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2页)

她似乎在哭,哭声细弱,嘤嘤抽泣。仔细看,一张脸面黄肌瘦,可却不难瞧出底子甚好,清秀非常。

饮溪看的怔住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抬手便叫停。

“停下,停下!”

车架缓缓停下,有人上前来询问:“姑娘,可有吩咐?”

饮溪不答话,看的入了神,怔然望着那女子身前。她身前摆了一块布,似是一块破烂的旧衣服,布上压着几块石头,上书大字:

小女子湖州人士,年幼丧母。父生重病,一路来为父治病已耗尽全部银两,今父殁,我与家中小弟饥不果腹,更是无钱葬父。现卖身只为葬父,唯盼好心人怜悯,奴今生侍奉左右,来世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答。

仔姜见她半晌愣在窗前,表情不对劲,也跟上来看,见到街对面的情景,面生怜悯:“又是卖身葬父的女子,当真可怜。”

饮溪心口突生一阵莫名悸动,她看着那女子,没来由的心慌,胸口那只兔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安稳下来。

她想问问仔姜,可是一个转眼,适才到了嘴边的话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只呆呆望着那女子,喉间干涩异常,眼眶也莫名发烫。

白色的孝衣,简陋的推车,破烂的衣裳与大字。

饮溪紧紧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怎么好端端便呼吸不上来?为何好端端心口针扎般的难受?仿佛额心骤然劈入一道电母娘娘的雷电,一阵尖锐清晰的痛意,深深的钻入到骨血中一般,痛得她受不住叫出声,不出片刻身上便大汗淋漓。

仔姜见她方才好好好的,突然倒在软垫上,初时还当她在玩闹,可看清她布满痛苦之色的面容,一时吓得心跳都停了。

“姑娘姑娘?!”

三个宫女慌忙上前,将她围着抱起。仔姜急急探她的额头,不慎碰到她手腕,竟是烫的骇人!

“快去禀告陛下,姑娘昏倒了!传太医,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