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5页)

柔|nen的唇|瓣近在咫尺,轻抿着,她呼吸渐近,低眸缓缓地吻上去。

“唔……”

傅柏秋闭着眼等待那几秒过去,却等来唇上一片微热,灼灼气|息渗进毛孔,她猛然睁开眼睛,入目是那人模糊的放大的脸。

她一把推开时槿之,双颊顿时烧得血红。

时槿之被她推得歪倒在床上,幸而床够大,否则以这般力道,怕是要从另一头跌下去了。

“毛毛,你说可以亲一下。”她爬坐起来,不满道。

傅柏秋狼狈极了,慌忙背过去捂住胸口,安抚着里面那颗乱跳的心脏,“我是说脸。”

“那也没说不能是嘴巴。”

“……”

她调节着呼吸,愤愤转身,正对上时槿之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眸,含着丝狡黠笑意,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你是不是装的?你根本没失忆?”

“什么?”时槿之疑惑问道。

呼——

傅柏秋暗暗吐了口气,告诉自己这是病人,不能对病人动粗。

“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这样了。”看出她的窘迫,时槿之心里涌起难以言喻的失落,低下头认错,“对不起。”

她猜错了,若真是恋人,接个吻,对方怎么会如此大反应?

失忆的确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在目前的世界里她只认识毛毛,且无法信任其他自称是家人的陌生人,尽管那些人外貌上多少与她有点相似之处。

她不能惹毛毛生气,不能让毛毛难堪,这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傅柏秋见她低垂着脑袋,委屈失落的模样,突然产生了报复的kuai|感,良久,淡淡道:“没有,只是太突然了。”

“嗯。”

时槿之闷闷地应了声。

傅柏秋目光落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心知睡觉是绝不可能睡出鸡窝来的,大概有了猜测,许是刚醒过来时面对陌生的家人,害怕,焦虑,狂躁,把头发挠乱了。

以前她便是这样,遇到过最不安的事情是“毛毛生气了”,如果不能马上把人哄好,她一着急就会弄乱自己的头发,然后又自己梳好。

“有梳子吗?”她四处张望,边说着边起身往独立小厕所里走。

高端私人医院的病房配置齐全,厕所洗手台上摆着一个木质托盘,里面有一次性洗漱用品,傅柏秋拿起梳子,用水冲了下,回到病床边坐下。

“过来,我给你梳一下头发,都乱成什么样了。”

“好。”时槿之非常听话地靠过去。

她头发长到腰间,发丝握在手里又细又软,茶色尾梢卷曲着温柔的弧度,发量和厚度恰到好处,着实让那些掉发严重的人嫉羡。

傅柏秋先用手将碎发抚平理顺,而后梳子沿头顶轻轻梳下来,停在肩膀的位置,余下卷曲的部分再用手随意抓松。

没有卷发梳,只能这样将就些,视觉上不那么乱了。

时槿之感觉头皮痒痒的,不是想挠,而是一种舒服的颤|栗,整个脑袋都紧绷起来。

——笃笃笃。

病房门被推开一条缝,时恒之探头进来:“傅小姐,能出来一下吗?”

傅柏秋点头,放下梳子,正要起身,时槿之突然抓紧了她的手。她一愣,拍拍她手背,安慰:“我很快就回来。”

“五分钟。”

“好。”

傅柏秋出去带上了门,一抬眼,对上时家人探究焦急的目光,不等他们问,她主动说:“药吃了,还有一个注射针剂是什么时候打?”

“谢谢你了。那个现在就可以,但是……”时恒之沉吟片刻道,“傅小姐吃过饭了吗?”

说到吃饭,傅柏秋才想起自己从下班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肚子里空空如也,一提起,倒真觉得饿了。

她摇了摇头。

“那正好,我请傅小姐吃饭吧,针可以等一会儿再打。”时恒之背对着家人,给她使了个眼色。

他有话想跟傅柏秋单独说。

傅柏秋当即会意,点头道:“我去和槿之说一声。”

“好的。”

她重回病房,门虚掩着,时恒之转过身来,看着父亲和后妈,“爸,你们带惜之先回去,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时清远眉头紧锁,目光紧盯着病房门,“明早我们再过来。”

“我留下吧,恒之一个人照应不过来……”何茹插了句嘴。

“不用。”始终沉默的时榕之开口了,扫她一眼,看向时恒之,“哥,你带傅小姐去吃饭,我在这里守着。”

时榕之是长女,兄妹六个里面排行第二,前两年她拿到了法学博士学位,目前在美国当律师,已经移民拿了绿卡,明年就要跟男朋友结婚。

听到妹妹出事的消息,她丢下工作和爱人,第一时间飞了回来。

她们亲兄妹三个,槿之是最优秀的,完全遗传了母亲的音乐天赋,她和哥哥从小就宝贝得不得了,谁料噩耗突如其来,毫无防备。

何茹被她噎了一下,悻悻闭嘴。

“行了,回去吧。”时老爷子牵着小女儿往电梯走,何茹默然跟上。

等他们进了电梯,关上门,时恒之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要吃什么吗,我给你带上来。”

“随便喝点粥吧。”时榕之也叹气,眉心紧拧。

“那晚上我在这边,你回去好好休息,这两天你也累了,那边还有案子要忙,到时候身体吃不消。”

“你都守了两个晚上了,今晚我在这,你回去陪嫂子和晚晚。”

“榕之……”

“就这么决定了。”

时榕之强势惯了,认真起来能有理有据怼得人讲不出话。

话音刚落,傅柏秋拉门出来,看了兄妹俩一眼:“走吧。”

.

时恒之想请傅柏秋去外面酒店吃饭,她委婉拒绝,而后两人只得去了医院食堂。

吃个便饭,不必太折腾。傅柏秋是这么想的,重点也不在吃饭,而是要说的话。

食堂里环境十分整洁,自助餐的形式,人不多,很安静,进来只能听见轻微的餐具碰撞声。时恒之先结账,二人随意拿了点食物,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今天实在是麻烦傅小姐了,还有上一次,也非常感谢。”

“举手之劳。”

傅柏秋喝了一口汤,通体舒畅,“你想问什么都可以,只要我知道的。”

“嗯,是想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她点头,示意他讲。

“上次我把槿之带回去,她情绪不是很好,我跟她聊了一下,她说和你住在一起一个月了,之前我只知道她回国后租房子,没想到是跟朋友住,我想知道她这一个月有没有表现出异常情况?”

“偶尔会头疼,发呆,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傅柏秋如实说道。

“就这一个月?”

“对。”

“……”

时恒之脸色有点难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着急,作为亲哥哥竟然对妹妹的病情一无所知,刚才差点就质问傅柏秋“为什么没有告知家属”,转念又克制住冲动,这毕竟不关外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