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盛欢来了例假身子比平时容易疲累,一说完很快就睡着了。

可好不容易得知盛欢也记得前世的太子殿下,却一点也睡不着。

确认盛欢睡着后,他稍稍撑起身子,凑近偷瞧她的睡颜。

她睡着时粉嫩的唇角微微翘起,似是梦着了什么开心事般。

凌容与见状,心中一片柔软,不禁就想将人拥进怀中抱着睡,可盛欢睡着前说的话仍历历在目。

他最后静看了她许久,仍是没有违背她说的话。

前世他没能守住承诺,今生答应她的事,除了无力回天之事,他必都会尽力做到。

就在凌容与闭上眼,准备沉入梦乡之际,原本背对着他睡的小姑娘,却突然翻身,自己滚进他怀中。

凌容与瞬间僵了下,刚阖上的眼皮再度撩开。

少女身子娇.软,毫不设防的睡颜娇憨可爱,柔若无骨的双手自动自发的搁抱在他的腰间,半敞的衣襟露出大片娇.嫩的肌肤,美人勾隐隐若现。

小脑袋还无意识的在他胸.膛上乱蹭,粉扑扑的小脸,似三月盛开的桃花,由外的好看。

饶是圣人都难无动于衷,更何况是恋慕了她两辈子的太子殿下。

“……”凌容与眸色如墨,呼吸微沉,那股子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念想,再度轻易的被挑起。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忍耐得脖颈都爆起一条条青筋,少女的话他谨记在心,一点儿也不敢乱动。

寝殿内响起细微而又略带压抑的气息起伏。

可越是换气,少女的清香便越是萦满鼻腔。

乱人心神,甜蜜却也折磨。

凌容与憋了半天,有些受不住,小心翼翼地想将人推开。

然,那双嫩.白的小手一从他的窄腰上拉下,就又自己缠了回来。

怀中的美人儿不知梦到了什么,忽地娇声软语的嘟囔一声:“夫君……”

话说出口时,这热气就喷薄在他上下不停起伏的胸.膛上,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带着无上的销.魂.蚀.骨。

凌容与喉结滑动几下,原本再度陷入冰冷的身子,瞬间又恢复常人的感知,再度被丢进火炉,煎煮烧烤,烫热起来。

少年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觉得自己快被逼死。

盛欢一定不知道,他究竟有多渴望再听这声夫君。

可惜这只是梦话。

若是在清醒时用那细软柔美的娇甜嗓音,撒着娇喊他夫君……

凌容与闭了闭眼,终是没能忍耐住,垂首拨开少女额前碎发,悄然无息地落下一吻。

他扬唇,浅浅的笑容,幸福而满足。

最后藉借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压.下血骨中磨人的躁.动,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只是,与盛欢互相坦白的第一夜就如此难熬,这往后可该如何是好。

……

饱受折磨的太子殿下直至三更才真的睡着,然而睡不过几个时辰,怀里的小姑娘就自己醒来。

盛欢发现自己在凌容与怀中,蓦地一愣,心中气恼他又不守信用,抬手要将人推开时,却发现少年身子又滚烫似火。

她连忙将周正喊了进来。

也是这时才发现,凌容与眼下有着浓浓的一抹黑青,看起来似是熬了半宿都未睡。

盛欢低头检查自己衣物,发现一切正常,睡前原本略松的衣襟,还被拢得特别紧。

“……”她这是错怪了太子了?

“太子妃怎么了?”周正现在只要听见太子妃喊自己,就一阵心惊胆跳,每次只要太子妃喊他,太子必然出事。

“殿下又烧了起来,赶紧派人去永安侯府将我兄长请来!”

周正:“……”

果然没好事。

就说太子殿下的身子虚,不能一直泡冷水,殿下昨日就是不听劝。

周正应了声后,急忙退出殿外,吩咐人上永安侯府请人。

盛欢立刻吩咐如意准备冷水及干净的帕子,在赵杰过来之前不停地替他换着冷帕。

她原和周正猜想的一样,以为凌容与是因为冲了太多次冷水,才会感染风寒。

可凌容与的情况却与大婚那夜大同小异。

冷白的皮肤透着妖异的红,似要从内烧出一道又一道的火一般,摸上去还觉烫人。

不停的出着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完全不是感染风寒的模样。

凌容与明明说过只要和她待在一块,他的身子就会慢慢变好,可为何自她进了东宫之后,他就三翻四次发起高热,痛苦不堪?

难道每一次的好转,他都得忍耐这样的折磨?

盛欢见少年双眼紧闭,躺在榻上眉眼尽是痛苦,心里慢慢的疼了起来。

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还没问。

前世她死了之后,他究竟还发生了何事。

否则为何她一进京见到他,就想起一切,为何她靠近他,他的身子就能好转。

虽然这个想法极为荒唐,可自己与凌容与皆重活一世,这种荒唐事都发生了,那么她的猜想也不无可能。

盛欢甚至觉得,自己的重生跟他有关系,她还记得想起前世记忆,当她被那些杀手一刀捅穿心脏,意志涣散之际,听见了有人在喊她。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将死之际,听见的那声‘欢欢’就是凌容与的声音。

听见了他的声音之后,原本就要消散的意识,又逐渐地凝聚起来,当她再睁眼,人就已在京城街上,完全忆起了前世与今生。

盛欢不舍的摸了摸少年紧蹙的眉头,眼眶微红。

凌容与身上衣裳尽湿,她却没将周正唤进来,反而亲自拿过一旁干净中衣,替他宽衣解带。

就在盛欢褪下他湿透的衣衫,准备换上干净衣物时,原本拿在手上的中衣却突然飘落于地。

她呼吸微窒,目光落在凌容与胸.前。

少年干净如玉的胸-膛,偏左的心口处,有一道极浅的疤。

盛欢不确定这道疤是本来就有,还是突然出现的,毕竟之前两人每次亲昵时,她都看得仓促。

那道疤又极浅,若不细瞧压根儿就看不出来。

“太子妃,赵世子来了,现在可方便让他入内?”

就在盛欢恍然的同时,周正的声音再度从门外响起。

她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衫,“等等,我在替殿下更衣,待会儿就好。”

盛欢很快就替凌容与换好一身干净衣物。

赵杰提着药箱进来,冷峻的眉眼微皱。

“殿下如何又烧起来?”他问。

盛欢见着了兄长,想起昨日周正的话,恼怒道:“兄长给殿下写的新食谱,为何都是补阳补肾之物,殿下吃了后……”

说到尴尬处,她顿了下,咬了咬嘴唇方才红着脸继续嗔道:“殿下昨日冲了好几回儿冷水,怕是又是受了凉。”

赵杰闻言一愣,一面置放药箱,一面问:“殿下为何要冲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