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宠入非非的第三天

随着谷草草驼癫疯似的晃头撒欢,室内画面整体变得疯狂起来。

陆一澜为死守“谷小花”的秘密,几乎坐在办公桌上,撅着屁股死死顶住名牌。

他头上挂着丝带和各色泡沫彩带,火红的玫瑰花瓣挂了半身,有一片特别俏皮,钻进眼睛与镜片的缝隙,好似在眼镜里嵌上一颗小桃心。

只能在一头一脸混乱色彩中,堪堪露出半个眼睛,从缝隙里露出一丝完全绝望的眼神。

谷涵更惨,站得地方比较邪门,正好处于各路机关喷射中心,脑袋被喷成了一颗彩色大蘑菇,糊得半点缝隙都没有,僵尸一般挥舞着手臂,东倒西歪往下一把一把薅泡沫彩带。

谷草草张开大鼻孔,呼扇呼扇,突然发现室内有一个熟悉的气息,试探着走到谷涵身后,仔细闻了闻他的屁股。

突然,它黑溜溜的眼睛圆睁,似乎嗅到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噢嗯”轻声低叫,扭头就跑,也不管撞到门口的裴羡,躲在外面死活不肯进来。

漂亮高挑的女秘书,优雅推开办公室大门,她身后唇角上翘,强忍得意的裴羡,背着手扬起骄傲的小下巴,迈着轻快的步伐活蹦乱跳走进来。

陆一澜已经将大概的情况猜得差不多,心中只剩一句遗言:今天裴羡怕是要完球蛋了!!

因为伟大的裴总并未给秘书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沟通当天也未透露陆一澜身份,和随行人员情况。

大家很自然的以为,老板见得肯定是精英人士,有随行秘书、助理很正常,也就没特别在意跟随而来的谷涵。

裴羡此时,兴奋如吸了猫薄荷的嗑药猫咪,注意力都在狼狈震惊的陆一澜身上,只奇怪地瞄一眼满地打转的巨型花哨鸡腿菇。

女秘书快速向前一步,报幕似的介绍:“陆先生,这是我们裴总,裴羡!”

陆一澜现在非常非常想死,面前是边抓头边转圈的谷涵,旋风一样从一边转到另一边。

他猛然拨开糊住半张脸的泡沫彩带,冲着裴羡做出口型:快闭嘴!!

“小陆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裴羡浑身上下的作死细胞,像密集爆发的小宇宙。

陆一澜不能惊动全神贯注转圈的谷涵,边做口型边摆手:你他妈快别说话了!!

裴羡拍手,作死式大笑,“哈哈哈!被我吓傻了吧?是我,裴羡,就是‘谷小花’,也是你今天要见的‘洗驼工’,是不是特别刺激啊?”

陆一澜绝望:最刺激的大概还在后面。

他像泄气的皮球摊在桌子上,双手捂脸哽咽,“裴羡,对不起,我真的真的已经尽力了。”

裴羡愣神:喵喵喵???

不能吧?陆一澜这么不经吓?怎么……怎么还给人吓哭了啊?

此时,背对着他转圈的剧毒鸡腿菇,头上紧密缠绕的花瓣、泡沫、丝带终于抹掉的差不多,猛然转身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

裴羡看到那双喷射熊熊怒火的双眼,吓得后退两步,觉得后背呼呼冒凉风,浑身汗毛竖立。

死神的巨型镰刀,不知不觉已锁住他的咽喉,锋刃刺骨的冰凉从毛孔传来。

“你你你……”裴羡吓得“嘚嘚嘚”,上牙磕下牙,像一只濒死的兔子。

这只隐隐露出真容的剧毒鸡腿菇,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这就是他的亲老公啊!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裴!羡!”谷涵两把抹开粘在脸颊、下巴上的泡沫、花瓣,“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小兔崽子,真尼玛厉害!炒股、喷人、泡小白脸!

马甲穿得跟变脸似的,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还小陆陆?你有叫过你的亲亲老公,小涵涵吗?

我还没死呢!

裴羡浑身僵硬,原地吃手,绷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谷、谷、谷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谷涵一言不发,大步流星走过去,抓住想要逃跑的短腿鹌鹑的后脖领子,狠狠拽回来,拎小鸡崽似的在手里颠了颠斤两,“年夜饭就差一盘儿你炖蘑菇了,先拔毛,后放血!”

然后他阴着脸,扫过扶着门把手不知所措的秘书,从办公桌上滑下来差点坐地上的陆一澜,咬牙切齿,“都给我出去!!”

谷涵少爷出身,管理家族企业多年,老板架子十足,凶起人来非常有气势。

陆一澜这辈子活得清清白白、安安静静,从未如此鸡飞狗跳过,连惊带吓,腿肚子发抖如踩云端,稀里哗啦跑出办公室。

女秘书更是不明状况,脸色惨白,踩着八寸高跟鞋急如狂风,瞬间溜得无影无踪。

死亡一般安静的走廊,死亡一般寂静的室内。

只剩谷草草一驼,担心地扒在门边,露出半个脑袋,惴惴不安望着裴羡。

谷涵阴森森的目光,连只羊驼都不放过,最终直射向它。

谷草草瞬间软糯又听话,冲着他点头鞠躬,就差当场唱一首《我有一位好爸爸》!

它一口叼住门把手,愣是将厚重的办公室大门缓缓拉上,最后“咔嚓”一声截断裴羡最后的生路。

裴羡眼睁睁看着光明一点一点消失,黑暗降临,阴阳两隔……

“谷先生,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裴羡被倒抗在谷涵肩头,细软的发丝晃啊晃。

谷涵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凶神恶煞,“‘谷小花’?‘洗驼工’?你可真有本事!不知道还以为我娶了仨老婆,个顶个都是精神病!”

“谷先生,我不是故意……啊——”裴羡被他直接扔进沙发里。

谷涵拽开领带,气得呼哧呼哧直喘,“你不但骗我,你他妈还骂我,还把我封了9999年!裴羡,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妖精啊?”

“老公,你先冷静,千万要冷静!这事说来话长,你听我……啊——”裴羡还以为谷涵要在沙发上跟他讲道理,谁知下一秒就被掀翻在沙发上。

他脸颊贴着柔软的沙发垫,屁股高高撅起,还没来得及求饶,谷涵宽厚有力的大手已夹风而至,“啪啪啪”打在他紧绷的小屁股上。

“啊——”

“谷先生!我错了!”

走廊里回响着裴羡的惨叫,还未逃远的谷草草听到,四蹄腾空连蹦带跳飞奔向电梯间。

可怜的裴总,刚刚走马上任,就被老公压在宽敞明亮,装修考究的办公室里,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顿屁股。

恐怕这辈子,他都不会愿意再来这个地方上班了!

谷夫人最近被二妹家事闹得焦头烂额,临近新年,实在不好再待下去,这才急急忙忙回家,准备过年事宜。

谁知晚上回来,刚推开门下了一大跳!

偌大的客厅,沙发、茶几、装饰统统推到一边,几乎让出所有空间,从饭厅到客厅,铺着一张巨大的白纸,裴羡趴在一头,谷草草趴在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