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如何像玛丽亚一样解决问题(第2/3页)

玛丽亚摇着头说道:“他疯了。”

“都是为了你。”

“他这么说的?他还爱着我?”

我点了点头,“当然还爱。”不知怎么了,我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喉咙发堵。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样。我清了清喉咙,“我给他说过了,他这次还应该送些花的,可他就是不愿意。可能花对你有特殊的意义吧。”

玛丽亚低头看着荷叶,此时,她才注意到荷叶上放了一些用红色锡箔纸包好的唇膏形的东西。就在进大楼前的一分钟,亚当才突然把它们塞给我,现在,我终于搞明白那是些什么了,它们就是我当时在格雷西姆酒店房间看到的撒在床上的那些巧克力。

“我的天哪。”玛丽亚低声感叹道。她想腾出一只手把它们拿起来,可又没法只用一只手拿荷叶。

我把荷叶拿了回来,这样她就可以方便地拿起那些唇膏形的巧克力来看看了。

“竟然还剩了些。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年,他给我做的。嗯,红唇算是我的一种标志吧。”她剥开了锡箔纸,看到了包在里面的巧克力,于是笑着说,“还真是巧克力!”

“亚当还知道怎么做巧克力?”我将信将疑地笑着问道。如果玛丽亚相信,那我就不能让她产生怀疑,不过,我还是禁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嗯,肯定不是他自己做的啦,是公司做的。”她看着它们继续说道,“这些是原型产品,本来不会拿出来卖的。我以为我们已经把它们吃完了。”

“公司做的?”我带着刨根问底的劲儿问道。

“这是他为我设计,然后找巴兹尔糖果公司的人做出来的。他在里面加了些果仁、榛子和杏仁,说这是因为他觉得我有点儿古灵精怪。”她说着说着就笑了,但突然又哽咽起来,流着泪说,“哎,抱歉。”她背过身朝着前台,擦干了眼泪。

听她这么说,我有点儿吃惊,不过还是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其实我可以再向玛丽亚多问点儿亚当的情况的,但不知怎么的,我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亚当没有给我说过这些。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充满不安全感,这让我没法冷静思考。

“没必要觉得抱歉。回忆那些逝去的美好时光总是挺伤感的。他只是希望你别把这些忘了。”

她点了点头,“请告诉他我都记着呢。”

“他还在那里等你,这你是知道的。”我诚挚地说,“他还像以前一样那么有趣和率真,当然,和你们初次见面时比起来,他是变了些,不过人怎么可能一成不变呢,反正他总是让我很开心。”

玛丽亚细细地端详着我,“是吗?”

我觉得脸颊发烧。这肯定是因为脑袋上戴的毛线帽,一定是的。想想也是,外面那么冷,这楼里却开着闷人的暖气,温差太大了。而且,自打那天从池塘里上来之后我就得了感冒,现在都没好。不过我是不会把帽子摘下来的,特别是看到她有这样一头直发,我就更不会摘了。谁知道一掀开帽子头发会乱成什么样?

“你一直在照顾他,是吧?”

“嗯,算是吧。”我再也受不了她凝视的目光了,所以赶紧把手中的荷叶还给了她,“那我就不耽误你上班的时间了吧。”

“有你在他身边,真是他的福气,我希望他知道这一点。”玛丽亚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些。

我的眼眶禁不住有些湿润了,“我只是在尽本分而已。”我故作轻松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努力不让自己显得装腔作势。

“哦,那是在尽什么本分呢?”

“朋友的本分。”我边说边往后退了几步,“我只是他的朋友,没别的。”

说完,我立即转身离开了她,感觉双颊发烫。多亏了楼外的冷风给我降了降温。我继续头也不回地走着,感觉玛丽亚一直在盯着我。看到前面有个街角,我便立即拐了进去,免得她透过大楼的玻璃看到我。一走出她的视线,我便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惊惶地回忆着跟她的对话。我刚才是怎么了?怎么表现成那样?有些感觉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但看起来玛丽亚好像知道。她让我觉得问心有愧,觉得自己很可怜,因为她刚才让我短暂地有了些以前没有意识到,也不可能意识到的感觉。我的目的只是让他们俩重归旧好,而不是对亚当有感觉。这不可能。简直太可笑了。

“嗨!”一个兴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吓了一大跳。

“吓死我了,亚当!”

“怎么了?你哭了?”

“我没哭,”我立即说,“只是感冒了。”边说边揉眼睛。

“肯定嘛,半夜三更到水里去,怎么能不感冒呢。对了,她怎么说的?”他兴奋不已,急于想听听玛丽亚到底说了些什么,所以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在问。

“你不是看到了嘛。”

“太棒了!”他把双手挥向空中,“好极啦!她哭了?嗯,我看到她好像是哭了。知道吗,玛丽亚从来不哭的,看来这次真是被感动了。你们聊得简直太久了——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啊?”他又蹦又跳地问道,不住地观察我的表情,搜寻着能够让他知道当时情况的蛛丝马迹。

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给他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只是没提当时自己内心的那些想法,“她问你是不是想告诉她你还爱着她。她说如果一个人愿意跳进冷得快结冰的水里去为另一个人摘荷叶,那说明这个人一定深爱着那个人。然后我就说,是的,你非常爱。”

“可下水去摘的人不是我。”亚当用那双蓝眼睛盯着我,纠正道,“是你下去给我摘的。”平时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我的心会悸动不已,可现在,只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我们就这样凝视着对方,然后,我把脸扭到一边,“这无所谓。关键是她明白了。”说完,我便向前走去,得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克莉丝汀,你去哪儿?”

“呃……不知道。我有点儿冷,得运动一下。”

“哦,好主意。她喜欢那些巧克力吗?”

“很喜欢,就是因为这些巧克力她才哭的。你给她做过巧克力?哦,对了,你叫亚当·巴兹尔,不会就是那个广告‘巴兹尔巧克力,闪耀如我,魅力尽显’里的那个巴兹尔吧?”

他翻了个白眼,然后问道:“她看到巧克力之后说什么了?”他就是一心想知道结果。

“她简直爱死那些巧克力了,能再看到它们,她高兴得合不拢嘴。你给一个女孩子亲手做巧克力?天哪,亚当,你以前还真有一手嘛!”

“只是以前?”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又恢复到以前那种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