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3/3页)

夫人可怜巴巴地插话:“求你告诉我,你们在胡说些什么?”

“就是胡说,亲爱的。”

“但是他们不能逮捕市长。”她解释说。

奥顿对她笑笑。“不能,”他说,“他们不能逮捕市长。市长是自由人头脑里的概念。它是逮捕不了的。”

远处传来一记爆炸声,回声传到山里又从山里转回来。煤矿的警笛嘟嘟地叫着,发出尖脆刺耳的警报。奥顿站在那里,先是紧张了一阵,然后笑了。又是一记隆隆的爆炸声——这次更近,也更响了——回声又从山里返回来。奥顿看了看表,把表和链子放在温德大夫手里。“苍蝇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他问。

“苍蝇征服了苍蝇拍。”温德说。

奥顿喊道:“安妮!”卧室门马上开了,市长说:“你在听着吗?”

“是的,先生。”安妮显得不好意思。

这时,近处听得一声爆炸,接着是木片四裂、玻璃破碎的声音,卫兵身后的门也给吹开了。奥顿说:“安妮,夫人需要你的时候,我要你陪着她。不要留下她一人。”他用手臂抱着夫人,在她前额吻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向帕拉克尔所站的门边走去。他在门口转过身来对着温德大夫。“克里托,我欠阿斯克列比斯一只鸡,”他柔声地说道,“请记住把这笔债还清了。”

温德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回答:“债总是要还的。”

这时奥顿咯咯笑了。“我记得那笔债。我没有忘记那笔债。”他把手放在帕拉克尔的胳膊上,中尉却躲开了。

温德慢慢地点着头。“是的,你记住了。债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