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乡村天王(137)(第2/3页)

这时候可没有朱雨银雷帮着赶人,衣飞石不得已出面喝止:“先生并不关心李家。你专心开车。”

煎包很委屈地说:“老大,咱们兄弟说话,不至于吧?”

雄性荷尔蒙爆表的地方,直男癌生长的几率也随之蹿升。主食组的战士们,喝醉了酒大多喜欢扯点“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屁话。

一起战斗过的交情,养在家里生孩子伺候爹妈的女人能比?哪个要是妻管严,绝对被嘲上天。

煎包自认为和谢茂是兄弟交情,石一飞这个认识不久的“男朋友”算什么?一件衣服!

“到前面服务区停车。”谢茂说。

“好叻。”

直男癌这属性很大程度上是能够蒙蔽心智的。

煎包毫不怀疑地认为,老大是要跟男朋友好好聊一聊了。

本来嘛,好端端的,大家兄弟说话,你突然插话,闹得我们老大多没面子?老大又不是妻管严。以前追虾饺的时候,老大不也把虾饺欺负得不要不要的,那还是我们自己兄弟呢。你个被老大灌顶传功的小胖墩,老实点给兄弟们做菜端板凳搞好后勤就行了,插什么嘴?

又开出近十公里,抵达服务区。

后边馒头、炒面的车都跟着滑入停车场,几人下车查看情况。难道是要上厕所?

就看见煎包开车下来,后排谢茂缓缓落下车窗,目光在围拢过来的几个壮小伙身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最年轻小白的粢饭团身上,说:“你来开车。”

煎包错愕。什么情况?老大你不是要和班主任“单独谈谈”吗?换司机是什么操作?

粢饭团受宠若惊,忙上前兴奋地答应:“是。”

“带跑步鞋了吗?”谢茂问。

馒头不大明白情况,他是主食组领队,也是这个学徒小班的班长,上前回答:“带了。”

“没问你。”谢茂毫不客气地吩咐煎包,“你就不必上车了。换上能跑步的鞋,徒步前进。还有多远?”

“52公里。”煎包不敢在旁放空了,连忙回答。

“不等你吃饭了。赶得及睡觉吧?”谢茂问。

煎包委屈又不敢抗辩:“赶得及。”

作战组令行禁止,谢茂下达了命令,煎包不敢抗议,别的成员也不敢求情。馒头打开后车行李厢,把煎包的鞋子找出来,他迅速换上。炒面给他留了一瓶水,提醒他:“国道比较近。”

煎包差点都想抱着这位老哥哥哭一场:“高速路也不让步行啊。”他还得翻出去找国道。

从进入服务区到三辆车重新离开服务区,总共只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

煎包拎着一瓶水,踩着刚换的行军鞋,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被罚体能的真正原因——他还以为自己是替齐妈怂恿老大,被老大识破,拿他和齐妈置气呢!

在服务区里逛了一圈,买了两块巧克力,煎包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距离目的地52公里。……睡觉肯定赶得上。好久没跑这么远了,惨!

中午,谢茂等人抵达启平镇,下榻曾经住过的速9酒店。

——想要更好的酒店,这里也没有。

谢茂给朱警官打了电话,朱警官介绍说镇上有家羊汤店相当不错,约定晚上去吃。

下午衣飞石处理材料,谢茂给主食组检查了一下学习进度,朱警官又打电话来,说约了镇上的副镇长和几位领导,晚上要不就一起?谢茂当然表示太感谢了。拜码头这事儿,搁哪个时代都不能免。

晚上带着主食组七个壮汉去吃饭,谢茂一早就到了朱警官说的地方,那还真是个老地方。

就是他和衣飞石曾经来吃过的农家土店,门脸不大,进门一栋七层的自建房,许多杭市、宁市赶来这家店吃土鸡土鸭,吃羊的反而少。谢茂订了最豪华的一间房,馒头、炒面将车上从杭市搬来的红酒、白酒扛下来,——通过容家自有渠道买的酒,别处有钱也买不着这么好的“特供”。

谢茂把菜谱都订好了,就等着朱警官的消息,好去迎接客人们。

哪晓得下了班的朱警官穿着便服溜溜达达过来,和谢茂打了招呼,说:“您这样请客,也就我敢来了。”他目前还是个小警察,副所长都混不上,没人盯着他找麻烦。

“老胡去市里了,”朱警官也想活动活动,往上挪一挪,前不久的陈年旧案告破,他是能够混个功劳的,就是缺点人脉,所以才对谢茂这么热心,“要不他一定得来。”

谢茂是个极其会妥协的人,只要能办事的官吏,走走关系,他没觉得哪里不对。

“我这样请客哪里不对?”谢茂很随意地问朱警官。完全一副自己人的口吻。

朱警官笑了笑,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就去某地借了个“食堂”,再和羊汤店留了地址,就和谢茂一起驱车离开。他借的某个“食堂”,就位于工业区的某个机械厂内,办公楼底层餐厅,装修得富丽堂皇,中央放着一张二十人座的圆桌。

不到半小时,羊汤店就开来了一辆面包车,将餐具摆好,烹制得半熟的食材熟练地运进隔壁小厨房,自带燃气炉和案板,来了一位大厨,两个打荷,另一个漂亮水灵的服务员。

谢茂一看就明白了,敢情目前吏治抓得挺紧?

馒头和炒面把酒搬出来,朱警官看了就知道是好东西:“外边买不到啊。这一箱得二十万吧?”

谢茂哪儿知道多少钱,见朱警官拿的是红酒,就让馒头把这箱红酒搬回车上:“待会给朱叔叔送家去。晚上喝白的。”馒头扛起那箱红酒就走,朱警官连连阻止无效,到底乐得眉开眼笑。

桌上凉菜刚刚摆好,客人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

最先来的是派出所的两位,还来了一位村支书,带着据说是镇上广播站的播音员,挺妩媚的少妇,几人就坐在一边喝茶抽烟聊天。谢茂不抽烟,也不打算抽烟,陪着喝了两杯茶。

因为彼此不大熟悉,话题非常安全,对方多半是问谢茂哪里发财啊,打算镇上做什么项目啊,接着无非就是吹牛批,我跟谁谁谁认识,这事儿简直太好办,你是小朱叔叔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包在兄弟身上……说这些话的,都是那位村支书。

朱警官的两位同事都很清楚谢茂曾搞出来的事,旁边曾经“越狱”的衣飞石也在,这两位能是普通人?不能够啊。老朱介绍咱们来走交情是情分,务必要谦虚,低调。

那位妩媚的播音员则不住“偷偷”看谢茂,眼波春情流转,几乎要滴出水来。

最后两位客人是一起来的。

这两位是重头戏,一位是分管经济发展的副镇长,另一位则是镇上的地税局长。副镇长不到三十岁,风度翩翩,地税局长则是五十好几,大腹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