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第十七弹 体克隆

“哥哥,你为什么非要去那种地方,如果被爸爸知道了,也不晓得他要怎样生气。”

霍言似乎对那股视线一无所知,不过想想也是,宋观琢磨着,那宛若要剁猪头一般的视线,原本就只是针对他,和便宜弟弟没关系。当下弟弟的反应不过是进一步证明了,那视线主人只往他身上丢了眼刀子,针对性非常明确。

一边如此想着,宋观一边也就不怎么上心地随便出声敷衍弟弟道:“你不和爸爸说,他不会知道。”

霍言却回说:“爸爸不用我告诉也知道的。”

宋观把手里甜牛奶推开了点,甜的喝多了就是腻:“反正你别跟他说就行,你要是敢告诉他,我第一个先揍你。”

霍言:“……”

“哥哥!”

霍言无言半晌,突然大声叫了宋观一声。

宋观皱眉:“我听着,你不用那么大声。”

霍言看到宋观皱眉就条件反射性地想往后躲,但这次勉强忍住了,然后他小声道:“哥哥你总是漫不经心的,都不好好听我说话。”

回想起方才被人盯着的感觉,虽然那视线现在已经消失,但宋观还是觉得不太舒服,越想越觉得其中带着满满恶意,是以他也不想再泡池子里。宋观向霍言道:“行了行了,我们泡得差不多,快走吧。”

说着起身。

“哗啦”,很轻微的泼水之音,霍言看着哥哥从水里起来,眼见水珠滚在哥哥的皮肤上,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莫名不敢去看。但哥哥要离开的这个事实又让他很心急,霍言一时两难,最后他干脆闭上眼,从后头一把搂住哥哥的腰。

两具湿漉漉的年轻肉体亲密无间地相贴,霍言小声道:“哥哥我们才泡了没一会儿啊。”

宋观掰开便宜弟弟按在自己腰上的手,冷漠脸说:“不想泡了,而且你看周围那么多人,男女老少——”

霍言不解其意,不明白宋观提这些是什么意思。

宋观继续道:“池子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小朋友不慎憋漏出的尿,中年妇女的白带分泌物,半秃酒肚老男人的脚气水和死脚皮——来这儿,主要就是感受一下再看看景色,反正我是已经看饱了,不想再泡,你要还想泡你就自己继续泡吧,我反正不会陪你的。”

霍言:“……”

宋观此一番言语描述十分有杀伤力,便宜弟弟果然也不想再泡温泉了。两兄弟离开池子回到酒店房间里,夜间霍言又一顿好言劝解,希望宋观放弃“观摩了解色情行业”的想法,但宋观完全不理会他,并且在霍言消极怠工不肯做相关攻略之后,他自己动手查起了那些所谓“地下色情行业”的交易据点。

霍言在一旁干着急,急得满头大汗:“哥哥!”

宋观翘着二郎腿充耳不闻。

次日,白天的时候,宋观不慌不忙地跟着霍言四处游览本星球的名胜景点,到了晚上,就不管说什么都非要去那些个“不和谐”得非常有名的地方。

霍言一看就是昨夜没睡好,他有气无力地喊道:“哥哥……”

他这人一旦没睡好,外在就表现得非常直观,主要是体现在黑眼圈上。

宋观瞅了一眼顶俩浓重黑眼圈的弟弟,说:“今天就看个脱衣舞而已,尺度又不大,你到底怕什么?”跟着他又以退为进的,非常心机地用了“半激将”的法子继续道,“既然你怕就别跟过来了。我自己走。带着你还更麻烦。”

霍言这下倒没有再发出什么异议,他一脸忧心忡忡的,也没其他办法,只好跟着宋观去观看本星球最艳脱衣舞的秀场了。

不负盛名,这场秀果然精彩。

宋观看得津津有味,相比之下霍言就显得颇没精神,整个看的过程里,一直哈欠不断。

正当台上浑身赤裸,只脖间缠着白色大蟒的女性,身姿妖娆地从巨大水镜之中浮上来时,霍言突然靠过来,凑到宋观耳边:“哥哥……”

因为室内音乐声巨大,除非不顾礼仪大声喊叫,不然正常音量之下,离得稍微远了都无法听到对方说话,所以霍言这个姿势说话很合理。宋观目光仍然落在舞台上,对此也没什么表示,也就身子往霍言所在方向微微倾了一点,表示自己在听。

霍言说:“哥哥,我好像过敏了。”

宋观调转脸看向霍言:“嗯?”

他们这桌离表演台挺近的,台上变幻莫测的灯光效果同样也映在了霍言脸上。霍言那张因为年纪不大,所以尚未显示出俊美气韵只显得俊秀的面孔,如同上了重抹的彩妆一样。他抓住哥哥的手,往自己的脸上带:“哥哥你摸摸。”

宋观被牵着,触手摸到一大片起伏不平的颗粒状小包,那触感挺令人头皮发麻的,不由吃惊:“真过敏了?”

霍言轻声道:“哥哥……”

他也没说出什么具体内容来,就是喊“哥哥”,听起来十分无助。

宋观将自己手腕从霍言手里抽出,反手拽住霍言胳膊把人扯起来:“走了。”

霍言迟疑:“可是哥哥……”

宋观:“你还真是麻烦事不停。”

霍言立刻道歉:“对不起,哥哥。”

宋观看了一下安全通道在哪个方位,就拉着霍言往外走:“行了,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怎么过敏的?”

霍言磕巴道:“呃,刚,刚刚喝了酒。”

宋观奇怪:“什么酒?”

他怎么没看见?

霍言小声道:“就是,桌上……”

后面声音太轻,室内秀场音乐声又太大,宋观听得也很模糊,就说:“出去再讲。”

两人从安全通道口出来,掀开帘子就是灯火通明的大厅。

宋观在灯光之下回身扭头一看,好悬没被肿成红糖馒头的霍言吓喷。

霍言用没被宋观牵住的手盖住自己的脸:“哥哥……”

肿成这样真是太惨了,宋观靠近霍言研究了一下这肿胀的脑袋,伸出一根手指头将霍言拨得脑袋往旁侧过去:“你这样不去医院是不行的。”

霍言:“哥哥对不起,我之前太困,又渴,看到桌上有喝的,迷迷糊糊就灌进了嘴里。我酒精过敏严重,这点上应该特别注意,是我不当心,哥哥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宋观这时想起来,他买票定下的这观席位,确实送酒。只是他们两个先前进来时,因为霍言在门口突然闹起了小情绪,拖了一会儿才进场,当时大灯全停了,黑不溜秋一片,两人也是在现场智能管理机器人的荧光指路之下,才走到观席位上。随后表演就开始了,宋观注意力在台上,的确瞥见桌上有东西,但根本没细看。

宋观对上霍言的凄惨的肿脸,有些过敏一个闹不好是会出人命的,但便宜弟弟这个看着吓人,实际上却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看着此时颇具戏剧形象的霍言,很没良心地笑了,说:“丑得太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