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气流在浮动,撩起了单飞廷额前丝丝发梢,单飞廷俩黑亮的眼悄咪咪地转动,依稀可听见咕噜的吞咽口水声。

三人的视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冯南与单隽在空气中交汇了,冯南眨了眨眼,为什么察觉到莫名的热度?

——咔哒,门关了。

与之同时单隽偏沉闷带有磁性的嗓音响起:“自己把东西收好。”

冷酷带着不容置疑。

单隽半低着头咻地一下从冯南手中夺过,放进箱子再三下五除二把箱子捂严实了,转身过去时,竟还厚着脸皮问冯南:“触感不错吧。”

他刚自己感受了花了大价钱,花了大把心思弄回来的,和国内普通货就是不一样!

他一问出口,单隽又开了嗓:“单飞廷!”

单飞廷顿时缩了脖子像个乖小孩一样蹦哒到单隽跟前,委屈吧啦软绵绵的喊了一声哥。

“咳咳,”单隽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下,“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我不是想给哥嫂个惊喜,没想到哥倒给我个惊吓!”单飞廷别扭地瞥了瞥冯南,的“大变活人呢!”

冯南自觉现在不适合处在哥俩眼前,便道:“你们聊,我先进去。”

“等等,”单隽喊住他,冯南停下脚步,挑眉示意有什么事儿。

单隽边走边脱下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腕上,白色衬衫将内力遒劲精悍的力感彰显,极具有的男性荷尔蒙自然而然地勾住了冯南的注意力。

食丨性丨色丨也,天性使然。

只是当冯南自己意识到自己炙热的目光后,撇开了眼。

单隽大步流星走来,两三步就走到冯南身边,正好挡住单飞廷看过来的视线。

他的一只大掌虚虚地环抱着他的后腰,然后渐渐靠近贴在后腰上,施力揉了揉,低声对冯南道:“你不用走。”

“唔”,本就有点酸痛的腰被出其不意“袭击”,短短的一个音节从冯南口中溢了出来,冯南微仰起脸,略带不满的挑起眉眼看了他一眼,“这也包括?”

同上次去单家晚宴一种性质,属于“帮忙”的范畴?

不过冯南也知道,他之所以会揉自己的腰,是因为自己刚才捡东西时扶了一把。

单隽低头,从这个角度清冷的眉目染出了几分艳丨色。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要这么想,那就是吧。”

随即他转身对吃了半晌狗粮,表情呆滞的单飞廷说:“我和你说了,家里有人。”

“我她妈以为是嫂子啊,谁知道是个男……”接收到单隽的阴沉的视线,萎了,喏喏接着说,“男,男……嫂子。”

可越琢磨越不得劲,一张脸憋的通红,一气之下放下纸箱,跳上沙发,愤愤道:“哥!哥你是gay?!还养小情儿!?”

单飞廷自认比起其他家里人和单隽是比较亲,不很亲了,可为什么不告诉他?

单隽坦然:“我是,但他不是小情儿,是我们在一起了。”

其间,冯南又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单隽转而对他浅笑,“我喜欢他。”说罢立即用唇语说了两字,“真的。”

这两字是说给冯南看的,冯南看了,然后面无表情地挣脱出单隽的环抱,去了客房。

单飞廷好看的脸都拧巴成一块了,天啊,看着俩腻歪的!?越听越纠结。

单隽不以为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问:“你讨厌gay?”

单飞廷皱着眉,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又摇头。

他讨厌gay,但是不讨厌他哥。

单飞廷二十出头的生涯,多半是在国外度过的,按理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膈应gay?

但他还真就膈应gay。

在国外上大学时,和他同宿舍的一个室友就是gay。

他本来不知道,如果不是某个晚上那个室友光着膀子爬到他床上,对他动手动脚,他可能还会把人家当铁哥们看。

那天晚上单飞廷已经脱了衣服上床,睡得正迷迷糊糊,下|身忽然一阵痒,睁眼一看,震天雷一般把他吓醒了,连忙推开那室友。

那丫地,竟然性|骚扰!

从那以后,单飞廷只要知道哪个是,就有多远走多远,眼不见为净。

想到那晚,单飞廷颤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是他哥又怎么懂他心情呢,郁闷,憋屈,暴躁,想跳!

他的反应落在单隽眼里一清二楚,单隽:“那你讨厌我吗?”

这回单飞廷摇头就跟个拨浪鼓似的了。

“那不就行了。”起身,把箱子推了推,“不是所有gay都会有令人讨厌的行为。再说了,你讨不讨厌都不影响我,我和谁在一起还和谁在一起,如果实在碍眼,诺,拿着你的东西,酒店欢迎你。”

“哥,哥……我不讨厌你!”单飞廷奔到他跟前,就差抱大腿了。

“那他呢?”单隽往冯南所在的房间指了指。

单飞廷来回逡巡,“待考察!”

“行了,不是小孩子了。准备睡哪?”

单飞廷既然来投奔他了,好一段时间就不可能回家,那么只有酒店和他家可以住。

单隽有个坏心思。

他和冯南除却“意外情况”,雷打不动地你睡你屋,我睡我屋,单隽觉得,这很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为此,他正在努力。

单隽:“你要睡我这,屋子已经给你腾好了,要酒店的话,麻溜地,要不然我可不保证你的那些会安然无恙。”

单飞廷一拍大腿:“当然是你这啊!”

不知道为什么,透过他哥那双真挚的眼,他总觉的他哥特别希望他住在这,为了那些宝贝!住!

果然,他一说完,他哥得意地笑了!

单隽踏步,背对他,“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单飞廷盯着他哥后背,幽幽喊道:“哥。”

单隽:“嗯?”

“要不,我忍痛割爱,给你一些箱子里的。”

单隽回头,眯眼:“……”

单飞廷咕哝:“刚进来那会,你眼睛都直了,知兄莫如弟,我晓得的。”

单隽:“……”

***

客房里,拉上了窗帘,光线暗淡,冯南闭着眼仰面躺着休息。

单隽轻声地开门又关门,然后走过去,坐在了床沿上。

长长的睫羽像把小刷子,他伸手触摸,还未触及,那人就睁开来了眼。

平静明亮的眼即便在晦暗的环境里也能亮的惊人,口气却不怎么好,冯南:“你故意的。”

单隽扬起嘴角,继续刚才的动作,食指指背柔缓得拂过,睫毛很柔软令人喜欢,和它的主人一样。

冯南没有躲,只是不耐烦地皱起眉,单隽老实交代:“显而易见。”

冯南虽然闭着眼,但外面什么动静却听得一清二楚,包括单隽这人的小心思。

冯南皱眉:“这不好。”容易失控,“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