭!明天还是要吃饭!”

“好了吗?大家可不可以吃了?”尔康再问。

“不忙!不忙!”小燕子又拦住大家,“当初,我们跟皇阿玛去出巡,紫薇表演了一桌菜,每道菜她都取了一个好好听的名字,什么‘凤凰游’,什么‘比翼鸟’,吃得皇阿玛眉开眼笑!我呢,也学习了一下,刚刚在厨房里,把脑袋都想破了,给这些菜也取了名字!这四个字四个字的词我也会!不要一天到晚笑话我!”

众人全部睁大眼睛,又惊又喜地看着满桌子菜。

“你还取了名字?不简单!赶快说吧!这是什么?”尔康夹了一块红烧排骨。

“那个呀?那个的名字是‘大卸八块’!”小燕子说。

“大卸八块?”尔康大惊,“怎么有菜名叫做‘大卸八块’?吃下去一定会消化不良!我还是换一样吃吧!”尔康急忙换了一碗葱姜烧猪血,“我吃这个!这是什么?”

“那是‘狗血淋头’!”小燕子不慌不忙地说。

“狗血淋头?天啊!”尔康再一惊,赶紧停筷,怀疑地看着那些菜。

箫剑听到菜名有些惊人,就选了一个冬瓜盅,自以为很聪明,问:

“我吃这个!这个是什么?”

“那是‘脑袋开花’!”小燕子大声说。

“啊?”箫剑吓了一跳,“脑袋开花啊?”他伸伸脖子,吃不下去,急忙放下筷子来研究,“我研究研究再吃!”

“为了安全起见,我吃这盘卤味总没错!”金琐就去夹鸡翅膀和鸡脚。

“那是‘断手断脚’‘四分五裂’!”小燕子嚷着。

“啊?这么厉害?”金琐瞪大眼睛,赶快放下筷子。

“我吃这个肚丝总没错!”柳红去夹一筷子凉拌肚丝。

“那是‘开膛破肚’!”小燕子解释。

“什么?‘开膛破肚’?哪有这种菜名?”柳红一愣,也急忙把筷子放下。

“有没有素菜?我今天吃素!”柳青满桌子找,发现有盘豆腐,就用汤匙去盛,“我吃豆腐就好!”

小燕子伸头一看,嚷着:

“那不是豆腐,是猪脑,我给它取名字叫‘脑浆迸裂’!”

“啊?”柳青直跳起来,“怎么一盘比一盘厉害?”

小燕子就指着每一样菜,介绍着:

“我给你们通通介绍一遍吧!那是‘狼心狗肺’,那是‘白刀子进’,那是‘红刀子出’!那是‘碎尸万段’,那是‘粉身碎骨’,”指着沙锅鱼头说道,“那个鱼头,我给它取名‘要头一颗’;那锅鸡汤嘛,就是‘要命一条’了!”

众人把筷子吧嗒一声,全部放下,纷纷大嚷大叫:

“你挖空心思,要倒我们的胃口是不是?”永琪说。

“人家紫薇上次做菜,取的名字多么雅致,‘在天愿作比翼鸟’‘凤凰台上凤凰游’‘秦桑低绿枝’‘燕草如碧丝’……怎么到了你这儿,变得这么难听?怪不得含香会引蝴蝶,你只能引蜜蜂!”尔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