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23

张小民得了令,火速赶到C城,又操起了老本行,跟在刘白的屁股后边儿寸步不离,那架势就好像刘白在片场随时都有人堵门要债似的。

也不知道是在防着谁。

要是能连郑一墨一块儿防着是最好的。

可惜不能。

而且俩人儿还要天天碰面。

车内的空间其实挺大,就是郑一墨个子高大,两条腿颀长,大马金刀地坐着,斜斜伸出,擦着刘白的腿侧,侵入他的领地。

刘白不耐的赶他:“让开一点。”

郑一墨正闭着眼睛攒觉,听到刘白的声音又撩开一缝眯着眼睛瞧他,刘白递过来的目光冷若冰霜,连偶尔的风情都没了,看的郑一墨不由得“啧”了一声儿,又烦躁起来。

之前的刘白,别说从来没有顶撞过郑一墨,只要他皱皱眉头,刘白立刻软的像条泥鳅似的自己就贴上来了。

如今的刘白不仅敢生气了,居然还想动手打他,最重要的是,在此之后毫无悔改的意思,没有任何表示,更别提会自己贴上来了。

郑一墨的眼睛全睁开了,弓着腰忽的站了起来。

刘白敏锐察觉,立刻警惕地向后仰了仰。

郑一墨看在眼里,欺身而上,两手撑在车座椅背上,将刘白整个人圈进了怀里:“你怎么还在生气?这么多天了,适可而止一些。”

刘白的脸与郑一墨贴的极近,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郑一墨身上惯有的香水气息如同他的气质一般,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在车内蓦的形成巨大的压迫感落在刘白身上。

刘白当然是无比抗拒郑一墨的过分亲近的,只是不知道是原主的身体作祟,还是因为什么系统支使之类怪力乱神的原因,每次郑一墨总会拿捏的恰到好处,正中他的敏感位置,让他抗拒又抗拒不得,整个人像个口嫌体正直,自我厌弃。

C城郊外的路并不平坦,车上猛地一瞬颠簸,郑一墨蓦的又贴近刘白几分,只需要微微动动脑袋,就可以来一个两人曾经惯有的早安吻。

只是最近不常有了。

应该说是完全没有了。

刘白一双眼睛还警惕地等着郑一墨,像是带着飞刀,唰唰往郑一墨身上削,眼瞧见郑一墨全无察觉似的打了要吻他的谱,立刻矮缩身子,腿贴着郑一墨的身子往下才滑了半分,却在碰到什么比郑一墨本人还精神抖擞的身体部件时蓦得停住了。

郑一墨的眉宇动动,呼吸粗重起来,一只手掐在了刘白的腰上又将他提了回来,按住他的脑袋吻了上来。

车内空间说大挺大,被分割成了两个区域,陈囡囡与张小民坐在车前,并不可能听得到车厢内的声音,车内光线昏暗,郑一墨的吻逐渐深入,车内的温度也陡然温度上升,他的手已经停在了刘白的裤腰上,粗鲁地对付那粒有些狭窄的扣眼,不知道是光线太暗,还是郑一墨血气上头,好半天都没解开。

情势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再下去可能菊花就要不保。

刘白终于急了,猛地挣扎起来,骂了一句:“郑一墨,你是动物吗?一天到晚发情!”

他的头偏偏,郑一墨的吻就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刘白向前一撞,鼻尖正中郑一墨的脑门儿,痛的吸了一口凉气,但郑一墨的动作好歹是停了下来,只不过刚刚才冒出的好心情瞬间消失,被欲求不满所取代,脸色迅速变换,与车内的昏暗光线共沉沦,声音带着怒火:“刘白,你是不是有病!”

刘白也气的不轻,张口反骂:“我不像你老想着上男人!”

郑一墨顿了顿,眸子忽的沉了下来,浓黑似墨,紧紧盯住了刘白,刘白心头跳了一瞬。

下一秒钟,刘白被狠狠地摔在了座椅上,背部猛地被撞,疼痛袭来,他闷哼了一声儿,紧接着是郑一墨粗暴的吻像是那天的大雨似的骤然落下。

刘白被亲的脑袋发晕,呼吸滞缓,但手脚仍不断地挥舞着,激烈地挣扎起来。

车子就好像是配合着他们的行动似的颠簸了好一阵。

白鹤亮翅对上野马分鬃,猴子摘桃接一招黑虎掏心,两个人虽然不是势均力敌,但打的难舍难分,长腿长手的高个子反而不是很利于郑一墨发挥,一时并没有占据上风,只能对着刘白的脸啃两下,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坐在车前的张小民只听见咚咚几声儿闷响,有些疑惑的扭头向后看了一眼挡板,想要伸手。

却又被陈囡囡叫住了:“你要干嘛?”

张小民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我听见后面有响声儿。”

陈囡囡一脸严肃:“那是郑哥和刘哥在晨练。”

刘白誓死捍卫菊花安全,与郑一墨顽强抗争,衣衫散乱,两眼又是不住的泛起一层水汽,他牙关紧咬,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咬在郑一墨脖子上似的,屁股下的颠簸终于停了,预示着车也停下了。

车窗外响起了沙漠里常有的风声,而车内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与怒视着对方的两双眼睛。

陈囡囡的声音又带着穿透力的传过来:“哎,沈老师!在!郑哥在,您等等啊——”

刘白平复着呼吸,慢慢吐出话来:“沈烟在找你。”

郑一墨没动,凝视了刘白片刻,眼神儿渐渐趋于冷静,火苗渐熄,而后松了手。

刘白立刻就要起身走人,郑一墨却叫住了他。

刘白没好气儿:“还要干嘛。”

郑一墨从刘白的背后伸出手来,替他将衣摆塞了回去,两手环绕着刘白,就好像是轻轻拥抱着他,如果不是刚刚才打了一架,简直好像一对恋人似的。

沈烟等了片刻也没见车里有人出来,小鹿似的大眼睛眨眨问身边儿的两个人:“车里——”

张小民已经把墨镜戴上了,一脸的深沉:“郑哥和刘哥可能晨练的比较忘我,沈老师您等会儿。”

沈烟乖巧的点点头:“哦……”

*

一望无际的黄沙连天蔽日,远处一点红痕落在苍蓝色的天幕上,逐渐放大,是个人影儿,他走的很慢,本是走在寸步难行的风沙里,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镇定的气魄。

宁王府十三近卫,各个是名家高手,被宁宁郡主派出来追查黄思己的下落,如今已经折了七个了。

其中有三个是折在求索手中的。

镜头前的男人脸色不太好看,脸颊处还落了几滴干涸的血迹,手中紧握着师父留给他的剑,像是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再走不远就是一处绿洲。

求索的双眼微微闪动,露出了一丝渴求,很快趋于平静。

接近干涸的河道蜿蜒进了土城,求索缓慢地跪下,掬了一捧还算清澈的河水,洗了一把脸。

河面并照不出求索的面容,他却两眼直盯着河面,不知道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