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王玉玺和赵然在一起六年了,交往一年,结婚五年,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灵魂伴侣,结婚前赵然在他心中是完美的,帅气,温柔,有担当,幽默,但是时间告诉他,狗屁灵魂伴侣。

除了交往的一年是美好的,婚后几乎是王玉玺一点点看着那个所谓的翩翩公子把自己的面具揭下来,就像温水煮青蛙,因为喜欢,所以戴着一开始的美好滤镜,不管他做了什么,都自动找好理由和借口,反正他就是他心中那种样子。

不是没有怨气,但每次对方温柔的哄着他时,好像怨气一点点的就散尽了。

但今天当他被时棠嘲讽的时候,关于从前的一点一滴顷刻间都涌入脑海,一笔笔一条条全部都清清楚楚。

要面子,爱炫耀,正事不干,天天顶着个总经理的名头去进行社交,不过是喝酒打牌,时不时的还要给下属发暧昧不明的话撩拨撩拨,这还是他拿着公司发的死工资的状态,如果一旦给了他真正的权利,王玉玺根本不敢想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刺激他。

王玉玺太累了,特别是在他终于等到赵然解释,结果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撇清,反正都是别人的错,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王玉玺说完这句话回到房间,无论赵然怎么认错,怎么哀求,他都没有开门,他躺在床上,想着这六年的点点滴滴,越想越失望,越想越难过。

明明已经说了离婚的话,却还是心口堵得难受。

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他看错了人,更不愿意承认一开始的美好只是赵然伪装出来的。

这一刻他不想再逞强了。

外面的人看他们夫夫恩爱,光鲜亮丽,实则赵然不知道给他捅了多少娄子,爱意一点点在他和他结婚后态度的转变中渐渐消磨殆尽。

真的没必要维持表面光鲜一忍再忍。

及时止损,不要心软回头。

反正他们也没要孩子,而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甚至还能过得更轻松。

赵然怎么都没想到,从前他经常干的事情会引来王玉玺这么大的反应,只是这一刻他仍然不知道,王玉玺提出的离婚并不是随便说说,他是真的要离婚。

他还天真的想,只要自己再哄哄王玉玺,他就会心软。

刚到度假村的祝舟和时棠并不知道在咖啡馆的小风波会引来一个家庭的破碎,下了车后,傅闻知则第一个下车去拿药油了,时棠先把官官抱下来,然后像在滑雪场那样抱起祝舟往自己住的别墅走。

小林看习惯了,不再惊讶时棠的自然而然,跟在后面看着官官,同时拎着东西。

傅闻知回家拿药油的时候,心思越发活泛。

他其实不是纯粹的受,只是他遇到了喜欢的人,愿意做受,毕竟时棠看起来也完全不像是会做受的人,但是现在发现时棠对他不感兴趣,傅闻知又跟祝舟接触了这么两三次,虽然次数不多,但却被祝舟的性格征服,觉得这人不错啊,听小林说做菜很厉害,简直是完美的存在。

如果对方是受,那他也可以做攻,行话就是,傅闻知是个0.5,可0可1,可根据喜欢的人来决定自己是1是0。

所以傅闻知喜欢的类型很广阔。

傅闻知越想越觉得自己可以跟祝舟发展发展,当代社会,大家的好感对象其实可以无缝切换,毕竟只是有好感,并不是非君不可,有些人就是可以做到对方有一丁点不合适就可以迅速的斩断情丝重新开始。

虽然他有这个想法跟祝舟发展发展,但是也做好了对方可能对自己并不感兴趣然后趁早抽身的准备,但这不妨碍他准备试一试。

傅闻知拿着药油来到时棠和祝舟住的地方,本来想亲自给祝舟抹药油,但是走到门口按了门铃,出来的时棠说祝舟准备休息了。

既然上司都这么说了,傅闻知也只好把药油递过去说:“那我就不打扰舟哥了,这个药要抹开,疼也得揉开,好得快。”

时棠矜持地接过,仔细地听完傅闻知的嘱咐后目送他离开。

来到坐在客厅的祝舟身边,拿着手里的药油给祝舟看。

“闻知送过来的,很不错的药油。”时棠没用过,但早有耳闻这个牌子,有口皆碑。

祝舟放下手机说:“他在微信上跟我说了,说是家里知道他要来滑雪,特意给他准备的,哈哈,没想到给我用上了。”

时棠一听傅闻知和祝舟都加上微信了,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

时棠发现,傅闻知的性格在工作上是优点,可以很快和客户聊在一起,长袖善舞,健谈风趣,工作开展的也很顺利,但放在生活中,他发现怎么看怎么就不顺眼了。

特别是有些事情他想做却不会做,而傅闻知是想做就做了,还特别自然,特别顺手。

这让时棠有点点……怎么说呢,既羡又厌。

简单的一句话概括,时棠不想祝舟加傅闻知的微信,更不想傅闻知和祝舟建立太多的联系。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祝舟和不相干的人有说有笑,他就会很烦躁。

小林放下东西,给祝舟和时棠端来两杯水,给官官拿来一袋小零食和平板,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后就自觉退散了。

小林离开后,祝舟看着时棠手里的药说:“给我吧,我自己来。”他从来没想过要时棠给他揉药,这种事情想都不敢想好吗?

时棠坐到祝舟旁边,抬抬手说:“脚抬过来,别逞强,快点按完,你也能早点休息。”

祝舟的腿悬在半空,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面容迟疑,时棠给他按脚,这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不了吧,时先生,还是我自己来,我可以的。”我手又没断。

时棠抬眸定睛看向祝舟,硬是把祝舟看得默默抬腿把脚轻轻放在沙发上。

时棠看着祝舟白皙的脚,还有圆溜溜透着一点粉的指甲,然后是肿起的脚踝,这画面不算美丽,但时棠并不介意,把药油倒在手上揉开后说了一句。

“忍着点。”

话音刚落,祝舟就疼得抓紧了沙发抱枕,要不是官官在一旁看着他,他都快忍不住叫出声了,这也太痛了吧!

啊啊啊啊啊!

疼得面目狰狞的祝舟把不明所以的官官给逗笑了,他从来没见到过面红耳赤,眉头紧皱,使劲咬着唇的爸爸,看他仰起头闷哼了声然后咧起一个强忍的笑意,咯咯笑出声。

“爸爸你好搞笑哦!”

有些人在面临疼痛时,不方便尖叫就会用笑声来替代,祝舟就是这样,他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哈真疼啊!哈哈哈哈疼疼疼!哈哈哈哈!!!”

祝舟笑,官官也笑。

父子俩一笑,把本来一脸严肃的时棠也弄得忍俊不禁。

“我一时不知道你是疼还是真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