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 自古最苦情(第2/2页)

毋望激灵了一下,缓缓道,“我听三哥哥说了。”

芳龄恹恹道,“想必你也听说那人专死老婆了吧!嫁给那人我是极不愿意的,倒不是怕死,我只不愿与人做填房罢了。”

芳龄的话叫毋望觉得很意外,她何尝那样有主见了?以往丫头给她梳头,手重弄疼了她都不敢说的,长大了倒有气魄了。

“姐姐定同我想的一样吧?”芳龄撑起肘看着毋望,目光灼灼。“我但凡有法子就出去了,何苦在这宅门里给人当还情的工具!唯只怕我走了他们为难姨娘,儒哥儿还小,说不上话,我如今左右为难。”

毋望是何等的玲珑剔透,芳龄才一出口她便知道,这样的一腔豪情壮志全是为了那位学里的先生,于是道,“他可愿与你天涯海角?”

芳龄一愣,半晌嗫嚅道,“你都知道了吗?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也不知人家是什么心思……”

果然是单相思,自古最苦情啊!毋望缓缓道,“你何不问了他再作打算?他若有心,你便叫他请了媒人来提亲,张家尚未下定,你还有一线生机,若此刻犹豫不决,等张家的聘礼一到,你不嫁也得嫁了。”

芳龄的眸子在灯下流光溢彩,喜道,“我就知道该与姐姐说的,芳瑕是个傻子,你要同她说,她云山雾罩的没一句准话……你是未见过他,他长得真是好,高高的个儿,挺拔得如松一般,说话声音低低的,极和气,比家里的几位哥哥不知强出多少去。”

毋望想起慎笃暴跳如雷的样子来,不由笑道,“仔细叫三哥哥听见了打你。”

芳龄红了红脸,讷讷道,“好姐姐,我只与你说,你千万替我担待!我明日就去找他,只是也无十分的把握,我看他若即若离的看不透他到底是否对我有意,我怕同他说了,人家半点意思皆无,那我岂不讨个没脸吗。”

毋望道,“你可是真心喜欢他?”

芳龄扭捏道,“我自然是真心的。”

“那便去试试吧,成与不成且看你的造化了,若成了最好,若不成,无非再不去学里,终生不见罢了,旁人又不会知道,你怕什么。”毋望喃喃道,“趁着男未婚女未嫁,莫负了大好时光。”

芳龄若有所思,道,“姐姐说得极是,若裴先生也这样想,那真是叫我得偿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