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3页)

谢逐流揉着他通红的耳垂:“就怎么?”

顾禾嘻嘻一笑:“就召你侍寝!”他自觉扳回一城,“怎么样,爱妃?”

谢逐流淡定一笑,咬住他耳垂,用牙齿轻轻碾磨,轻声道:“臣妾遵旨。”

顾禾一愣,骤然热气下涌,口干舌燥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周身都是谢逐流的气息,那气息惹得他越发躁动,于是不安地动了动,手碰到了什么,神情一僵:“你......你......”

谢逐流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退后几步,沙哑着声音道:“臣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顾禾忍不住往他下/面一瞥,谢逐流见状又气又笑,警告似的咳了一声。

顾禾飞快的收回目光:“爱卿去吧。”

再抬头时,谢逐流已不见踪影。

顾禾只觉得空落落的,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方才碰到谢逐流的手。

然后他骤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抓狂地揉着自己的脸颊。

我怎么能,怎么能想这种乱七八糟的呢!顾禾心下叹气。

而系统慈爱地望着他:“男大当嫁,这都是正常的嘛......需要婚前指导不?来来来这小册子拿着!好好看看!”

系统不由分说把那黄色的小册子塞给他,又低头在小本本上写写画画:“我看看要准备些什么——婚服,红烛,红床单,枣子花生桂圆莲子——啊!还有玫瑰膏!嘿嘿嘿......”

顾禾忍无可忍一枕头飞过去:“这都什么!早生贵子是什么鬼啊!别的、别的倒没什么......”

系统了然脸:“OK,我去安排就是了。”说着便要消失,却又探出个头来,两眼放光,“RUSH要吗?避——”

顾禾直接把他消音了。

他正试图给自己发烫的脸颊降温的时候,魏平安走了进来,低声道:“陛下,幽州军报到了。”

顾禾顿时从旖旎的气氛中回过神来,粉红色的泡泡四下散去,他神情一肃:“让他进来。”又顿了顿,“把谢逐流也叫过来。”

魏平安领命退下了。

宫娥内监们鱼贯而入,为顾禾撤下食桌,端来漱口的用具,最后为他整了整衣裳,这才悄无声息地退下了。不多时,那玄甲的信使便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参见陛下!”

“免礼。”顾禾一抬手,也不想多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幽州情况如何?”

信使答道:“幽州守军五千人抵抗了两日,正形式危急之时等来了赵将军的大军,目前局势已然稳定下来,想来北境久攻不下,不日便该退兵了。”

顾禾露出淡淡的笑容:“好!”

那信使飞快地瞥了一眼皇帝:“陛下,还有一事相奏。”

顾禾挑眉望着他。

那信使道:“北境那位拿着春蚕剑的女将军露面了,确实是......杨怡。”

顾禾睫毛一颤,沉默下来。

这时谢逐流正好跨入殿内,闻言朝顾禾望了一眼,又打量着那信使:“你是边戍军?”

信使望他一眼,答道:“是。”

谢逐流抱着双臂站在一边,有意无意地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幽州军报不该是太守派人来报么?什么时候轮到边戍军插手了?”

“大人有所不知,”那信使从容答道,“幽州苦守两天,人手损失殆尽,幸存者也都是精疲力竭,因而太守大人才叫边戍军跑这一趟。”

他说罢抬头扫了一眼,只见皇帝倚在座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手上甜茶,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而谢逐流则站在皇帝身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二人视线对上,信使忍不住低下了头。

只听得谢逐流唔了一声:“你发誓你所言不假?”

信使尽力调息着呼吸:“卑职发誓。”

谢逐流冷冷道:“若你撒谎,你将死无全尸,汝父葬身豺狼之口,汝母被奸/污至死。”

那信使脸色一变,连魏平安都蹙了蹙眉。

顾禾看了谢逐流一眼,到底没说什么。他往后靠在软枕上,默默望着那信使,一派默许的态度。

信使一咬牙:“卑职发誓!”

谢逐流嘲讽似的笑了笑:“念一遍。”

信使按捺下怒火,重复道:“若我撒谎,我将死无全尸,我......我父葬身豺狼之口,我母——”

他气息一窒:“我母被奸/污至死!”

他说完只觉得自己手都在抖,强行冷静下来,看向顾禾:“陛下?”

皇帝神色复杂,微带责备地看了谢逐流一眼,转过头来对他道:“辛苦了,下去吧。”

信使心下巨石落地,赶紧退下了。

待他退下,皇帝命侍奉的宫娥内侍一并退下了,最后走的魏平安警告似的看了谢逐流一眼,关上了殿门。

室内顿时一片寂静,顾禾转头看向谢逐流:“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火?”

谢逐流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陛下若是相信这信使说的话,那便下旨处置杨怡罢。”

“何出此言……”顾禾说着反应过来,“这信使在说谎?”

谢逐流望着他:“按理来说,幽州军报都是幽州太守派人送达,而非边戍军。”

顾禾蹙眉:“边戍军......赵政......”

谢逐流从袖中取出两封信,放到顾禾手上:“陛下,这是当年杨怡和赵政互相调查的信函,陛下一看便明白,这两人不说水火不容,也应当素有罅隙才是。”

顾禾不由得一怔:“你怎么会有这个?”

谢逐流摸了摸鼻子,没答话。

顾禾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好吧——所以你的意思是赵政假传军情?为了陷害杨怡?”

他摇摇头:“可是杨怡音讯全无,八成已经死了,早碍不着他什么。他犯得着冒这个险,非要让杨怡身败名裂?”

谢逐流慢慢眨了眨眼:“或许,他意不在杨怡,而是在......龙骧卫呢?”他执起顾禾的手,“陛下......龙骧卫不仅是杨怡的亲军,更是陛下的禁卫啊。”

顾禾骤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是在针对我?”他匪夷所思道,“他想做什么?弑君吗?”

谢逐流语气委婉:“陛下别忘了,先帝便是死于刺杀。”

顾禾蹙着眉头:“你觉得赵政杀了先帝,现在又想杀我?他想自己当皇帝么?”他说着摇了摇头,“不对,先帝武功高强,他怎么可能杀的了先帝,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顾禾想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他与谢逐流对视一眼:“——梦还魂?”

谢逐流并没接话,只是顺着他的思路分析道:“赵政用梦还魂毒杀先帝,那么一定是与大理勾结;而北境人手上也有梦还魂,可见这大理人同北境也串通在一起。”他抿了抿嘴角,“好一个长袖善舞的大理余孽啊……”

顾禾摇了摇头,神色复杂:“大理本就是无辜的。要我说,北境也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