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3页)

一路进到主墓室,三人并没有再遇到什么机关陷阱,安然无恙走进去,发现里面是个空旷的宫殿,由四根粗壮的柱子撑起宫殿的穹顶,每根柱子上都盘踞着一条威风凛凛的金龙,栩栩如生的龙首口中都衔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间宫殿,怒睁的龙眼都看向同一个位置——四根柱子中间有一座青玉雕成浑然一体的玉棺。

玉棺前方是汉白玉堆砌成的石阶,石阶中央有一块白色玉璧,上面同样雕镂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龙,石壁正上方,摆着一张纯金打造的龙椅,龙椅上有冕旒,无一不彰显出墓主人尊贵的身份。

开棺还是不开棺,这是一个送命题。

此时身边的人不是朝夙,萧雪澜也没了商量的对象,忐忑地看着中央的玉棺,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很可能就有他要找的钥匙,因为在孟家地宫中,钥匙也是放在石棺之中。

“师弟,你身上有带蜡烛吗?”萧雪澜打算学前辈的开棺方法,先找根蜡烛点上,等开棺的时候,一旦蜡烛熄灭他就停手。

然而孟疏尘打开自己的储物囊,翻了一遍之后,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令萧雪澜很是失望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不管里面是死人骨头还是千年大粽子,先开了棺再说!

“你带着玉儿站远一点,我去开棺,若是等会从里面出来什么东西,咱们就逃!”萧雪澜叮嘱完,等孟疏尘和玉儿走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撸起袖子,将霜寒提在手上,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然后他站到玉棺前面,缓慢而用力地推开了玉棺上的棺盖。

开棺的过程中,他一直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从露出一条缝隙开始,里面漆黑一片,到打开大半,能依稀辨认里面物体形状,都没有异常发生,最后一掌灌注了真元打出,棺盖应声而落到地上,露出棺材里的全貌。

没有见到预想之中君王的尸体,这竟然是个空棺!

不,也不算空棺,因为里面的玉枕上还放着一个锦匣。

萧雪澜怕棺材里有机关,先把霜寒伸进棺材探了探虚实,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迅速将锦匣取出,打开之后,里面赫然躺着他一直在找的钥匙!

“师兄,你找到了什么?”孟疏尘见危机解除,领着玉儿上前,看见钥匙不解道,“这里怎么会有一把钥匙?是做什么用的?”

萧雪澜把钥匙拿出来,收到了衣袖中,上次在孟家地宫中,孟疏尘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见到钥匙不认识也是正常,既然想找的东西拿到了手,还是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萧雪澜先让孟疏尘和他合力抬起玉棺棺盖,把玉棺恢复原样,然后道:“这些事稍后我再和你解释,先从这里出去,外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得在日落之前离开秘境。”

从皇陵中出来,弱墟秘境的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海面上狂风呼啸,下起了暴雨。乌云中似乎有灵禽穿梭发出凄厉的哀鸣,海中波涛翻涌,从海底传来不明物种的沉重悲号。

天地变色,鸟兽同悲,为世间又多一条龙的陨落。

三人出来时,太阳已经一半没入西边的海平线,匆匆回到之前在皇城中约定好的地点,却不见水云绫和钟怀璧他们的身影,但在原地发现了他们留下的同门记号,这代表他们已经先行离开秘境。

秘境中所留之人已经寥寥无几,无数妖鬼都潜伏在看不见的地方等待着夜色降临出来猎食,萧雪澜不敢耽搁一刻,立即带着孟疏尘和玉儿御剑回到龙渊镇。

回到客栈,水云绫和钟怀璧他们果然已经返回多时,钟怀璧和明远一直在大堂中等着他们回来,看见萧雪澜和孟疏尘平安无事,大喜过望,一起迎上去,钟怀璧道:“两位师兄,怎么才回来?我们在约好的地方足足等了你们一个时辰,也不见你们发求救信号,你们去哪里了?!”

经历了一天的惊心动魄,萧雪澜身心都感到疲惫不已,语气淡淡道:“我们碰上点麻烦,这事以后再和你解释。”

“哦,好吧。”钟怀璧看萧雪澜满脸倦色,身上衣衫也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有些狼狈,一定是与人交战过,但萧雪澜不想说,他只好按捺下好奇心,忽又看到他们带回来一个孩子,纳闷道,“你这是带着谁家的孩子回来了?”

萧雪澜把玉儿领过来,介绍道:“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叫——”萧雪澜顿了一下,觉得“玉儿”这个名字太过女孩子气,问,“孩子,你的全名叫什么?”

玉儿见了这一圈陌生人也不胆怯,忽闪了两下眼睛,道:“我叫白璞,玉儿是小名。”

“璞”者,蕴玉之石,未琢之玉。

白夫人给自己的孩子取“璞”字为名,一定是希望他经受住一时艰难挫折,以后的人生璀璨光明,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什么?”钟怀璧看着白璞,难以置信道,“师兄你这出去一天,就又收了个弟子?”

钟怀璧有些心动,原来收徒弟这么容易,改天他也要去外面晃晃,收他个十个八个回来。

明远则是比钟怀璧更加激动,他才入门多久,就有了小师弟,荣升大师兄,有了一起修炼的小伙伴,看向白璞的眼神中,充满了友善和喜悦。

萧雪澜看出钟怀璧的心思,一盆冷水泼上去:“在弱墟秘境中发生点意外,是白璞的母亲舍身救了我们,并且临终前将他托付给我,我便收下了白璞为徒。”

听上去怪吓人的,钟怀璧摸了摸下巴,事情好像没他想的这么简单。

“白璞,师父的师门是西北寒岳剑派,在外面也行不了正式的拜师礼,等回去之后,禀明掌门,再把你和明远记入我凌云宗门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钟师叔,这是你师兄明远,其他人,等以后再认识。”萧雪澜一一介绍完,拍了拍白璞的肩膀,这孩子刚刚丧母,心中一定很悲痛,又对明远道,“明远,你是师兄,多关照一下师弟。”

明远点头如捣蒜,十分友好地对着白璞笑了下,道:“好的,师父,我会照顾好师弟的。”

“不行,我才不要当师弟!”白璞嫌弃地看了眼明远,口气任性十足。

明远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道:“可你入门比我晚啊,而且你看起来也比我小。”

白璞问:“你今年多大?”

明远回:“我十六岁了。”

白璞嗤笑了一声,嘲弄道:“小爷我今年一百零五岁,我看我做你爷爷还差不多!”

明远他本就不善言辞,被伶牙俐齿的白璞这么一说,脸都涨红了,求救似的看着自家师父。

萧雪澜原本还担心白璞会因为丧母而消沉上一段时日,见他现在都有心情和明远斗嘴了,也放心不少,点了一下白璞的额头,佯怒道:“你做他爷爷,那我是你什么人?越说越不像话了,你入门晚,就是师弟,寒岳门规第一条,友爱同门,尊师重道,你师兄他虽然是个凡人,但你也不能因此瞧不起他。你要是连第一条都做不到,我可当不了你师父,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