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不是人,好疼。

“宴洲……宴洲!”她激狂,身体拱成一个桥,躲避着。

“你要我怎么办?”他还有心情问她,慢条斯理虚心求教的口吻。

荣嫣两眼角散着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有些胆怯,有些怕他,一大波疼痛散去后如搂住浮木一般两手吊住他强壮的后颈,往自己眼前拉,“你怎么了?你不像你……”

“我怎么了?”他哑声问她,眼角同样猩红着。

“不做了好不好,太疼了。”这和荣嫣想象的初.夜不一夜,当初第一次被季宴洲吻时那美好忘我的余韵仍在,他做任何事都是温柔的,像怕碰碎她,现在身上这男人却是个魔鬼,一听她说不做,立即生气,狂怒地越发不留情。

荣嫣几乎死去,被利刃拉肉一样疼,为了不让自己疼死,她努力配合他,实际上怎么配合她毫无经验,无非就是学着自己曾经写过的剧本里的样子,草草叫两句,可听起来她鬼哭狼嚎地痛呼声更加本色出演。

“求求你。”他被她求地不耐烦,掌心直接捂住她嘴,不准她发出声音。

幽暗光线中,可见荣嫣绝望的一双眼睛沁满水光,不可思议的样子,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被换了芯,是他,又不是他。

男人的原始本能一下爆发是很可怕的,完全没女人什么事,他高扬起下颚,又差点掌心失去力度而捂死她。

在她眼珠子涣散时又游刃有余挪开手掌,在可怜的女人以为他会过来安慰时,他竟甩了甩掌心上被沾着的泪,嫌恶皱起眉,眼神与表情刺伤她。

荣嫣哭了一个下半夜。

第二天早上她不想醒。

任凭他在床边烦忧转,就是不吃东西。

最后他伏下身,替她上药。

“混蛋……”荣嫣气地哽咽地叫骂。踢开他。

楼下女管家听到楼上药箱被摔裂的声音,还有女人呜呜地哭声。最后那哭声又被堵住,是什么捂住而非吻住的闷响动静。

女管家思考着要不要报警,她刚到这栋海岸别墅上班第三天,由英国总公司派地任务,雇主是个矮个女人,带着她进门清理完屋子后便消失,这座半岛在英格兰南部,现在是冬天,一个游人稀少的季节,半岛上一片寂静,三三两两的农户人家,这栋别墅的男主人健硕又高大,如果杀死一个女人,不费吹灰之力。

她手抖着已经拿到电话,拨下第一个数字时楼上动静突然静止,像一段激昂的音乐突地音乐家的手指被砸断,鲜血淋漓,曲成泣。

女管家吓地电话直接摔地上,然后倒退着到门口,她觉地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先找人撞门比较要紧,于是冲出门,到村落中找人求助。

半途中,一个女人从家门中出来拦住她,质疑她的专业性,并且立即打电话到公司,令他们再派一名管家过来。

“奥拉维娅小姐,你被解雇了。”对方穿着单薄的丝质睡衣,胸口大敞,一头卷发风情地在海风中飘荡,是个中国女人,那天带她来的那位。

“詹小姐,无论我是否被解雇,请麻烦你去看一下荣小姐。”奥拉维娅直接将自己的工作牌扔在地下:“季先生残忍!那是女人,不是机器。”

那位被称为詹小姐的女人闻言一点头:“好的,我这就过去。至于你害怕的话,是否需要我帮你把行李拿出来?”

“当然!”奥拉维娅愤怒不已地吼了声。

詹小姐风情地一笑,率先走在前。

这座半岛上唯一的村落是由橙色屋顶和白色墙体组成的房子,冬天,崖上的草坪变地枯黄一片,海浪就在崖下千军万马拍岸,仿佛走在风景大片中的情形。

终于到了一栋竖起的白色长方体房子前。

没有院子,踩着枯黄草坪,听到着海浪声进入。

“既然到了府上,不如先跟我一起去看看荣小姐。”奥拉维娅说。

“我可不敢上。”詹小姐笑容令人极不舒服地一耸肩。

奥拉维娅皱眉,觉着这女人真怪,到底有没有对同性女性的一丝丝同理心?

客厅内,灰色的地板纤尘不染。因为雇主有严重洁癖,奥拉维娅早上清扫甚至用棉签在地板缝里摩擦,她对待工作认真且一丝不苟,因为当初招聘条件便是清洁技能第一,奥拉维娅因此在半个中文不识的情况被管家公司推选而出。

此时,走在自己精心打理过的房子内,奥拉维娅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情,她认为,没有任何一个管家能做到她这般清洁程度。

不过这家男雇主有毛病,她不敢多呆,那把女人往死里用的劲头邪门的很!

光看他长相奥拉维娅以为对方是很绅士的男人,矜贵不凡的气质有着令人着迷的资本,可惜真正对视过后,那一双阴沉的眼简直又比冬天海边最冷厉的风更锉着人身体发肤,想必他下边器官长地更令人可怖,不然荣小姐怎会叫成那样子?

奥拉维娅慕强,但不慕死。她打算尽快离开。

“我看这里没什么恶魔,麻烦奥拉维娅小姐自己去收拾下自己的行李,我动了也不方便。”詹小姐一笑,“我就在客厅等你。”

“好的。那你最好不要乱跑。”

呵,不过呆了三天就生出主人的口吻来了?

望着那女佣昂着脖子的孤傲背影,詹小姐心里冷笑了一声,觉着这帮英国人真除了骄傲自满一无是处。

楼上似乎没有动静了。

也不知那女佣是不是夸张,季宴川再心狠手辣荣嫣也是他心心念安找了三个月的女人,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再怎么着也得玩两三个月才厌弃,这会儿绝对舍不得。

楼上,情况比詹小姐想的复杂一些。

荣嫣打了季宴川一巴掌。

是的,他现在是真正的季宴川。

这栋房子写的名字是季宴川三个字,书房里他的私章也是季宴川,身份证,护照,一切证明身份的文件皆是季宴川。

他在英国念地小学,在季宴洲还是九岁左右孩子的时候,他侵占了他大部分时间,整个小学季宴川才是真正的主角,他那时候智商已经超群不需要学习所谓的小学文化,大部分时间都在获取数学知识,对他后来在军火制造方面产生卓越的辅助效果,他在英国留下较完整地一部分人生,因而情有独钟,时不时回来活动。

只不过当他时隔七年回来他的房子,带回来的女主人并不随他心思,她对这里深恶痛绝,尤其是对他这个人。

一耳光打完后,他目光酷寒的风一样盯着她眼。

荣嫣掌心生疼,她觉得不对劲,却一时又不知哪里不对劲,打完后被他这么一瞪,她忽地又猛扇了他一个耳光,在另一边脸颊。

房间里瞬时落针可闻,只有窗外不断的海浪声,越发衬地屋里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