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蒂(第2/2页)

下车后,我们徒步走过一两个街区到了拐角处的诊所。这正是一天中最喧闹的时候,十字路口车水马龙,小汽车鸣着喇叭,便道上架着跳板,拉着警戒线,四月的雨浇灌出无数个小湖。路上的行人绕开警戒区,迎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司机使劲地按着喇叭。

杨柳把婴儿兜在外衣里,军绿色的外衣,露着一块粉色的毛毯。这让我想起第一次看见她们两个在富勒顿车站徘徊时的情景。我要求抱一会儿孩子,但是杨柳看了我一眼拒绝了。“不用,谢谢。”她说。但是我只听到否定,拒绝。我的脸红了,我感到很尴尬。

我克制着。等我们走到诊所的门廊下,在两道玻璃门之间,我一把抢过婴儿。速度之快让她没时间反应,她没有能力反应,因为门那边的人可以看见。然后我说:“我们得说她是我的孩子,这样更可信,问题会少一点儿。”我推开第二道玻璃门走进大厅,没等她。

杨柳被落在后面,和我距离半步或是更远。她盯着我,冰蓝色的眼睛里燃起的怒火能把我的衬衫烧出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