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 被质疑了

“你就是想让他交出国玺,何必那么麻烦,直接让邪找几只犬妖,当众将他轮一遍,就算他嘴再硬,也受不了了。或者干脆,刑房里那么多刑具,就他那样,随便招呼几个,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至于磨蹭了这么久,还没有一点进展吗。”冥幽摇着扇子,一派悠闲,还是那日的亭子,还是那个茶壶,只是南朝平静的生活,已经不再。

不过冥幽,根本没有一点交战的紧张,反倒是像在享受生活。

甫一进亭子,无煊就听到了这句话,沉着脸,他没有任何表示,就坐下了。

“你的表现,很奇怪,”说这话时,冥幽还保持之前的样子,别说停止摇扇,就连眼睛,都不曾睁开,“刚才在帝都城,只是那样就结束了,连离恨天的脸,都没人看到,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背,你那样,到底是不是在羞辱他?我怎么觉得,你只是让他配合你唱唱戏而已。还有,你们就是在摆摆样子,这样,你的做法,有什么意义?害我白跟着激动……”

战斗一开始,他们便离开了战场,离恨天体-内有噬灵蛊,一般的迷药对他来说,没有太大效果,无煊给男人用的,是妖皇从蜂妖身上采出的毒液,这毒不会对离恨天造成伤害,只会让他昏迷而已,至于昏迷的时间,是由无煊控制的。

所以从战场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而已。

无煊刚从离恨天那里回来,那男人现在正趴在床榻上一动也动不了,无煊没给他解开手腕的束缚,不过等他力气恢复了,自己也弄的开。

无煊的心情本来很好,战斗和他预想中一样,按照他的想法进行着,他也如期看到了木涯恼怒的样子,可是现在,他高兴不起来。

带离恨天去战场,是他临时决定的,听到他对钦墨的庇护,还有那番话,无煊就想好好的羞辱他,让他弄清楚,现在他连自己都没办法自保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想着钦墨,还有其他人……

他成功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可是,那男人,想要杀他……

还打了他。

“怎么?舍不得了?”懒懒的笑着,像是在聊着有趣的事情,但语气中的警告还有冷漠,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他是鬼王,对人的感情,他没有兴趣,他只知道,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即便是亲爹又能怎样?

如果离恨天不交出国玺,他就用尽办法折磨他,他若是无煊,就将他按在战车上,当着木涯还有所有人的面狠狠上了他。

羞辱了木涯,同时,这男人的心理防线,也该彻底败落了。

那国玺,现在应该在他手里了。

没人能受得了那种侮辱的,可是无煊没做,没用的将他带回鬼府,这让冥幽,没办法理解。

“既然你做不来,我来帮你,今天,我就会让他把东西给我吐出来。”冥幽说着,折扇一收,作势就要向离恨天所在走去,可他刚要走出亭子,就被无煊拦住了。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没有抬头,无煊直视着亭子的柱子,冷冷说道,“我有能力,就拿回国玺,不然,破城之后,就是你们的傀儡,拿不拿回国玺,对你们来说没什么区别,鬼王殿下,又何必担这无用之忧呢?”

无煊心里有数,那两个,也是同样如此,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提及过……

这是第一次,摊开来说。

就盟友来说,无煊这话,说的过分了。

毕竟没有冥幽和天邪,收复江山,只是空谈……

但是冥幽没有生气,也没反应。

默认一般。

他懒懒的垂下眼瞳,在无煊的发顶扫过一圈,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握着扇子重新回到椅子上,眯起眼睛……

九溟败落,天邪被封,冥幽也是身受重伤。

他伤的很重,以至于到无煊出生,还没有全ˉ好。

现今,改朝换代,这已经与九溟族统治的时期不同了,妖鬼已经隐没于世,没有可供冥幽恢复的东西,他只能靠着修炼来治愈。

那是个缓慢的过程,如果想要恢复成原来的状态,恐怕不止一个这么多年头,要十个,或者百个。

冥幽不敢离开鬼府,他的伤随时威胁着他的生命,所幸他的一魂一魄隐匿于九溟族的国玺中,那是他最后的保命王牌。

同时,也是隐患般的存在。

他恢复五成力量之后,九溟族也只剩最后一支血脉。

他强行抢走了无煊,他不能让无煊死,他的魂魄只有九溟族才能放的出来,若这秘密被发现,那曾经让他与天邪不死的保障,也将会变成,一切的终结。

九溟族与他们,是相互依赖的关系,也是互相利用,如今他们的饲主不在了,那当初的约定,也就不必再遵守,没有好处,反而会变得危险……

是时候,将那魂魄取出。

拿回自由。

但是,他找不到国玺。

同时,冥幽的力量没有恢复,想要变回以前的鬼王,他还需要做很多事情,放出妖皇,扩充实力,至于答应无煊攻打南朝,一是为了一雪前耻,再就是,他要利用无煊,拿回国玺,放出魂魄。

无煊不知道魂魄的事情,想要控制他,对鬼王来说,再简单不过。

不过无煊现在的做法,让他相当不满。

冥幽扇着扇子,他不会操之过急,反正时间还有,迟早,那自由都会还给他。

无煊既然想和他爹玩,那他们就去玩好了……

“照这种情况下去,几天破的了城?”安静了一段时间,那洁白的扇面遮住了冥幽的脸,那像是睡去的人,突兀的又问了句。

“三天。”无煊回答,如果一直像现在这样,用不了三天,帝都城就会破,不过,那皇上早都做好了准备,木涯也不会那么没用,时间,应该会再久一点,但不会超出我们估算的范围。不管多久,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帝都城,那南朝,迟早都是我们的。”

在战场没发生变化前,无煊和冥幽暂不会再去,消耗战而已,他们去了,也只是去晒太阳。

而且,无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让那男人,交出国玺。

一想到他,无煊的表情,又阴沉几分。

……

三日之后,战场上。

如无煊的预料,这三天,木涯守的很稳。

不过,也差不多了……

和冥幽再度出现在战场时,那帝都城墙,都变了颜色……

原本的青灰色,变成了深黑,上面还有鲜红的液体正在流淌,那是士兵的血,干涸了,又有新的流下,再干涸,再流下,就这么重复着,一层盖过一层的血,弄污了城墙,血腥漫天……

“这味道,不错。木涯的兵,果真厉害,能被利用的,真是少的可怜。”用扇子遮住头顶的阳光,冥幽懒懒的看向城楼,做为攻城方,他们损失的自然比南朝多,但那些不被他们放在眼里,损耗是自然的,他们要的,只有结果而已,过程,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