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番外五(第2/3页)

“我亲你你都没醒,叫你能醒吗?”江殊抬头,顺手关掉了暖风。凌舜打了个哈欠。

还是困。

“醒了就上楼再睡,明天虽然不上班,但还要回母校。”

“好……”凌舜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

四肢都沉甸甸的,脑子不断叫嚣着需要睡眠。

迷迷糊糊之间,唇上突然凑上来了一处温度。

“呜……”

呼吸突然被制止了。

凌舜一时间有点不太舒服的别了一下头,但还是没能挣脱。

“江太太,再不起来我就要抱你了。”

唇边烟草残留的味道,而且是有点劣质的烟草。

凌舜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大半。

明明管着江殊不让他碰烟的。

“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偷偷买烟了……”

江殊突然离开了一点。

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眼巴巴的看着凌舜。

“就抽了两根…哥哥我错了。”

“‘我错了’这句话你说过多少次了?悔改过几天?”大抵是刚睡醒的缘故,凌舜的声音还是有点哑,“正好该休假了,再来体检一次,你可长点心吧。自己的身体就爱惜点,万一……”凌舜没再说下去,及时住了嘴。

下车走向地面的时候,凌舜拒绝了江殊拉手的请求。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

“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错了。”江殊厚着脸皮说道。

凌舜没反应。

“我真的错了,以后不会再糟蹋自己身体了。实在是克制不住会和哥哥请求好不好,你允许了就抽一根。”

“看你表现再说。”

江殊就这么一步步跟在凌舜后面,无意笑了两声。

怎么说,江殊不管过了多久,还是喜欢这种……糟蹋自己身体,换来对方的生气和心疼。

这种病态的关怀带来的快意,比烟要难戒的多。

除了在卧室的时候,只有这种病态的情绪才能让江殊深刻的体会到,凌舜心里他是最重要的,是爱着他的。哪怕平时再怎么口述,再怎么照顾,都不如伤害自己换来的关怀淋漓尽致。

回家之后,凌舜还是走进浴室,随便冲了一下,洗掉一身的消毒水味才爬上.床。

几乎是躺下的瞬间,背后的人就抱了上来。

“不行,今天真的太困了……”

“我就是抱着哥哥,可没说要做什么啊。”

“……”

“晚安。”

说完之后,脸颊侧落下来了一个吻,唇在那处皮肤上贴了很久,才舍得分开。

“晚安……”回完之后,凌舜就闭上了眼睛。

还是江殊臂弯里的温度最适合休憩。

当年两个人就读过的私立高中,经过多年的变化,虽然名校率和一本率还是排的上号的,但因为根据实时策略学费必须减少,教育补贴又跟不上之后,硬件设施渐渐的就落后了。

不过当初从学校走出去的学生,功成名就之后,看着母校渐渐没落,大多都会尽所能及的赞助。

江殊也是不例外,暑假的时候以他和凌舜的名义给学校建了一座天文馆,把宿舍楼重新翻修了一遍,除此之外还捐了一笔钱,作为高考后考上本科的贫困生的资助基金。

八月底是新一度的开学典礼。

两个人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回母校看看。

多年定居在南方沿海的城市,除了过年,很少回过首都。

首都的夏天还是和以前一样热。

走在以前上学的必经之路上,桂花甜腻腻的香气混合着蝉鸣,瞬间就回到十几岁的年纪,穿着校服背着双肩书包,忐忑不安思考着今天上课老师又会讲什么新知识。\

只不过今天,两个身上穿的都是整齐的西装。

这么多年,江殊从当初那个嚣张无度的不良少年,变得斯文了不少。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有些胡茬没彻底剃干净,反倒是增添了几分中年人特有的韵味。

凌舜不一样。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气质还是和当初念书的时候一样,干干净净的。那种青涩感哪怕到了中年,也很难消退。

穿上西装踏进校门的时候,和当初回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少年如出一辙。

“待会儿签完捐款协议之后让你上台讲话,可别傻愣愣的说你以前天天逃课打架吸烟喝酒。”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凌舜还是跟关怀智障似的叮嘱了一句。

“我哪儿会这么傻,编也得把我的个人经历编的励志点。”

进了校门之后,江殊负责签署各类文件和验收天文馆以及宿舍楼。

凌舜因为学生年代成绩优异,又被保送过,被学校安排着和成绩好的学生单独交流。

说是传授给学弟学妹们一些学习经验。

学习经验这种事儿,很难传授。

其实就是坐在一间教室里,大家随意唠唠嗑。

“听说当初江先生去环游世界做义工,是真的吗?”

“是啊。主要是做特殊教育,有的地方特别不安定,还在打仗。他还和我说他挨过好几次槍,回来的时候有的弹片都长在皮肉里,通过手术才取出来。”

“对了凌先生,您今年多大了?”

“我?按周岁算,今年四十整。”凌舜回答道。

“哇!真的假的?”

“我爸今年也四十,看起来比凌先生年长的多!”

凌舜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真的啊。”

又闲聊了一会儿,这些学生才被老师叫回教室上课。

凌舜把教室里凌乱的桌椅摆摆好,刚没掏出手机,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咳嗽。

夏日的阳光有点刺眼,可落在面容上,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不少,凌舜抬头,正好看见了江殊,日光散在肩头,半个身子落在阴影里。

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你什么时候来的?”凌舜走向他。

江殊没直接说话,只是把手上的信封递了过去。

“干嘛?”凌舜笑着接过,拆开。

经过时间的打磨,江殊当年那种狗爬一样的字体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一行行行云流水的字迹。

‘大概是二十三年前,当时雪后初霁,世间万物都是沉寂的素色。只有穿着旧校服,小心翼翼站在我家门口的少年带着点色彩,当时我就想,要把这点色彩捧在心尖上,好好疼一辈子。’

字很短两行,写的也潦草,很明显是临时赶出来的。

凌舜低头看着,有些不太好意思,耳垂都有些泛红,情不自禁笑了出来,“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来的路上看见小情侣在递情书。”江殊说完之后,朝凌舜走近了两步,挑了张课桌,坐了上去,“那个学生接过情书之后,两个人就偷偷接吻了。”

江殊说完之后,转头看向凌舜。

明明好好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