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4页)

费宸:“那就走,杵在这里干什么?”

林曼珑对上费宸那居高临下,丝毫不见波澜的语气,突然有种像是被挂起来,做跳梁小丑的感觉。

“费宸,你已经从费家搬出来,当初离开费家时,也是你亲口说不会再认费正铭做父亲,也不会再认费趔做弟弟,这些话希望你永远记得。”

费宸讥笑一声,“十年前的话,你倒是还记得。”

这些话已经过去十年,当初费宸说这些话时不过十六岁,儿戏之言,林曼珑倒是像是钉子扎在铁板似的,那么清楚。

林曼珑:“不管是多少年前的话,总之你说过的,就要为自己的话负责,离费家,费正铭还有费趔远一点。”

费宸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那双半阖的眼睛渐渐睁大,像是湖底潜伏的巨兽,慢慢地露出他的獠牙,他的凶狠,他的可以摧毁一切的力量。

“你这是在命令我?”他语气危险的问。

林曼珑心里早已被费宸这股摄人的气势给吓到,可表面却不动声色。

“费宸,你为什么不一直住在那不见人烟的地方?”

“为什么要出来?”

说起这个,费宸脸色不太好:“不是你该管的事。”

林曼珑笑着说,像是突然找到费宸的把柄一样:“怎么不关我事,要不是你我孩子怎么会死呢?”

“你就该一辈子住在会所里,这辈子都不要出来,永远一个人,孤孤单单到死。”

“这是我死去孩子,对你的惩罚。”

费宸抱着手臂的拳头已经握得紧紧,浑身散发出的怒意也正中林曼珑的下怀,她喜欢看费宸生气的样子。

“滚!”

楼梯间回荡着费宸的咆哮声,林曼珑微笑着,像个胜利的女王。

费趔担忧地看了一眼他哥,却欲言又止,最后跟在林曼珑身边离开。

**

念稚在里面等了十多分钟,一直不见费宸进来。

心里渐渐涌出担心,最后实在顾不得费宸所谓的“告诫”,拿上钥匙出门。

门口费宸的鞋还在,所以应该没走多远。

念稚先在楼道里转了一圈,最后从外面的光亮中,隐约看到楼梯间有人。

念稚在外面叫他:“费宸,你在里面吗?”

里面出来很轻的声音:“嗯。”

不知道为什么,念稚莫名地松了口气。

楼梯间的灯光是声控的,有脚步声就会亮起来,费宸应该是在里面很久没有动,以至于等都熄了。

念稚走进来,灯光随即亮起。

费宸正背靠着她,倚在楼梯间的窗户口抽烟,他整个人半侧着身,外面有浅浅的月光照出他模糊的轮廓,灯光乍亮起时,背景便变成了窗外的一大片黑夜。

“费宸,你怎么了?”

费宸转过身,看向念稚的眼神就像隔着一层纱,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在念稚讯问的眼神下,过了好几秒,费宸才回答:“没事。”

他朝她伸手:“回去吧。”

念稚连忙过来牵过他的手,虽然不知道刚才在外面发生什么,但费宸一定很不高兴。

虽然这种不高兴没有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但念稚能感受到。

念稚没问外面发生了什么,如果费宸真的是因为刚才外面的事情不高兴,那她问的话,无异于将他的伤口又揭开有一次。

一整个晚上,费宸都是那种很呆愣的状态,很没精神。

眼睛似乎也不太想睁开,半垂着眼,手里拿着一本书却半天没动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此时此刻的费宸,就像是在编织一张膜,一点一点地将他包裹在里面。

念稚心里有点着急,她跟费宸能走到今天这步很不容易。

他很少对她说什么,两个人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除去念稚会向他抱怨工作上的事情,其余他们没有再任何一件事上有过感情的互通。

他们虽然彼此互相喜欢,却无法互相感知对方心里的想法和感情,尤其是她不能感知费宸的。

如果过去这晚,费宸又像以前那样永远隔着一层纱。

想到这里——

念稚忍不住叫他:“费宸!”

他回头,“嗯?”

念稚抿着嘴唇:“你咬我一下吧。”

费宸问:“为什么要咬你?”

念稚摇头,“不知道,反正你咬我一下吧。”

说着她跳到沙发上,坐在他旁边,正对着费宸,一脸坚定地说:“咬出血也不没关系。”

费宸摇摇头,显然是舍不得咬她。

念稚将手臂上的衣服撸起来:“这儿,这儿口感好。”

“又白又嫩的。”

费宸笑了笑,放下书,将她一揽,搂进怀里。

念稚知道他心里有事,但是费宸不像她,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

念稚喜欢将心里所有的不高兴,不愉快都说出来,然后负能量就像被排出了一样,一身轻松。

但费宸不一样,他只会去消化这些。

念稚从来没见过他宣泄爆发过。

费宸搂着她没动,念稚静静地趴在他怀里。

“费宸,我可怕你这样了。”

“什么样?”

念稚想了想:“就好像你的身体裂开一个黑洞一样,它不停地吸走你的一切好的东西。”

费宸:“嗯。”

念稚:“你不想对我说是不是?”

费宸点点头,那个秘密他不想对任何人提起。

即使有一天他会被黑洞淹没,那就让他带着那个秘密淹没。

念稚解开针织衫前襟的扣子:“要不你还是咬我吧,可以把负能量传播给我,这样我就可以替你分担一些了。”

念稚说的这个话有点抽象,不过费宸很快理解过来。

他知道念稚在担心他。

“我不想咬这里......”

念稚有点失望,其实她自己就有坏习惯,特别低落难过的时候就想要咬点东西,口香糖,甘蔗,总之咬着就对了。

但费宸显然没有这个习惯。

念稚正准备把衣服扣子扣起来,却被费宸扣着腰带进了怀里:“但其他地方可以考虑一下。”

念稚还没想明白其他地方还有哪能咬,费宸就低头印上了她的唇。

不过开始时,费宸很轻,并没有咬她。

浅浅的呼吸交缠着淡淡的轻吻,像是一朵花在盛开,又或是一朵云在飘走。

可渐渐地,花在极致的蹂/躏之下变得愈发娇媚,云在风中渐渐变得松散柔软,像一口软甜的糖。

费宸情不自禁咬了下去。

甜的他心中雾霾也渐渐散去。

作者有话说:说明:

费正铭为什么想让念稚站在未来总经理(也就是费宸)一头,并不是因为他知道林常春和林曼珑损害公司利益,而是因为在法务部,念稚已然明确不是林常春的人,而林曼珑和林常春与未来的总经理费宸必然是对立的,他为了方便费宸以后在公司办事,就拉拢了念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