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孟璟璟,平时你们拍戏都这么劲爆的嘛?”

收工后,两人将探班人马带回酒店房间小聚,叫的外卖,盛雪拿薯条蘸着番茄酱吃,一边好奇地探问。

孟璟望望对面的俩人,勾勾嘴角,也不想显得太骄傲“差不多吧。”

盛雪哇了一声,看着孟璟拆开小盒土豆泥,勺子用手绢擦过,一并递到她老婆跟前,“若若。”

宋若摇了摇头,抹香鲸立刻就秒懂了似的,柔声问“那喝汤好不好?”

“我自己来。”宋若说。

然则抹香鲸还是亲手从一个汤煲里替未婚妻盛了碗汤,恭恭敬敬地放到未婚妻跟前,说声“乖,小心烫啊。”

盛雪满脸姨母笑看着她俩,目光有意无意扫过谢琼,最后又定在宋若身上。若若很安静地坐在那,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喝汤。平心而论,白白嫩嫩的一个小美人,跟那儿一坐,自带柔光似的,颜值与普通人是有结界的。而她的发小抹香鲸,在颜值上也脱离了人民群众的大队伍,不过与她媳妇的美又不一样,她美得比较具有侵略性,光芒万丈的,扎眼得很。这一对儿都是第一眼就能吸人眼球的类型,然而坐在她们对面,很难把视线久久地定在孟璟身上,因为眼睛会被灼伤,而宋若不一样,她是那种你可以一直盯着看,越看越不舍得放开的长相,所谓眼睛吃冰激凌,莫过于此了。

但是宋若大部分时间都和抹香鲸在一起,与谢琼的接触并不多。

这位小谢同学见人家也不过面吧,竟然就这么惦记上了?还是在知道宋若身份的前提下?果然人类都是同样的肤浅,本质都是颜狗么?还是某些金玉其外的高智商人士偏爱背德的快感,好吃不过饺子?

孟璟在桌下朝发小轻轻踹了一脚,“什么表情?可都你点的,不好吃?”

盛雪端过饮料吸了一口,摇了摇头。若若的安静是一种静美,谢琼的安静则是一种默哀似的的安静了,感情这种事积年累月吊着损耗更大,还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让谢琼单独和宋若聊两句好了,若若那么聪明,点拨一下,能够让谢琼死心,也算小谢不虚此行。她笑着问抹香鲸“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回去啊,我给你拿走呗。省得等你和若若杀青的时候还搬那么多东西。”

孟璟摇摇头“没什么啊。”她和未婚妻不一样,一七六的身高,近来恍惚又长了点儿,需要很多能量,因此在兢兢业业地吃。

“你那些夏季服装让我们带回去呗。”

孟璟狐疑地看她一眼,“无事献殷勤。”

盛雪翻个白眼“哪里殷勤了?你请我吃饭,我也想帮你做点什么嘛,这叫礼尚往来。你不愿意就拉倒咯——狗咬吕洞宾。”

孟璟耸耸肩,低头继续吃她的玉米羹。盛雪将刚刚那一脚踹回来,问她“哎,若若住的房间我看到了,也带我参观下你房间嘛。”

孟璟嘶地一声,勺子大喇喇扔在杯中,歪头打量盛雪两眼,又看了眼安安静静喝汤的小药瓶子,赞叹似的点了几下头。她毕竟自负,一来不信自己离开几分钟,理智若若就被表姐蛊惑了,二来她不信盛雪会出卖自己,胳膊肘往外拐,给表姐制造机会,就起身说“你跟我来。”

两个谈话主力军一走,屋子里突然就空旷了许多。起风了,带着凉意的风从窗格里灌进来,宋若看一眼谢琼身上单薄的外套,起身去关了窗。她动作尽量放慢,然而等她关窗回来,那两人还是不见人影,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虽说都喜欢安静,可没有旁人在场,这寂静毕竟还是透着点诡异。

宋若坐下来,拿勺子搅搅碗里的汤,轻轻说“谢谢表姐还特意跑一趟。”

谢琼那边没答言,宋若抬头望望,只见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朝自己望着。仿佛学生遇到竞赛题,读不懂题干时那种眼神。宋若移开了目光,拿过勺子,准备继续喝汤。

“为什么?”谢琼一直也没吃什么东西,这时候端了一杯咖啡在手里。看起来也不是为了喝它,好像是为了取暖。

宋若眨了眨眼,“什么?”

“若若假戏真做了?”

“我和孟璟?”宋若顿了顿,放下勺子,“表姐是不是忘了,我们本来就订婚了。”

“真喜欢上她了?”

宋若没有回答。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若若?”

宋若摇头“我没想那么多。”

正说着,孟璟和盛雪小打小闹地推门进来,依旧是惯常的互怼。

两个人也就将话题轻轻揭过去。

盛雪自从探过这次班,一直都很关注,隔三差五找孟璟,问有没有像那天那么劲爆的镜头出现,求爆照。

“没有,最近的戏都比较沉重。”

盛雪不死心,“那,有没有什么片花可以看呢,想看剧透!”

孟璟虽然是初入行,却很有职业操守,“到时候去电影院看哈拜拜。”

她挂了电话,手机递给苏助理,倪俊在那边催着了。

经过月余争分夺秒的拍摄,这天的情节已进展到转折点。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郑遂心和小女友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不久父亲破产,母亲早和情人消失,失去经济来源的她去一家夜总会做兼职保镖。有人在学校戳穿她已经不是什么大小姐,而是在夜总会上班,话说得极其难听。一向以沉稳著称的景知安站出来,表达了自力更生就值得尊敬的中心思想,引得那人反过来质疑“身为班长过分护犊子了,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太妹了”,景知安回答“是”,直接导致两人的地下恋公开。事情传至白家,景知安的母亲哭得悲痛欲绝,因为她对女儿的前途另有打算,白丽更是怒目以对,只因她后知后觉自己暗恋郑家那一位,这位后母带来的拖油瓶不仅抢走了父亲的关注,还用一顿亲手做的生日晚餐收服了自己的兄长,现在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走了暗恋对象,在对景知安的态度上,白丽在这个家孤立无援,憋屈很久了,这事一出,可算找到了把柄,到父亲跟前一顿添油加醋,白先生找景知安谈话,问她与郑遂心的各种传闻是否属实,如果要想在白家待下去,最好与那位保持距离。景知安在表达了歉意之后,义无反顾搬进了郑遂心那个租期一年半的小公寓。

两人都与情况复杂的家庭暂时没了瓜葛,白天上学,晚上各自兼职,维持着基本的生活。苦中作乐的两个人并不觉得清苦,反而在日复一日的搀扶前行中看到无限希望。

然而有一天,老师找到景知安的母亲,让她出马劝说女儿与女友分手,只因她先前申请的留学offer已到,景知安却选择放弃。景母并没有按照老师的建议直接找女儿,而是找到了郑遂心工作的夜总会,提出了恳求,恳请她离开景知安,为了让她有一个更好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