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页)

凌容与以前总是对她蛮横霸道,如今端着这般温文尔雅,翩翩公子的斯文模样,当真叫她难以适应。

总让她有种他还是温君清的错觉。

又想趁机迷惑她,她不会上当的!

盛欢悄然用眼尾斜乜他一眼,红唇微动,欲言又止。

略弯上翘且细长的眼尾,因妆点着彤色妆容,更显妩媚动人。

只一眼,凌容与心底原本翻涌不息的痛苦,便随之一扫而空,瞬间软得一塌胡涂。

少年墨眸浮起点点愉悦笑意,温柔得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

四目相交的那一瞬,盛欢不禁一愣,她猛地偏过头,浓密纤长的眼睫,似两把精致小扇,慌乱的扇动着。

此时永安侯夫人终于跟了上来,“臣妇见过太子殿下。”

赵舒窈跟在永安侯夫人身后,神色狼狈,在见到盛欢时,更是不着痕迹地剜了她一眼。

盛欢面上丝毫不显恼怒,只微微勾起红唇,眼中掠过一抹狡黠,朝凌容与甜甜一笑:“太子哥哥,寿宴上男女分席而坐,太子哥哥若有话要跟卿欢说,还先请您待寿宴结束,再来找卿欢。”

她脸上笑意盈盈,本就娇声软气的软.绵嗓音,此时更是刻意放柔,更为悦耳动听。

太子哥哥这四个字,更是喊得撩.人心弦,语调柔.媚酥.软,听得人心尖都发甜。

凌容与看着盛欢的笑容,听她亲昵的喊自己太子哥哥,心脏猛烈一缩,瞬间口干舌燥起来。

明知她极可能有其他原因,才故意这么喊他,心脏却依旧不受控地怦怦直跳起来,喉结滚动,深不见底的墨眸逐渐幽深。

赵舒窈听见盛欢喊凌容与太子哥哥,心中蓦地窜起一团愤怒的火焰,差点就要忍不住冲.动上前将她给撕了。

盛欢被接回侯府不久,她便告诉永安侯夫人,上元节那日她已与太子和好如初,再加上赵舒窈一直以来都这么喊他,盛欢如今也是她的女儿,未认祖归宗前又早就和太子情投意合,是以她这么喊太子,永安侯夫人亦不觉有何不妥。

永安侯夫人很快就带着两个女儿,进到寿宴大厅。

大厅热闹非凡,虽是男女分席而坐,男客在正厅,女眷在则在侧厅,但入口却只有一个。

宁绍正在厅堂门口招呼宾客,听见门外就唱了永安侯府与太子的礼,见带永安侯夫人带着两个女儿走了进来,太子紧随在后,立刻迎上前来。

“永安侯夫人特此前来,实为宁府荣幸,宁某感激不尽。”宁绍笑道,随后又朝太子抱拳,“殿下大驾光临,实为宁府荣幸。”

凌容与懒得与他寒喧,淡淡的点了下头,却不打算入席。

永安侯夫人还记得这两人之前在宫门口的争执,深恐他们再度一言不合又为了盛欢吵起来,简单与宁绍寒喧几句,便匆匆带着女儿们走进侧厅入席。

刚入席不久,耳边便传来几个贵女热络不绝的交谈声。

仔细一听,无一不是在谈论方才门口的事,赵舒窈的名字不停的出现,赵卿欢也被提起不少次。

直到她们被人提醒永安侯母女已经入席,这交谈声才低了下去。

若是以前,赵舒窈早让丫鬟上去撕人了,可现在永安侯夫人就在一旁,她断不可能让丫鬟做这种事。

寿宴过半,戏台上的戏也唱得正热,赵舒窈却始终神色恹恹,郁郁寡欢,戏也不看。

两个女儿都心系太子,永安侯夫人简直要操碎了心。

在真相未明之前,她也不好一直冷落赵舒窈。

永安侯夫人究竟疼了她十几年,见她如此,心底掠过一丝不忍,开口劝道:“今日京城里最优秀的青年才俊全来了,强扭的瓜不会甜,你再多看看有没有钟意的,有的话再跟娘说。”

赵舒窈心里本就委屈的很,甚至因为宁府大门之事恨上了盛欢,如今听见永安侯夫人的话,想到待会儿寿宴结束,太子还会再过来找盛欢,眼泪顿时掉了出来,直接拿起一旁茶水朝她泼去。

盛欢被泼得猝不及防,不禁微微一愣,完全没想过赵舒窈竟会在众人面前这般任性妄为。

索性赵舒窈虽发脾气,却也只是茶水将泼在她衣裙之上。

永安侯夫人脸色立刻阴沉下去,双眸腾满怒火。

原本充满碗筷碰撞声的侧厅,因赵舒窈突来的动作,一时之间落针可闻,抽气声此起彼落。

众人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又全落在赵舒窈脸上,只见她眼泪掉个不停,一脸委屈。

永安侯夫人不欲让姐妹间的嫌隙争执闹得人尽皆知,硬是生生的强忍下怒气,寒声警告:“日后若再待你姐姐这般无礼,娘不会再忍耐第二次。”

话落,永安侯夫人便拉起盛欢离席,“欢欢,咱们不吃了,娘这就带你回府。”

永安侯母女刚走出侧厅,宁大夫人便带着丫鬟急急忙忙追了出来。

“永安侯夫人且慢,”宁大夫人连忙喊道,“这寿宴才刚到一半,永安侯夫人断不可在此时离府啊,否则明日我们宁府便要被人笑话待客不周。”

宁大夫人急得满头大汗,“这衣裙脏了换件新的便好,我这就亲自带令千金到后院更衣。”

永安侯夫人被赵舒窈气得不轻,此时脸色仍是很难看,摆手道:“不必。”

说完拉着女儿就要走,宁大夫人却突然跪倒在她面前,再次将两人拦住,泣声道:“今日寿宴由我儿宁绍一手操作,永安侯夫人若是中途离席,不管缘由为何,那二房必定会紧抓这点不放。”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家丑不得外扬的事,若是永安侯夫人离去,老祖宗必定伤心难过不已,老爷向来最是孝顺老祖宗,老祖宗寿宴发生这等大事,我儿难辞其咎,老爷定会让二房之子接掌布庄一切,永安侯夫人断不可这般回府,算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宁大夫人泣不成声,哭得甚是凄惨,永安侯夫人见状,心有不忍,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女儿赵舒窈惹出来的祸,寿宴进行到一半她就带着女儿强硬离席,的确说不过去。

盛欢一直都知道宁府有多复杂,所以之前她才会跟盛煊说,宁嫁贩夫走卒也不想嫁入宁府。

可当初她与阿爹在江南遭受县令压迫时,却也是宁绍帮了大忙,她才不至于被强娶当人小妾,且宁绍甚至亲下江南将他们父女俩接进京。

再加上那日她为了逃避凌容与,本就对他有所亏欠,如今听见宁大夫人如此哀求,又如何忍心一走了之。

永安侯母女对看一眼,盛欢沉默不语的点了点头。

永安侯夫人叹气,心底越发怜爱起善解人意的女儿,终是应下了宁大夫人的苦苦哀求。

“我随你们一同前去。”

宁大夫人闻言立刻爬起身,一边拭泪,一边哽咽道:“快请永安侯夫人与赵大小姐随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