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约是布鲁斯无语的表情太过明显，约书亚又有了种想要皱眉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

他辞呈要递交到这里就是因为他不光是这位总裁挖过来的人员，从工作职位上说也是对方的下属，意思就是，现在他还得多少顾忌一下在自己上司面前的言行。

不过他的理由倒也不是开玩笑的，哥谭确实危险，毫无秩序，蝙蝠侠那位义警工作了几年也完全没法改变这样的现状，尤其是疯人院的某些罪犯，一再逃狱与制造混乱，他不否认他们也许是疯子、精神病人，但是显然阿卡姆也没法治好他们，而小丑又已经是第二次波及到他了，假如第一次还是算助力的话，第二次朝自己胸口开一枪就是谋杀了。

如果蝙蝠侠没法建立起新的秩序，那么就由他来，甚至于，连这个世界的秩序都是一片混乱的，这是他需要在一家有军事研究的公司工作的原因，而他的下一个工作，当然，也会是在一家纽约的具有军事研究的公司。

但是布鲁斯似乎对于他的理由不太信任。

在短暂的沉默以后，韦恩先生还是没有让无语主宰这场对话，而是难得像个管事的总裁一样问道：“你在哥谭生活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觉得十分危险了？”

其实对于约书亚，布鲁斯是真的觉得对方的能力十分优秀，或者说，某些超前的思维甚至称得上令人惊喜，他倒是没有怎么让对方知晓关于公司某些军事设备与蝙蝠侠之间的关系，但是军事研究上，其中的某些杰作确实来自于这位他从餐厅请回来的科学家。

准确的说，是他的理论以及科学发现。

因此在昨天见面时他倒没怎么担心对方会从蝙蝠侠的装备上看出他设计的痕迹，从而推理怀疑出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但是能全面压制小丑，显然也与他对这个人的印象有不小的差距。

小丑的武力实际上并不十分夸张，他是个超级罪犯的原因在于他的疯狂、不讲逻辑、根本不在乎大部分东西，以及头脑真的还不错，可约书亚对他来说的形象就比较偏向没什么武力的科研人士，最多还有个艺术家身份，会能压制住一个疯子确实令人惊讶。

另外叫人惊讶的地方在于，他的战斗明显是经历过训练的，他实际上有些像一个战士，尤其是朝小丑开枪时并没有任何心理挣扎与情绪过激的迹象，他既不像是因为小丑对他做过什么灭绝人性的事而疯狂报复，也不像是义愤填膺的偏激义警。

当他阻止了约书亚开枪后询问对方这么做的理由时，约书亚给他的回答则显得更像是一件小事。

“他毁了我的礼物，而且差点害得我迟到。”他说，似乎才想起来一样，在这之后才补充了一句更像是真正原因却仿佛没那么像前面那个原因一样更放在心上的话，“他还朝我的胸口开了一枪，我当然应该把这还给他。”

比起他日常的形象，这位科研能力出众的年轻科学家倒更像是个疯子，而且完全不是科学家的那种疯法，更类似于那种无法像正常人感受到情感的反社会人士、连环杀手、无痛症一样的症状，不过从以往的接触来看，他对疼痛大概还是有反应的，情绪表情也似乎正常，当然，也不排除是演技不错的可能。

可总的来说，约书亚昨天晚上的表现都很难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普通的科研人员，所以“哥谭太危险了”？当然很难让人相信。

对于布鲁斯的问话，约书亚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理由。

“我有个男朋友。”棕色短发的青年说这话的语气仿佛这就足以成为充足理由了。

这让布鲁斯也暂时没能想明白，“所以？他觉得哥谭太危险了？”

“我不清楚他对哥谭的看法，但是他在纽约，因此我准备搬到纽约去。”约书亚这么说，这一次倒是说得清楚了。

怎么说，这个理由……这种私人性的理由居然让人不知道要怎么反驳来得好，毕竟要是约书亚是说觉得公司的待遇不好，或者觉得其他公司更有发展前途那还很好解决，感情问题……

从来只要演好一个花花公子就行了在感情问题上并不真的那么在行的演技浮夸的韦恩总裁略微坐直了身体，然后双手在办公桌上交叉起来，仿佛要进行一场漫长的谈话。

“约书亚，我觉得你还可以再考虑一下。”布鲁斯这么开口，郑重其事的样子丝毫不见纨绔的影子，“首先，我没有要怀疑你们情感的意思，但是男友毕竟是不确定的，如果你本身没有要去纽约发展的想法的话，为了爱情放弃在这里的工作是不明智的，假如你们最终没有走到最后，事情就会变得非常艰难。”

虽然布鲁斯现在开始认为约书亚有点危险，但是不可否认对方的工作能力是确实优秀的，且一旦约书亚到了别的地方，如果再发生一遍昨天晚上的事，他也恐怕来不及阻止了。

必须得说，如果这是在普通的上班族和上司的对话里，布鲁斯的劝解还是十分有道理的，如果约书亚是为了感情，那么确实不太明智，而假如是本来就认为纽约能有更好的发展，那么这个问题也就跟好解决了，只要提高工作待遇就好了。

约书亚对布鲁斯的想法并不清楚，但是这不妨碍他回复，“在前一段时间里我收到过斯塔克工业的邀请，因此我认为到纽约的工作暂时还不会成为问题。”

“斯塔克？”布鲁斯为约书亚给出的答案而有些惊讶。

前一段时间里斯塔克倒确实是来过一趟哥谭，他也记得对方朝约书亚伸出过的橄榄枝，但是那个时候他记得因为托尼的态度比韦恩家的花花公子还更多了点嚣张，尤其是布鲁斯其实虽然风流名声穿得远，却也不真的会对公司里的重要人员不尊重，托尼邀请时带了点调戏的意思，有恋人的约书亚是当场就拒绝了的。

依照约书亚的性格——虽然现在布鲁斯也没法确定对方表现的性格是否是真实的了，可他也不可能跟斯塔克串通好演这么一出，约书亚如果一开始就打算去斯塔克那边也不会傻到拒绝这么一次，那么他会这么说，显然是斯塔克有另外更专业的人士又再邀请了对方一次了。

“而至于感情上的问题，”约书亚没管布鲁斯的反问，而是继续反驳了对方的担忧，“请允许我打个电话。”

这话一时之间让布鲁斯没搞懂他想做什么，也就点点头允许了这个要求，然后他就听见这位优秀的年轻科研工作者朝电话的那头开口道：“你好，彼得……我打扰你了吗？好的，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你是否愿意让我们这段恋爱关系以结婚为前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