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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你觉得次生人社团会放弃追杀她吗?你觉得作为人类这样的种族,会突然对其他种族变得宽容吗?现实点吧!”

瑞基的声音小了下来,但是目光依旧坚定:“她生病了,瑞斯,她得了癌症。我想要照顾她,不只是因为次生人带来的危险。”

房内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见鬼,你跟她有了牵挂,”瑞斯抬手捋着长发,“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才刚认识她,我的兄弟。”

“你往贝丝身上下印记,让她成你的女人又花了多长时间?有二十四小时吗?哦,对了,你等了两天呢。嗯,你耐性真好,等了好一段时间呢。”

瑞斯哼出一声冷笑:“你敢不敢继续把我的谢岚和她混为一谈?”

“吾王,你看,玛丽她……对我来说非常与众不同。我只知道她在我的心中打鼓,让我无法忽略……该死,是我不想忽略。更不想因为一念之差,就让她落到次生人社团手里,那根本不在我的选择之内。只要涉及到她的事,我身体里的每一点保护本能都会超负荷运转。我根本放不下,就算是为了黑剑兄弟会也不行。”

瑞基陷入了沉默,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如果我允许她留在这里,”瑞斯开口道,“只能是因为你将她看作是你的配偶,而且她必须保证管好自己的嘴巴。还有,我们还是必须处理你违抗托尔命令的错,我得把情况报告给纪事圣女。”

瑞基松了一口气,身体一松:“我会单独承担任何不良后果。”

“那就这样吧。”瑞基重新坐回桌后,“兄弟们,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讨论。托尔,该你说了。”

托蒙特跨步上前。

“是个坏消息。我们从一个平民家庭听说,昨天晚上,一个刚刚经历转化的男性吸血鬼在城区里失踪了。我给周边的所有居住者群发了邮件,提醒他们外出时提高警惕;还有如果发现有人失踪,要立即汇报给我们。另外,布奇跟我谈过了,这个‘条子’的脑袋很好使,如果我把他也叫进来处理这些小事务,有人有意见吗?”看到一众人摇手的表示,托蒙特的视线集中到瑞基身上,“现在跟我们讲讲,昨天晚上在公园里发生了什么?”

瑞基离开后,玛丽一直等到能够控制身体重心后,才爬下床。她站起身来,检查了一下房门。坚固的房门被牢牢锁住,让她觉得颇有安全感。她发现右侧有个顶灯的开关,随手按下,光明洒满了整个房间。

上帝……这里简直可以媲美英国皇室的温莎行宫了。

红色和金色的丝质长条状窗帘挂在窗户上,绸缎和天鹅绒布料装点着一张法国大革命时代的古董大床。每根床柱都是由完整的橡木树干制成的。地上铺着法国奥博松高档地毯,墙上挂着好几张油画……

伟大的主啊,那幅《圣母和圣婴》是鲁本斯的真迹吗?

不过,房间里的装饰并不只有常出现在苏富比拍卖场的古董,还包括了一台液晶电视,一套足够支撑“超级碗”20半场表演秀的音响,一台美国航天局等级的电脑,地板上还放着一只XBOX游戏机。

她晃悠到书架前,真皮包裹的外文书籍气派地排成一列,她满意地扫过每本书名,目光最终落在一列DVD电影上。

哦,他的偏好可真是符合美国通俗文化。

《王牌大贱谍全集》、《异形》、《异形2》、《大白鲨》、《白头神探》三部曲,《哥斯拉》、《哥斯拉》,还是《哥斯拉》,整层书架剩下的地方都放满了《哥斯拉》电影。她继续去看下一层书架里的DVD,《13号星期五》、《万圣节》、《猛鬼街》、《疯狂高尔夫》、《鬼玩人》,好吧,至少他没有费心思去收藏这些电影的续集。

玛丽走进浴室,拨亮了灯。大理石地板的正中央安置着一座按摩浴池,面积足足有她家起居室那么大。

这才是真正的奢华美,她心道。

外面传来开门声,听到瑞基喊她的名字,她才松了口气。

“我在里面参观你的浴缸,”她回到卧室,“出什么事了吗?”

“一切都好。”

你确定吗?她本想开口问,因为瑞基朝内置衣柜走去,神情看来很紧张,说话时有些出神。

“不用担心,你可以留在这里了。”

“但是……”

“没有但是。”

“瑞基,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天晚上我要和我的兄弟们出去。”他脱掉西装外套,拉着她走到床边,坐在自己身边,“那些犬仆是我们的仆人,都知道你在这里。他们忠诚得不可思议,而且待人很友好,所以你没什么好害怕的。弗里茨,他负责打理这栋房子,再过一小会儿他就会拿些吃的上来。如果你需要什么,只要告诉他就行。黎明前我会回来的。”

“在那之前,我会一直被锁在这房间里吗?”

他站起身,摇了摇头:“你可以随心所欲在这屋子里走动,没人敢碰你的。”他从一只皮盒子里抽出一页纸,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需要我,你就给我电话,我可以立刻赶回来。”

“你在这里的某个地方藏了传送门吗?”

瑞基认真地注视着她,随即消失不见。

并不是飞快冲出房间的消失,而是“噗”的一下,整个人彻底消失!

玛丽惊异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赶紧用手捂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

瑞基的手臂却从她的身后搂了上来:“立刻回来。”

她急急抓过瑞基的手腕,用力挤按骨头,想要确认这不是幻觉。

“这一定是魔术,”她半信半疑,“你的魔术师礼帽底下还藏了什么?”

“我可以按开关。”整间屋子顿时陷入黑暗之中,“我也可以点蜡烛,”衣柜前的两只蜡烛立时亮起,“而且我对开锁和控制小东西也很在行。”于是她听见门锁上的搭扣开合,接着是壁橱橱门开启和关闭。

“哦,我还有个本事,用我的舌头和樱桃梗表演绝技。”

他在她的脖颈上印下一吻,走进了浴室。房门合上,她听见喷淋头出水的声音。

玛丽僵在原地,脑子里仿若黑胶唱片上放歪的跳针,划不上纹路,特别是在得知某人有着诸多的古怪行径,而且大多颠覆现实之后——不是大多,简直是所有。她望向那批DVD收藏,决定依靠电影剧情来逃避现实的处境。

过了一会,瑞基走了出来,腰间搭着一块毛巾。他刮了胡子,身上带着香皂的清香。玛丽已经趴在床上,电视里正放着《王牌大贱谍?金手指》。

“嘿,这部很经典。”瑞基望着屏幕,笑得合不拢嘴。

她却早已抛下电影的情节,只顾望着他宽阔的肩膀,手臂上的坚实肌肉,毛巾之下的臀形,还有那幅栩栩如生的文身。那头凶残的怪物盘着身子,白色的眼睛跳脱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