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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一提,民江的双亲在事件发生后,相继过世了。

过了战败归国那段时期后,下落不明的人有鸭田酒造老板鸭田周三的外甥鹭宫邦贵。鹭宫在昭和二十年入营,也被送到大陆,记录上写二十三年归乡,但似乎没有回到鸭田酒造,也可能是记录有误。

这么一来——在实质上,行踪不明的鸭田酒造关系人,包含山田春雄,是九个人。里面包含了五男四女,所有人都在战后立刻辞掉工作,不知所踪。关于山田春雄,最后的目击情报是昭和二十年二月现身于高野家,剩下的八人也在战争结束后半年左右消失了行踪。

长门首先觉察了人数。

集体自杀的也是五个男人,如果其中一人是山田春雄,那么剩下的四人会不会就是那四人……

不,女性方面也是。自杀的五个女人中,只有一人确定是今年夏天失踪的本乡的酒屋——又是酒屋——的女儿。剩下的四人,如果确定有大森的高野八重,那就剩三人。与鸭田酒造有关,四位行踪不明的女性中,如果有集体自杀者也不奇怪。

就结论而言,这个灵光乍现的想法正中了红心。

在二子山死掉了十名男女之中,有八人是鸭田酒造的关系人。

当然,这是借由照片确认的,也不能说是绝对。但是,并非一个一个单独指认,而是八个看来很像,或是说都见过,那么结论又不同了。

木场认为关于这点,已经可以断言了。

二子山集体自杀事件的身份确认工作,就这样简单又不过瘾地结束了。不仅如此,鸭田酒造关系人的消息,同样地除了一位女性之位,全都查明了。

——所以,那又怎么样呢?

完全搞不懂,为什么酿酒屋的工作人员非要在山里集体自杀不可?并且——还把刻有菊花纹的匕首当做凶器。

明明不是长门的错,木场却激愤地苛责老同事。长门照例边笑边说:“好了,接下来是叶山警局的工作了吧。”

然后也不给木场反驳的机会。

“算式协助搜查了吧。”

就作了总结。

木场的步调因此全乱了。

他心里有“你不要管我了”的感觉。

在这当口,木场完全失去了前往逗子的正当借口。

并且还留着不清不楚的抑郁感。

——不是更加混乱了吗?

越解决谜团越多。这样的事件——不,事件群——对身体不好。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时候,心情还比较清爽。

然后,报告仿佛追讨敌人似的来了,宇多川朱美的精神鉴定结果出炉。

那是十二月十日的事。

结果,根本不需要鉴定——这就是鉴定结果。朱美没有任何精神障碍。结论是,宇多川朱美拥有正常的精神与健康的神经,其精神状态足以担负社会责任。

朱美所陈述不可理解的体验与记忆,全是毫无根据的谎言——这是博学者的见解。话虽如此,离委托鉴定日还不到一周时间,实在是太迅速了。听说所谓精神鉴定是相当精细的工作,通常不会随随便便提出结论,一般是不可能这么迅速的。这证明了,朱美的谎言是如何地拙劣啊。

警方接受了——或说预测到吧——这个结论,开始追究事情的始末。听说关口和中禅寺敦子再三接受笔录调查,结果得出的结论是,朱美长期佯装发疯,有计划杀害了丈夫。各家报纸莫不大肆报道此事。

木场的心情变成仿佛再次被谁丢弃了似的,失去了行动力。

木场的行动力持续不到三天。

这段时间,石井警部多次与木场联络。石井不愧是个谨慎的人,虽然有些地方似乎太过严谨了,很可惜,木场接到石井的联络,也只能有气无力地回答。

最初的报告是有关宇多川庭院的事。根据报告,讽刺的是,宇多川家的庭院里并没有庭石。

庭院非常乱,似乎有好几处被挖掘过的痕迹,单到处找不到庭石,不巧又下过雨,十分泥泞,因此并未发现血迹之类的东西。

不过,走廊测下方和仓库里,好像有类似血迹的痕迹。被仔细地擦拭过了,但到处都有被认定为血液的附着物。虽然鉴定的结果,确认是人的血液,但有不同的血型,尚未能判断其中有什么意义。

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些血液,与宇多川崇命案无关——只有这样。

——这不是教人觉得很不舒服吗?

庭石上如果没有血迹还好,连庭石本身也不存在,这是什么意思啊?再加上,发现了他人的血迹,这又是怎么回事!

石井看来受到部属极大的压力,总觉得他喘不过气来。然后,第二次是有关首级事件的进展报告。

“被害人呢,木场,是风太郎。”石井这么说。

首级的身份,终于厘清了。

头——被害人听说叫做矢泽骏六的风太郎。

木场一时听不懂,所谓风太郎,指的是在港口打零工的工人。听任海风吹袭度日,所以最近开始被这么称呼。哎,虽然称呼很好听,但就木场看来,只不过是不务正业、不正经的家伙。

矢泽一边做摊贩的生意,浪迹全国居无定所,半年前左右,他流浪到横滨,做起以日计酬的搬运工。不过,不久后可能是厌烦了吧,矢泽最近几乎不工作,只是喝酒,说些没用的醉话。

然后,不知一时兴起了什么念头,矢泽在十一月中旬左右,和两三个风太郎来到镰仓,最后有人看到他的行踪是在二十七日。他有个同伴看了肖像画觉得大事不妙,经由听闻此事的派出所巡逻警员通报,石井警部亲自出马,确认照片后才确定。从痣的位置、缺了犬齿,以及耳朵的形状,几乎可以断定首级就是矢泽的。

话虽如此——石井又是亲自出马了。

据矢泽的同伴说,十一月二十六日晚上有个“掩面的诡异男人”来访,仔细查问了四人后,指名矢泽,把他一个人约出去交涉工作事宜。矢泽被灌了酒,醉醺醺地回来,非常高兴地说获得了轻松赚钱的好工作。然后隔天下午三点,对三位同伴说:“不好意思,这次我交上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