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页)

梁亦辞自暴自弃般狠狠揽过Omega,用滚烫掌心狠捋Omega被单薄衣物遮掩的脊椎,最终缓缓捏揉起Omega后颈腺体。

“唔……”Omega顷刻间软成一滩水,眼角泛出潮意。

他死死抓住梁亦辞胸前布料,像还没办法独立行走的小兽,喘得动情又依恋。

梁亦辞哪见过Omega这幅模样?

他耳根发麻的同时,毫不客气咬破Omega薄唇,再用舌尖一卷,舔舐起裹挟伏特加的铁锈味。

“甜的。”细碎低喘间,梁亦辞抽出间隙,搓着对方耳朵评价。Omega嘤咛一声,眼角泛粉没有作答。

梁亦辞继续进犯湿/软的伏特加,吻得甜美又血腥,狂乱又温柔。

种种矛盾感官齐齐涌上心头,拼凑出一场不问明天的狂欢。

台上无名歌手开始演奏靡靡之音,暗处有更不堪的响动泄出。逼仄酒吧间,各异信息素正杂乱无章地碰撞出火化,盛大得好似易逝烟火。

相较而言,他俩所占的一隅就显得过分纯情了。

作为备受欲/望左右的Alpha,梁亦辞不是没有冲动。然而,好不容易蒸腾掉内心的不安与内疚,他实在无力做更多逾越之举。

毕竟光凭这个漫长的亲吻,就足以将梦里的他彻底征服。

*

梁亦辞口干舌燥醒来。

他四肢乏力,后背湿得滴水,视线中出现一个个代表晕眩的黑点。隔了少时,他将胳膊从被子里捞出,揉了半天额角。

好不容易缓解掉初醒的混沌,感官回笼后,梁亦辞手指迟缓顿住——

他意识到有些不妙。疼痛并不是此刻最值得他困扰的事。

房间墙纸是偏冷色调的海蓝,落地窗外的人造光源透不进屋,将这间房打造成太平洋上一座被遗弃的孤岛。

绝大多数Alpha都偏爱令人血脉偾张的红橙色,极少会有人将卧房布置得这般禁欲。

只怪梁亦辞审美偏差,并且自小厌恶当只被没有思想的禽兽,就总爱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坚持自我。装修屋子时,难搞的梁教授特地向设计师提过这些不符合常规的要求。

不过,冷色调卧房的确替梁亦辞省了许多麻烦。

曾经有位人造人Omega揣着药与道具,借着暮色偷偷摸摸溜进来,用窸窣爬床声吵醒了梁亦辞。

彼时,他就睁开一双无情的祖母绿眼眸,在压抑的海蓝色中冰冷注视双颊泛起潮红的Omega,显得格外阴森。

他清晰记得那位Omega逐渐发白的面色。

隔了大约三秒,Omega再不敢造次,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拢进兜里,嗫嚅解释自己“走错了”,再慌慌张张撂下一句“晚安”。

想到这里,梁亦辞拧开床头灯,掀开薄被。他素来温和的眸光转为冷厉,深深望向自己鼓囊的一团,发觉场面有些失控。

梦里的场景他还没有忘记。

梁亦辞松开被角,将紧绷出虬结肌肉的左臂搭上眼睛,试图从梦里分析出有效的信息。

然而他如今的身体状态,并不允许他恢复理智。

梁亦辞越是回忆,唇齿交/合的战栗越是化作丝丝电流,蔓延过他的头皮与耳脉,以及浑身上下所有敏/感点。

梁亦辞没和人接过吻,至少在仅存的记忆里没有过——

所以他从不知道自己纯情得像个未成年,居然会因为一个想象中的吻激动得浑身滚烫,心脏发麻!

空气愈发稀薄,梁亦辞变换成侧躺姿势,蜷着腿挤压自己。

然而他这一番动作,除了把睡裤弄得更难以清洁外,实在是收效甚微。

梁亦辞浮现鲜见的焦躁。

他拢起被子坐起,肩胛骨狠狠陷入浅灰色靠枕,长叹口气。与空气中的小尘埃对视少时,他用掌侧蹭了蹭发烫面颊,又仰起脑袋轻磕床靠。

Alpha的本性汹涌起来,没谁可以抵御得住。最终,他放弃似的,烦不胜烦掀开被子。

冷空气落上皮肤的瞬间,胳膊激起一串鸡皮疙瘩,该熄灭的火苗却烧得更旺。

“叮——”

消息提示音在室内回响时,梁亦辞正面色铁青试图自救。

由于过不了心里那关,他动作生疏又踌躇,隔了半晌才拉下一小截。以至于消息姗姗来迟时,他还没能进入下一步。

床头柜突兀的响动惹得他心脏一突。一时间,他有种被撞破无能的尴尬,面上浮现出不自在。

他放开松紧带,伸长胳膊捞来床头柜上的智能机。

旋开的床头灯耀出一小束光,打向Alpha绯红肌肤,以及泛出湿漉的脖颈。梁亦辞很快坐靠回去,将滑至一侧的领口拉正,埋头调出消息界面。

失踪多日的谢守问他,最近有没有瞧见崔勉。又连发两条提及对方忽然搬家消失了,到处都找不见人。

梁亦辞敛下视线,隐约忆起谢守对那位Beta挺感兴趣。

不光隔三差五送去蛋糕,还总企图叫自己通过E026打听那位Beta的消息。

梁亦辞眉梢拧成川字。那位Beta模样称不上绝佳,顶多算瞧着舒服,究竟如何做到这么讨人喜欢的?

梁亦辞强行操纵发麻指尖,五味杂陈回复:今天E026出门与他碰过面。本来他俩还准备一块儿睡觉,后来不知道为什么,E026又回家了。

隔了良久,谢守回复一串意味深长的省略号。

梁亦辞没心情解读谢守的心思。

他并不愿回忆E026与那位Beta的事,当下的情形已经够令他烦心了。

梁亦辞狠狠拉松领口,正待措辞,忽然嗅到了更加浓郁的伏特加味。

甜美醇香的味道隔着门缝传递进来,惹得梁亦辞肩部肌肉软下,一不留神,没握稳的智能机滑落被面。

梁亦辞喘息几声,咬紧牙关爬起。

吱呀,梁亦辞推开房门,软着腿扶墙前行。

他迟缓挪步,告诫自己不能贪杯,一杯伏特加就够了。根据经验,适度的酒精能帮助他缓解口干舌燥,待会儿他就能爬回床上彻底醉晕过去,免遭情/潮的折磨。

走廊比任何时候都要窄长。

梁亦辞头重脚轻,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裹束身体的睡衣被体液浸透得厉害,大腿肌肉打着颤,狼狈得与平日大相径庭。

按理说,情/欲之于Alpha应当是一种享受,而不是折磨。

毕竟,即便是质量再差的Alpha,身边至少也会有几位Omega簇拥。需要时,Alpha可以对那些地位卑微的Omega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梁亦辞背上“渣A”名号后,行情不减反增,总有一群又一群小Omega都对他趋之若鹜,光是费尽心机爬床的人造人就不下十个。

谁能料想,拥有浪荡风评的梁教授,迄今为止还是一位处A呢?

毫无实战经验的梁亦辞循着味道,恍恍惚惚前行,每一步都灌了铅。

他大脑生锈得运转困难,以至于忽略了一个事实——

Alpha不会自主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