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你已选择【D. 将自己口中的唾沫与血喂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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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应该为洗头小哥做些什么,毕竟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与此同时,你又感到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挽回现在的局面。

——难道要如洗头小哥之前救你的那样割腕放血?

你的目光下意识地停留在洗头小哥那皮绽肉开的伤口以及地板上零零落落撒了一地的血迹。

不,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痛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这只会让你和对方都陷入困境,最后两败俱伤。

你焦急地扶住自己的额角,不住地在原地打转,最后决定先用布条为洗头小哥的伤口止血。

你快步走到洗头小哥的身边,拾起地上的折叠刀并用其划开了自己的T恤衣摆。虽然程谨告诉过你他会给你干净的裤子,可他似乎早就把这件事忘了,并没有给你新的内裤和长裤,之前的你也因为处境危机四伏迟迟没有向他提及这件事情。因此当你将自己宽大的T恤划破时,你的上衣便有些盖不住你的下体。

若是平常时期的你,你绝对会感到羞愤,心里大骂程谨的不厚道。可这是特殊时期,洗头小哥伤口处涌出的泊泊鲜血让你无从顾及这等小事。

你凑近了洗头小哥,小心翼翼地将割好的布条裹住他的手腕,将他那道伤口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你当然知道他的伤口并没有被消毒,布条也不干净,但是你并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你不知道程谨会不会好心救洗头小哥,也不知道他何时才会出现,因此只能先凑合着帮洗头小哥止血。

当你将他的伤口包扎完毕后,你便立即留意到了洗头小哥不同寻常的状态。你盯着他涨得通红的脸,听着他不稳的心跳声,忐忑不安地将手背往他的额头手一放,果然底下滚烫得惊人。

你感到不知所措,自责到了极点。这或许意味着他的伤口细菌感染了,可在什么医疗设备都没有的情况下,你的焦急一点用处也没有。

这时,洗头小哥的双睫一颤,缓缓地睁了开来。你看到他半长着嘴,喉结上下蠕动,看上去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发出声音。你凑近了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一张一合的口型比的是“水”字。

你一怔,下意识瞥了一眼地上的小刀,却又立即摇了摇头。

你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绞尽脑汁思考着有什么液体能够代替血液。你第一反应是尿液,可恶心这一点暂且不谈,许久未进水的你也没有这个能力。

于是剩下来的选项便只有唾液了。

你的舌头在口腔里一转,里头还粘着洗头小哥之前喂给你的血,颇为湿润。你闭着眼深吸一口气,随即用手轻轻扶住洗头小哥的右颊。

此时的他显然还未彻底清醒,虽然与你对视着,瞳孔中的焦距却有些涣散。你望着洗头小哥游离在外的模样,内心又更加坚决。于是你一鼓作气低下头,将自己方才舔湿了的唇贴在他那干燥得近乎起皮的唇上。

在你为数不多的接吻经历中,你向来被动。因此当你主动去吻洗头小哥时,你好一会儿才用舌尖青涩地顶开他的唇瓣。你暗示自己不需要感到慌张,这仅仅是在救人罢了,可当你无可避免地与对方唇齿相依时,你的心跳不知不觉地便开始加速。

尤其当洗头小哥下意识去勾缠你舌壁上的湿润时,你的皮肤上瞬间便激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一股酸麻从你尾椎末端一路上蹿直至头皮。你觉得这个交换唾沫的过程比你想象中还要更为亲密,可你对此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对方一点一点地刮取你口腔内壁及舌苔上刚刚分泌出的口涎以及还未干透的血液。

不知何时,这个单纯无比的急救开始便得暧昧且失控。你的鼻息开始不稳,对方舔舐你唇舌的力度也渐渐加重。你飞快地颤着眼睫,不敢与对方对视,直到一只滚烫的手掌贴住了你的脸颊。你被那温度倏然一烫,定睛一看,果然发现洗头小哥正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你——他的双瞳不知何时早就恢复了焦距。

在片刻的怔然后,一股后知后觉的欣喜顿时涌上你的心头。洗头小哥的模样让你明白他的意识已经恢复清醒,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

你欲要撤开自己的唇舌,却没想到对方捧着你脸颊的手飞快地移到了你的后脑处,不容置疑地止住了你向后退去的动作。你被洗头小哥的举动给惊住了,一时半会儿却没能反应过来,于是只能愣愣地看着对方如炬的双眸,口齿间的动作越发激烈。

此时你们彼此间的距离不超过三厘米,近得眼睫毛都几乎相叠。与此同时,你的颈侧突然传来一个温热的触感。

——那是对方的手指。

他的指尖在你的脖颈处左右摩挲,动作并不暧昧,仿佛在测量着什么。你开始仅是觉得有些微妙,渐渐却觉得他的动作越发毛骨悚然。你欲要咬住对方猖狂的唇舌逼他松口,却没想到他的动作更快。

在那纤细的针尖扎入你脖颈的一刹那,你才终于明白了对方手指在你颈侧左右滑动的意图——那是在揣摩血管的位置,方便他注射。

一股熟悉的睡意渐渐侵袭了你的意识,使你的大脑逐渐混沌。你顿时明白了他注射的正是安眠药,而你发现这根从你皮肤中抽离的针管和程谨当时用的针头竟一摸一样。

你开口想要质问他们之间的关系,可那药物早已生效,于是你只能努力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试图瞧出些蛛丝马迹。但让你失望的是,以往面部表情使人一目了然的洗头小哥如今却面无表情,让你丝毫寻觅不出一丁点个人情感。

视野中,洗头小哥的身影逐渐模糊不清,于是你只能心有不甘地缓缓闭上双眼,直至你的眼前一片漆黑。

没过多久,你便再次陷入了沉睡。

*

“这是程谨干的?”

在意识恢复的第一时间,你便听到了程谨的名字。你陡然僵住了,欲要扭头去瞧身后这个令你有些熟悉的声音究竟是谁,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你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深陷入清醒梦中并再一次穿进了别人的躯体——现在的你仅仅是名旁观者,并不拥有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与此同时,在你腰椎末端流连的手指突然变得放肆起来。你能感觉对方似乎在若有若无地在搓揉着你后腰上两处结了痂的伤口,时不时地用指腹勾画着。

你茫然极了,好久才明白自己后腰上长着一对腰窝,而腰窝上则是几道早已结了痂的伤疤。说话的人显然对这带着伤的腰窝极为热衷,正乐此不疲地摩挲着你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