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页)

全程没有看到任何人。

新郎和女人又不是玩家,在别的玩家对这条线索一无所知的前提下,两人没有必要特地分开以作警示,这不符合陆清嘉从众多NPC嘴里听到的,当初老舅几乎是与那人形影不离的情形。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老舅自己避开那人,单独一人来新郎家取走保命玉扣的。

这样的行为,放在别的人身上或许是留一手,但放在老舅身上——陆清嘉倒是希望他的目的是替自己留一张底牌了。

然而陆清嘉很清楚他是怎么样的傻子。

越是调查,陆清嘉便越是对诈欺师恨之入骨。

他翻了个身,将猫搂进怀里,收好那枚实际上已经不具备功能的假玉扣。

第二天一早,所有玩家醒来,出门便在院子里看到陆清嘉抱着猫坐在一张椅子上。

见到众人,便示意他们坐下:“我有重要的事要说,先坐过来吧。”

一般来说,如果游戏里的玩家不处于对立状态,随着游戏进程,玩家内部自然会根据表现,贡献,声望形成一个明面或者默认的领队。

当然这是低级场的普遍现状,但级别越高的副本,反倒是越少会这样,因为大家实力都强,同等级玩家很少具备压倒性优势,人人都实力强大经验丰富,自然不会轻易做谁的应声虫。

但这个副本难度太大,并且相对他们到现在为止获取的信息,陆清嘉仿佛永远跑在他们前面,掌握的信息量不是一个级别的。

跟他一起的两个玩家自然顺从,别的玩家见状也坐了下来。

却不想陆清嘉张口说出的话又是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开。

陆清嘉道:“我知道这个村子的诅咒来源,诅咒形式,诅咒规律,规避方法,还有通关方式了。”

“我可以把这些信息分享给你们,但前提是,接下来你们得听我指令。”

众人一惊,想要质疑这家伙说大话,但前面也不是没有被打过脸,便互相对视一番。

最终达成共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现在已经完成到这个地步,那自然是我们托你的福。”

“按照通关规矩,当然是贡献最多的拿大头,你要得什么好处,要兄弟们帮忙的,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前提是你说的都是真的。”

陆清嘉笑了笑:“这就是我为什么越来越喜欢游戏的原因。”

因为随着级别增加,难度增加,面对的人也越来越聪明识时务,很多事情不用反复强调,省了不少功夫。

陆清嘉便扔出一个微型投影仪,蜜蜂大小,也是无限城买的,眼睛处投下一幅画面。

正是陆清嘉昨天在村长家翻找的东西。

他对着画面道:“这是族谱和历年来的祭祀记录。刨除在那之前的不看,对比第一届的时间,祭祀主持人的身份,祭品身份,还有祭品相关家属死亡年月。”

“很容易得出这场祭祀始于一场针对一个家庭的打击。”

众人随着陆清嘉的解释对比关键信息,果然发现了前面两三届的祭品都出自同一家人,初代祭司就是那家人的女婿,但看起来这女婿是把自己岳家往死里弄啊。

这个村子大多数人愚昧无知,到了现在,村里还有半数以上是文盲呢,那么在更早的封建年代,自然更不可能看懂记录的东西。

初代祭司之前村里的族谱也是乱七八糟,并无后面的干净有序,再看历任祭司的名字,与初代都是一个姓,也在上面注明了历任祭司都是师徒或者养父子的关系。

担任祭司过后,必定得终身不婚,但可以看出,这么多年来,几乎只有祭司一脉垄断了文化传承,以往村里偶尔还会出一两个读书人,但那之后便没有这种事了。

整个村子上千年来只有农耕一条出路,当然之前也说过,这里奇异性的一直算是平稳丰收,任外面天灾人祸还是朝代更迭,都与它无关。

陆清嘉道:“村子从最初的祭典到之后的千年的维持现状,不难看出一切的开端是初代祭司的手笔。”

“那么他既然特意培养了继承人,别的村民因为不识字无知,久而久之会忘记最初的原因,但祭司一脉却是不会的。”

“顺着初代祭司的履历挖掘,便能发现很多问题。”

“首先他与村子不同姓,作为初代祭司,并且是第一个提出活祭的人,在村里的象征与神的代言无异,他的履历自然有记录。”

说着蜜蜂大小的投影仪画面又变成了历代祭司的生平记录。

“初代祭司于XX年与人结伴隐居此地,次年与村中女子结为连理,婚后不足五月,女子便生下一名女婴,又不足一月,女婴与家里养的黑猫一同被吊死于村口的树上。”

“这祭司是为了帮女儿报仇?”有玩家插话道:“该不会是那年代重男轻女,生了女儿被长辈不喜,直接弄死了吧?第一次祭祀时间在他女儿死后半年,那时候村子已经遭逢大旱颗粒无收,想必女儿出生的时候已经很艰难,杀女婴也不是奇怪的事。”

莫说当时,就是现在,不少地方都还有这种事呢。

又有人反对道:“我倒不这么想,成亲五个月孩子就出来了,那不明摆着喜当爹吗?”

“说不准孩子就是祭司杀的,因为太小心眼,所以连带报复妻子整个家族。”

“那也用不着等那么久吧?成亲五月就生了孩子,说明成亲的时候都显怀了,会看不出来?实在不想要那孩子,根本不用等到生出来才下手啊。”

一群人各持己见,陆清嘉却道:“这不是重点。”

众人一惊,没料到得到这样的回答,毕竟从记录看来,女婴的死是一切的开端。

“你们再看看当年的族谱。”陆清嘉道:“祭司的记录是与人携手于此隐居,那另外的人呢?”

“当时村里除了祭司外,一共还有三户外姓人家,但都可以追溯到祖辈便定居于此。”

“然而在那几年内,除了祭司外,没有任何外姓人迁入的记录,反倒是初代祭司的徒弟手札里有关于师傅的生活记录。”

“对方时常在后山——也就是昨天我们找到山神花的地方祭拜,每年特定的一天,便会不进水米,在那里枯坐一天。”

“这一天的时间也有趣,竟然是他成婚的那天。”

周围玩家品出味来了:“你意思是,祭司原本就是跟爱人到此隐居的野鸳鸯。”

“结果因为人才好又识字,被村里大户看上,祭司与爱人不从,便很有可能遭人设计,生米煮成熟饭。他一个外乡人,在人家的村子里睡了人家的姑娘,不负责任在那时候打死你都正当的。”

“于是祭司妥协,跟人成亲,爱人却承受不住打击在结婚当日身亡,既然是死在那户人家附近,很可能还是自尽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