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回!

距上次江寒武斩杀江询言派来的使臣的第五日,也是燕挽亭在述州待的第三日,江询言终于派了一名器重的大将率兵前来攻城。

理由自然是有的,述州南疆王包庇弑父的前太子江穆曦,还斩杀朝廷重臣,已与叛逆无异,这次江询言派人来,便是要攻城不论生死,带回罪人江穆曦和江寒武。

江询言一派兵,远在述州的江寒武和江穆曦便收到了风声。

而面对接下来的战事,燕挽亭仍留在这定有危险。

李凤游和阿素便急着让燕挽亭离开述州回燕国。

逼近的姜**队,让江穆曦有些慌了心神,虽然江寒武一再与他说,述州城易守难攻,城中粮食武器充足,能轻轻松松的守上一年半载。

在燕挽亭的施压,江寒武及李凤游的劝说下,本就已经动摇的江穆曦最终还是妥协了,与燕挽亭签下了契约。

若是燕国助他登上帝位,姜国便向燕国缴纳朝贡十五年。

契约上,江穆曦的名字一落,帝印一盖便是生效,燕挽亭也没了待在述州城的必要。

早就急着回去,但却一直故作不慌不乱的燕挽亭当即决定,趁江询言的攻城部队还未来先出城回国。

原本江寒武想要派兵护送燕挽亭回燕国,但是担心人太多引人注目的燕挽亭拒绝了江寒武的建议,带着来时的几人,再带上了李凤游便准备回国。

李凤游要走,江穆曦便如同抽去了最后一丝生气一般,本就虚弱的人更加颓然下去了,他早便知道李凤游是燕挽亭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

可是李凤游的几次拼死护佑,每次他最是脆弱时都静静陪在他身边的这个女子,江穆曦早便对她有了爱意。

最后带着的那一丝怨意,在李凤游来辞行的那一刻,终于消散了。

江穆曦看着站在她面前几步之遥的李凤游,看着她那张冷然清丽的面容,以手掩面轻轻咳了两声后,轻声问道。

“朱雀,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面对着这个可怜的男人,李凤游终于还是有了一丝怜悯,犹豫了片刻后,她还是告诉了江穆曦。

“李凤游,字初白。”

“初白,李初白,李凤游。”

江穆曦失神的轻喃着李凤游的名字,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而后他眸中燃气了一丝亮光。

“凤游,你可愿留在我身旁,若是你留下的话....”

只可惜他的话还未说完,李凤游便打断了。

“若卑职当真留下,陛下会放心吗?”

江穆曦愣了愣。

是啊,李凤游是燕国人,是欺骗过他的燕国细作,就算她选择留下来,他还会信任她吗。

江穆曦的犹豫便是答案,他眸中的亮光一点一点的消散。

李凤游冷然的面容没有丝毫情绪,她只是轻轻的低头拱手行礼。

“陛下,珍重。”

而后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离去,留下了只余一人待在书房的江穆曦。

那道曾万人敬仰簇拥的人影,到最后还是只剩了一人,呆呆的坐着任由寂寥无力攀爬上苍白的面容。

一行人护着燕挽亭出了述州城,一路往边界赶去。

这次她们并未往南风镇赶去,反倒是绕路去了陈国,途径陈国再回燕国。

一路上燕挽亭沉默寡言,面上没有丝毫笑意,同来时一样不计日夜的赶路。

才赶了一天的路,燕挽亭就明显憔悴了许多。

赶路的途中,阿素乘机将夏秋潋的事告知了李凤游,她劝不住燕挽亭,便想让李凤游去劝她。

可李凤游一听说是夏秋潋出事了,并未去劝燕挽亭,反倒是看着燕挽亭消瘦的背影,只是轻声叹了句。

“随殿下去吧,加紧赶路。”

途中路过燕国的某个小镇时,燕挽亭一行人险些与前去述州攻城军队的斥候撞上,好在她们的穿着打扮与本地百姓无异,又没有闹事,平平安安的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了。

这边燕挽亭还在赶路,那边的燕宫却是出了一件大事。

太子妃在御花园散步时,不小心滑倒,腹部剧痛被送回宫,好在有惊无险,腹中的孩子无事。

只不过御医诊断太子妃这一摔,腹中孩子胎位不稳,下次若是再跌跌撞撞极易滑胎。

太子因担忧太子妃和她腹中的孩子,将陪同太子妃去御花园的两个宫女狠狠的教训了一通,并将她们调离了太子妃身边。

可太子妃对那两个宫女很是亲厚,不许太子将她们调走,为了这事太子和太子妃还吵了一架,最后还是燕皇来才安抚小两口的情绪。

不过太子妃羞恼,好几日没有让太子妃进房,可怜的太子只好宿在了书房。

除此之外,便是仍在昏迷中的献妃,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不知献妃是有何病痛,或是中了何毒。

而在太医院的了辞已经闭关了十日,平日送药熬药都由福安负责,来往于太医院与献妃宫邸。

经过献妃一事,福安终于成熟了不少,也不同以往一样孩子心性做事了。

太医院前的空地上,摆满了熬药的火炉,福安提着药袋穿梭在其中,不时的往砂锅中加入各种药材。

因熬药的火候时辰都极精准,福安不放心由旁人替手帮忙,全部亲自熬炼。

熬好的药,有一些她倒入碗中,还不时亲自尝上一口。

白皙清秀的面容上已布满汗迹,原本还冷风阵阵的初春,她已是一身汗。

十日不见的了辞推开炼药房的门,苍白的面容上满是倦意。

途径太医院门口时,她正好瞧见了正把药往嘴里灌的福安,她眉头一皱,面上露出一丝震惊心疼。

快步走了过去,冰凉的手握住了福安的手。

了辞满面严肃的看着福安,在她惊愕的注视下,拉下她的手,夺过她说中的那一碗漆黑难闻的药,放在鼻边嗅了嗅,而后带着几分恼怒道。

“你疯了吗,又在试药,这药中的毒性就算有解药,仍是对身子不益。你身为大夫,难道不清楚吗?”

福安见了辞恼怒,抓着衣袖局促的张了张嘴,眼神闪烁的看着了辞,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低着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