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3页)

好的是,这回楚悕提前在人工信息素中混杂了安抚剂成分,所以情/欲的迸发并不算来势汹汹,而是细水长流。

他只不过是酥麻了骨头,消磨了意志,潮湿了眼角,满心满眼只余下那道折磨梦境的Alpha影子。

楚悕难耐地变换了好几种姿势,衣服布料黏在肌肤上,感官全被忽冷忽热霸占,连手肘撞向床边的痛麻都被他忽略了。

智能机“滴滴”响了两声,是公务电话专用铃音。楚悕无暇顾及其它,混沌想着明天再处理公事,索性就用手背贴了贴耳朵,装听不见,任由电话自行挂断。

他怎么还没来呢?

楚悕薄唇轻启,喃喃想道。他用手指绞紧领口,拉扯几下,散了散肌肤上的潮汗。

古老的钟楼敲震几声,远处有喇叭在放不入流的音乐,这是旧区民众惯常的业余生活。

楚悕试图数清钟响的次数,可惜意志力已经随同骨血化成了一滩水,纵使他狠狠咬了口小臂,也唤醒不了清明。

算了。

楚悕用唇无奈摩挲齿印,僵硬多时的肩背肌肉垮下,软绵绵倚向木制床,一块凸起硌得后背泛疼。

落地窗外星星点点,空气粘稠

热浪翻腾,不知等了多久,楚悕终于嗅到汲汲渴求的硝烟味,正在飞速向自己接近。

一阵口干舌燥漫过,他心脏的突跳震耳欲聋。

根据谢守提供的资料,楚悕特意将公寓楼向梁亦辞的基因链开放了权限。他的听觉倏然间变得敏锐,清晰捕捉到大门的异响,以及鞋子踩上地板的“吱呀”声。

卧室门被猛然间推开时,楚悕十根脚趾难耐蜷缩,皙白得与羊毛地毯完美融合,他抬起满额薄汗,晦涩不明注视向这位Alpha闯入者。

柔光下,体液润泽了出楚悕的肌肤,脚背与手背上细青的血管脆弱得动人,动人得致命。

像是一瓶封藏多年的美酒,毫无危机意识地在酒鬼面前摔破了瓶身,流泻出满室香醇。

“悕悕。”

梁亦辞逆光走来,轻摔上门。

一片阴影笼下,楚悕抬首,只见梁亦辞温柔地单膝跪在他面前,表情并不狂乱,举手投足间尽是毕现的优雅。

楚悕偏开脑袋,仓皇避开梁亦辞游刃有余伸来的右手,黑瞳微缩。他的心脏骤然摔入了无止境的深渊,脸色“唰”地白了。

梁亦辞寻到到了他,却并没谢守所说的那种“致命吸引力”——

楚悕以自己作为诱饵,没能诱来共入囹圄的猎物,而是招来了寡淡无情的猎人。猎人筋骨修长,衣冠端正,衬托得形貌不整的诱饵格外狼狈。

楚悕咬破下唇,皮肤吃痛,舌尖顷刻间尝到了铁锈味。没等他回过神来挣扎,梁亦辞就凑至他耳畔,轻轻“嘘”了声。

滚烫呼吸撩痒耳脉,裹挟着Omega凝神屏息也避不开的硝烟味信息素,击溃了楚悕的负隅顽抗。

“你……”楚悕沙哑嗓音,欲言又止。他似乎被戴上镣铐,蒙上双眼,永永远远溺毙在潮湿的梦境里。

单方面的束缚不是羁绊,而是囚笼。

可楚悕从来不是老实认罪的囚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梁亦辞嗓音温润而富有磁性,轻咬向楚悕耳垂,恰到好处地用气音喘息,“别急,先给我几分钟时间。”

下一秒,软着骨头的楚悕被Alpha一手揉着后颈,一手扳过脑袋。他鸦羽似的眼睫扑扇,眸光晃动地瞧见梁亦辞埋首,技巧熟稔地吻上自己不停发颤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