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余之遇嘴上不落下风地回敬道:“告诉你干嘛,你要放狗咬人吗?”】

话音落下,原本自她进门便乖乖坐在一旁的草药立刻吱愣起耳朵,站起来走到他爸身边,目光犀利地盯着余之遇,那架势像是在说:我可凶了。

余之遇不可置信地看肖子校:“它听懂了?”

肖子校半真半假地说:“他听出来你在凶我。”说话的同时安抚地摸摸草药,并朝余之遇伸出左手。

余之遇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一脸警惕:“干嘛?”

肖子校也不解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给我。”

一本正经做着分明是不正经的事,你是怎么办到的?余之遇不情不愿地把手递过来。

却只用食指、中指、无名指指腹轻搭在他手掌边缘,深怕被占了便宜。

“和别的男人握手也这么避嫌?”肖子校轻拽了下,她微凉的小手便整个落于他掌心。

那肌肤的温热让余之遇心念微动,“……人家也不像你想那么多。”

“你又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了?”肖子校抬眼:“还是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余之遇嘶一声,正欲抽手,他像料到她会作何反应似的五指一收,将她的手握住。

也只是这样,再没有其它出格的动作了,然后在她发作前,他松开手指,保持手掌伸开的状态,用抚摸草药脑袋的手指了指自己和余之遇搭在一起的手,命令:“握手。”

草药歪了下狗头,下一秒,它真的伸出自己的一只爪子搭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肖子校鼓励地捏了捏它肉肉的脖子,语气严肃:“以后,谁欺负她,就咬谁。记住了?”

还真要放狗咬人啊。余之遇忍笑,心想看你儿子要是没反应你的面子往哪放,草药居然又歪了下狗头,末了还低头舔她的手,乖顺极了。

“这是什么绝世聪明的小可爱?!”顿觉被宠爱的余之遇搂住草药的脖子蹭了蹭,迭声说:“爱了爱了。”又转头问他:“他会听我的话吗?我喂他东西,他馋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就是不吃。”

这事喜树和肖子校告过状:“余……哥又骗草药吃东西。还是奶糖!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糖,好像哪个口袋里都有,一掏一把。草药不能吃太多甜食的,我说她,她不听,还说吃糖心情好。老师,你管管她吧。”

他不太好管。况且,草药也不会吃。这点肖子校心里有数。

此刻,他微微挑动眉峰,说:“他受过训练,一般不会随便吃别人给的食物,除非是很亲近的人。”他从桌案上拿起一块牛肉干,等草药很开心地接过去,他微抬下巴,示意她试试。

余之遇把一块牛肉干递到草药嘴边,它鼻子在闻,但就是不张嘴,小眼睛还偷偷看肖子校,直到肖子校点头说:“吃吧。”他才一口咬住牛肉干。之后余之遇再喂它,它就不拒绝了。

肖子校在这时意味深长地提点:“只讨好他不行,他爸才是爸爸。”

他说这话时眉梢微扬,唇角上翘,过分英俊的面孔上带了丝似笑非笑的戏谑。

还想让她讨好他?!小肖教授你可真是想多了。余之遇把正准备喂给草药的牛肉干转手砸到他身上,“爸爸很了不起吗?你好骄傲哦。”

失去了牛肉干的草药:“……”你们俩这样时不时翻下脸的状态,我很难的好吧?

挑事的小肖教授也不生气,他俯身俭起牛肉干,喂给草药:“别当他面凶我,我没面子。”

我凶?!余之遇:“……”我真凶起来连自己都怕。

趁还能控制住脾气,她决定走了,且以后都不送上门来……凶他。

肖子校也知见好就收,没留,只把桌上的一个保温瓶递过来。

“什么?”余之遇下意识伸手。

肖子校随口说:“喝剩的粥。”见她眼神一凛,笑了:“看你晚饭没吃几口,一会还要写稿吧,熬粥时顺便给你带了一口。”

余之遇就没和他客气。临出门时,见草药朝她摇尾巴,她说:“我问过了,人家说狗子朝人摇尾巴是表示喜欢。之前它和我不亲近,肯定是你从中作梗,怕被我抢了宠爱。心机!”

等门被她砰地关上,肖子校点点草药的鼻子,“我就说她聪明吧。”

草药小小地汪了一声:“……”和我一样,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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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上珠沾光分了一碗粥,她边吃边说:“刚刚那棵大树还奇怪向来不吃宵夜的肖教授在厨房捣鼓什么,也不让他插手,原来是熬粥。”

余之遇舀起一勺粥,发现不是普通的白粥,里面加了东西。

她还记得老大夫说她体质偏寒凉,建议她在粥里加入适量的黄芪和党参的话。把粥送进嘴里,余之遇发信息问:【粥里是什么?】

肖子校秒回:【黄芪和党参。】

余之遇追问:【哪来的?】

那边略显不正经地答:【捡的。】

余之遇娇嗔地回一句:【就你会捡。】

那边说:【下次带你一起。】

这是在约我?我是不会上当的。余之遇不说话了。

叶上珠见她吃个粥眉眼都染了笑意,凑过来问:“你是不是有小秘密?”

余之遇用手推了推她脑袋:“我不止有小秘密,我还酝酿了一个惊天大阴谋呢。”

“你有肖教授那个极品大帅比就够了,还搞什么阳奉阴谋?”叶上珠小广播似地开始叭叭了:“之前吧,我觉得校总是不错的人选,只要不渣,符合男主角人设。现在又出现个满身光环的肖教授。”

提及肖子校,她满眼兴奋:“我向大树打听了,就那个中药制剂的专利,少说几千万。大树说他们团队现在还在研究一款新制剂,一旦成功,市场价值极高。你要是能把这个新闻挖出来,绝对是热点。高级记者,稳了。”

余之遇拍她脑门,神色严肃,语气略重:“医药研发都有保密制度,泄密的后果有多严重你不知道吗?你是在质疑肖子校的职业操守,还是考验我的职业道德?且不说一旦泄密对他个人造成多少负面影响,万一因此导致研究失败,那些患有这款新药对应疾病的患者,损失的可能是生命。类似这种事情,你不许再问喜树了,聊天也不行。”

叶上珠辩解:“我没有窍密的意思,更不是让你利用和肖教授的关系探听什么,我是觉得他们做研究的人好高级的样子,不是书虫,死脑筋,想表达对肖教授的崇拜,那他那么厉害,一点也不输给校总嘛,而且看起来,你们更像是会成为一对灵魂伴侣的样子……所以,我站肖教授。”

但凡我遇到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男人,你都会动把我许配出去的念头。

余之遇没好气:“我看你站邪·教最合适!成天在那无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