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3/3页)

下一个被传讯的是丹齐尔·坎特科特。他是个诗人。(笑声。)当格罗德曼从格罗弗街十一号二楼的窗口招呼他到警察局找人的时候,他正准备到格罗德曼家告诉他,因为他的手患上了肌腱炎,所以近期不能再为格罗德曼写东西了。没有,他并没有跑着去警察局,因为他是一个思想家。(笑声。)他带警察回到了格罗弗街,但没有上楼,他没有胆量去看那可怖的一幕。(笑声。)那天清晨的浓雾已经够他受的了。(笑声。)

巡警霍莱特说,十二月四日,星期二早晨大约九点四十五分,他和罗尼米德上尉、罗宾逊医生接到报案后一同赶往了格罗弗街十一号,他们在那里看见了一具年轻男人的尸首。尸体平放在床上,喉咙被割断了。卧室的门是被人撞开的,锁和门闩先前明显是被紧锁住了。房间里非常整洁,地板上也没有血迹,梳妆台上的一本大书旁边放着一个装满金币的皮夹。床边放着一个盛着冷水的小水盆,床边有一排悬吊式书架。门边墙上有一个大衣柜。烟囱非常狭窄。房间里有两扇窗户,我们进去的时候其中一扇窗还是锁着的。他估计窗户离外面的人行道大约有十八英尺高。没有人能爬上来,房内的人也不可能从这个房间出去,然后再把门和窗锁上。他还搜索了室内所有可能藏人的角落,可是一无所获。他费了好大的劲也没能找到凶器。椅子上死者的衣袋里甚至连一把小刀都找不到。最后他还把整幢房屋、天井和附近的马路都搜查了一遍。

罗尼米德上尉的陈述和霍莱特的大同小异,只不过在开场白中重申了他是和霍莱特巡警以及罗宾逊医生一起去的。

分局的法医罗宾逊说:死者喉咙被割开了,躺在床上。我到的时候尚有体温,腹部还非常温暖。剃刀造成的割伤在下巴、颈部和上肢共有三处。他身上的肌肉在被敲击时弹性已经变差。我认为当时他已经死了两到三个小时。我想时间不会更长了,只可能比我预计得再短一些。床单有可能使身上的体温保持得更长一些。最深的那个伤口有五到六英尺长,从左至右横穿喉咙直到左耳下方。气管的上半部分和颈部的血管都被切断了。颈动脉周围的肌肉完全被割开。在左手的拇指上还有一个微小的伤口,像是脖子上那道致命创口的延伸一样。死者的双手垂在头部下方。我在死者的右手上并没有发现血迹,因此伤口不大可能是死者自己造成的。凶犯一定是用了剃刀那类的利器。我猜测凶犯可能是个左撇子,死亡过程毫无疑问是非常迅速的,我在房屋内和尸身上都没有发现搏斗的痕迹。我看见在梳妆台上布拉瓦茨基夫人那本关于通神学的巨著边放了一个钱包。后来,罗尼米德上尉提醒我锁和闩是从里面扣上的。

陪审员之一:我没有说伤口是被惯用右手的人弄出来的。我无法明确地说出凶器是怎样弄出这样的伤口的。自残就更没有可能了。雾倒是一点也没有侵入这个房间。

威廉姆斯警长说他在十二月四日的清晨当班,格罗弗街恰好属于他的辖区。他没有看见或听见任何值得怀疑的事情。那天的雾还算不上最浓的,只是让人觉得嗓子有些难受。他大约在四点半左右巡逻到格罗弗街,但并没有看见莫特莱克先生或是别的什么人离开那幢房子。

法官建议休庭,验尸官和陪审员们一起前往格罗弗街十一号检查房屋以及死者的卧室。晚报的头条上写着“弓区的迷局越来越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