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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挨到最恶毒的谩骂的人还得算维尔吉里奥律师。曼努埃尔·德·奥利维拉在文章里写到这律师的那一段——他替律师写的“略传”里,一开头就说,他“得把笔蘸饱了阴沟水,才能写出维尔吉里奥·卡布拉尔博士的名字”。这实在不仅仅是篇“略传”,因为作者一直追述到维尔吉里奥在巴伊亚的学生时期——说他是“州府所有妓院里的熟客”——还提到他没有完成学业前碰到了经济困难,就“只得依靠那老混蛋塞亚布拉的残羹冷饭过日”。玛各特也被提到了,虽然她的名字没有出现。提到她的那一段原文如下:

同时,在这无法无天的青年浪子的求学时期中,供养他生活的还不仅是臭名昭彰的政客而已。还有一位时髦的红姑娘,也成为他惯使的敲诈伎俩的牺牲品。这个流氓学生把这位年轻的美人骗到了手,便靠她为生,全靠她挣的夜度资,维尔吉里奥·卡布拉尔博士才能得到法科学位。不用说,这名无耻之徒在驴夫奥拉旭手下受了熏陶之后,便遗弃了那个薄命人,那个帮助他同厄运搏斗的容貌美丽、心地善良的女人。

尽管《商报》的版面比《伊列乌斯周报》要大得多,这篇文章还是占了整整一版半。文中不厌其详地报道了维南西奥登记处的失火事件,对读者解释道,凭了一张毫无法律效力的旧测量图,竟企图把一片土地登记,领取地契,真是个“恶毒透顶的霸占的骗局”,再说,这张测量图上还有一处涂改的地方——把奥拉旭和“他的党徒”的名字替代了蒙迪尼奥·德·阿尔梅达的名字。关于土地登记处的失火事件,真正的罪犯就是维南西奥本人——“这个伪司法官,在德奥多罗上校要求观看该测量图时,竟甘心把登记处付之一炬,以便销毁自己犯罪的铁证”。另一方面,巴达洛兄弟被描写得像“圣人”一般,连蚂蚁也不愿踩死一只。至于“反对党那小丑式的发言人”嘴里吐出的“无耻谰言”,对那些受人热烈拥戴的人物,像巴达洛兄弟,德奥多罗上校,或者“那个大名鼎鼎的科学界和法律界的泰斗,每个有修养的格拉皮乌那引以自豪的人物,热纳罗·托雷斯博士”说来,是根本无从损害他们的名誉的。最后还提到了“奥拉旭和他那批走狗的恫吓”。在未来的岁月里,群众会记得是哪一边先用杀人流血来吓唬人的,会“在舆论的天平上”衡量道德方面的责任。然而,奥拉旭应该明白,他那些“不值一笑的大话”是吓不倒谁的。巴达洛兄弟懂得怎样运用公道和法律的武器,可是,《商报》肯定地说,凡是他们那“背信弃义的对手”可能运用的任何别的武器,他们也会运用。随便在什么地方,他们都要设法使“这一类丧尽天良的强盗和他们的不择手段的律师”受到应得的惩罚。最后,针对着反对党报纸引用的那句拉丁文“Iacta alea est”,《商报》的社论也引用了一句:“Quousque tandem abutere, Mule-dri-verus, patienta nostra?”[53]这一句是热纳罗律师对曼努埃尔·德·奥利维拉这篇文章的贡献。

伊列乌斯人,站在街头巷尾讨论着这场笔战,讨论得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