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极北和正派的人早已经互相看不顺眼, 曲明还想借机嘲讽一番,哪知道看见他们魔主, 瞬间就被打了脸。

这……

要老命哦。

如果对面的不是他们魔主, 而是普通弟子,早就被曲明一鞭子抽死了。这么没脸的样子,摆在这些正派面前,不是给人抓住了把柄嘲笑是什么?

曲明脸上火辣辣的喊,颇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似的:“魔主, 求你醒醒。”

他差点都快哭出来了。

乾元对厉靖言生出可怜,却不是对极北这群人。极北是有善良之辈,可大部分都是为恶!

“你们魔主这是在模仿白虎神兽?嘲笑谁呢!以这样的方式来挑衅侮辱白虎吗?”

曲明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模仿吗?叫都叫不醒的!谁家侮辱人先把自己的形象搞崩?”

乾元:“……”这句话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殷牧悠站在中间,眼见着这两边又吵起来了, 脸色都变了。

厉靖言先不管, 这事儿得跟白禹解释清楚。

他仰着头,轻声对他说道:“我的确不是柏重锦, 只是在他那里夺回了这对结缔的玉佩。我想把这两枚玉佩放回冰棺, 可以吗?”

白禹刚才失了神志, 这会儿听到殷牧悠的话, 瞬间从四肢蜷缩朝天的姿势给立直了起来,重新变得威风凛凛:“小贼, 你到底对我使了什么招式!”

他端着姿态,就仿佛刚才眼神迷离的样子不是他似的。

“前辈可是还在误会我是柏重锦?”

白禹打了个响鼻,哼, 那垃圾才没这么好闻的味道呢。

他在这里面守墓守了几百年,外面竟已变天成这样了吗?那招式前所未闻,瞬间就让自己失却了神志。

他死死的盯着殷牧悠,明明嗅起来这么弱,完全没有攻击力的样子。

可实际上……

大敌!!

他以前和化神期打架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戒备过。

“谁以为你是那偷玉佩,毁人尸骨的垃圾了?”

被守墓的神兽当着面这么骂,柏重锦和乾元脸上纷纷都有些挂不住。

他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乾元只得恶狠狠的瞪了柏重锦一眼,没想到素来稳重谦逊的嫡传弟子,竟然会做这样的事。

“白虎神兽,我……”

乾元本想道歉,下一秒白禹便仰天大啸起来,让整个洞府秘境都震动了起来,顶上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是堆积的雪骤然塌陷的声音。

“雪崩……”

“快稳住!”

殷牧悠只得抓着一旁的山石,可整个洞府震动得这般厉害,顶上的石头也一块块的砸下。

他不慎摔倒,脚底裂开了一道巨大的沟壑。冰层断裂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尤其是这洞府秘境之中又无比奇特,稍微往下望一眼,便是万丈深渊。

头顶的冰凌融化,水滴滴落到了殷牧悠的脸上。

殷牧悠来不及躲闪,地面倾斜又湿滑,眼见着就要掉下去。

他心脏几乎都要停止,地面光滑到完全无法抓住任何东西。眼见这自己就要掉下去的时候,下一秒,一只手便紧紧将他拉住。

“别松手。”

殷牧悠微怔,朝上看去,顿时撞入了厉靖言的眼瞳里。

金色的眸子正倒映着自己的样子,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一瞬间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

曲明见到这副场面的时候,瞬间吓得脸色泛白:“魔主,你会被卷进去的!”

厉靖言紧咬着牙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竟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

他并不是舍己为人,厉靖言了解自己,他反倒是个自私,肆意,又乖戾的人,可这一秒竟如何也不愿意放开手。

“你们拖住白虎,别让他再大吼,动摇山脉了!”

曲明看了一眼厉靖言,又见了眼白虎,只得咬咬牙:“乾元,柏重锦,看来今日得同你们齐心协力了。”

眼前的庞然大物,他一个人可是应付不过来的。

曲明的笑容里带着勉强,却仍旧保持这自傲,拿起雷灵鞭,便朝着白虎攻了过去。

可这个洞府异常古怪,刚才白虎这么一吼叫,四周的阵法就突然间转动,使得他们体内灵气完全封死,只能靠一身的体术。

曲明捏紧鞭子的手不由发了白,心里早已预判出他们这群人和白虎的实力差距。

棘手了。

正派大多为法修,现在这两人更是弱得犹如菜鸡一般。

乾元资历老些还好,尤其是这个柏重锦,简直是包袱。

“且让你们魔主好好把照阳山的少主救上来,锦儿,我们师徒一同来助曲明!”

柏重锦脸色泛白,腿不断的打颤。

他已经见识过白虎的厉害了,灵力现在又使不出来:“我们不会有胜算的,师尊,别管那些邪魔了,我们乘机走!”

乾元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嫡传弟子竟成了这副模样,脸上满是错愕。

而曲明仿佛已经习惯了那般,和白虎稍一试探着攻击,就已经落入下风。他受了点儿轻伤,喘着粗气说道:“要逃便逃,你们正派不都是这样吗?”

乾元极想反驳,可方才他是亲耳听到自己徒弟这么说的,瞬间发不出什么话了。

乾元取出了手里的佩剑,朝白虎攻了过去:“我那徒弟自小被我宠惯了,什么路都是我为他铺的,今日他成了这样,也算我咎由自取。”

曲明没想到乾元还会助他,眼神微闪的望向了乾元。

“为殷少主争取时间!”

曲明重重的点了头。

而这边,厉靖言已经将殷牧悠从深渊里拉了起来,全身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你刚才发什么愣,会死的!”

殷牧悠看着他,忽然就笑了起来。

那一瞬间,他很像顾翊秋。

一升起这个念头,殷牧悠就立马摇了摇头,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不能说什么像不像的。

不过……厉靖言是真心实意的想救他?

明明之前还对他说那些恶言恶语!

殷牧悠的心湖泛起涟漪,笑容泛起了甜:“我没事。”

厉靖言触电似的分开了他的手,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方才那样的举动。

殷牧悠却完全没有介意,目光已经完全放到了白禹身上,思索起对策来。

“你想做什么?”

“白虎应该是屏息了,所以才对我的血没了反应,还想杀了我们。”

厉靖言当然知道,他也是这么做,才没受影响了。否则……光是一想,那味道便犹如附着到了骨髓那般,他完全忘不掉。

又可怕,又甜美。

明明知道这味道深藏危险,还要一股脑的涌上去,和飞蛾扑火有什么区别?

殷牧悠一步步向前:“只要让他尝到就逃不掉了。”

厉靖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竟然主动想让对方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