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4页)

因为那里是他舅做法画好了符文的,加上身上的东西,不管怎么说能逃过一劫。

两人沿着走廊逃窜进屋里,后面那些人和鬼竟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没有追上来。

安导演心里起疑,但下一秒他就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从容了。

因为开门的瞬间,他又看到了昨天看到的情景。

床头墙上的位置多了一个人形浮雕,是一个表情恐怖狰狞,伸手想要拉住什么不被拖入地狱的老人。

而今天这个雕像更加清晰了,脸色的细纹也纤毫毕现,那分明是他老舅。

是他和厉强赖以安心的最后心理防线。

飘忽阴森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进去啊,老不死的早就等着你们呢。”

安导演和厉强缓缓回头,人生中看到最后一幅画面,是那些被他们直接间接害死的厉鬼凄厉怨恨又快意的表情。

*

陆清嘉出了公寓楼,慢悠悠的抽完一支烟,回到里面的时候,墙上的壁画已经从单人变成了群体。

那临死前挣扎的丑态,惊恐中还透着不小的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接着大伙儿拿出这些天以来拍到的所有素材,开始由陆清嘉指挥着做剪辑配音特效还有后期工作。

怎么说?给人感觉陆清嘉真的好想什么都会一样。

原本粗制滥造,甚至因为条件突发造成的质感不高的镜头,经他后期调整过后,反而展现了一种强烈的代入感。

成片出来的时候,果真便是他们亲自参演的人,都看着里面衔接重组过后的故事笑得前俯后仰。

“妈呀,安导演技真的太好了,你看他被打之前那表情,还有他怼人档拍的时候那变态滑稽的样子,最绝的是在警局那怂样儿。”

“哥你太有才了,这电影就是放在市面上,在喜剧片里也是水准以上了,除了一些镜头上的瑕疵那是没办法,毕竟不能把刀架脖子上让那孙子演,只怕这样他还发挥不出来。”

“不过你用别的镜头真的串联起来毫无违和啊。”

本来电影就是如此,不同的剪辑思路,很有可能剪辑出完全不同的两个故事,陆清嘉真的就按他说的那样,完成了一个彻头彻尾,本质是悲剧的喜剧电影。

此时众玩家听到脑海里传来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陆清嘉道:“这部电影在哪儿放映呢?我曾听说过你为了限制玩家在副本里靠经营天赋积攒财富转换积分,结果反倒让那个玩家把该副本变成自己源源不断的积分仓库的事。”

“我想你对我恐怕没有这么大方吧?”

恐怖游戏磨着牙:“电影将由游戏收录,根据票房与制片人实行分成。”

陆清嘉点点头,这在他预料之内,据说因为那位玩家操作太骚,游戏在她之后修改了不少BUG。

游戏肯定清楚他从钟里予那里套了多少消息,自然不可能给他这么轻松的机会,所以安导演一开始打的主意就不会成功。

那些鬼魂是不可能以他拍摄期间的样子呈现在电影院的,到时候肯定属于鬼的画面会一片空白。

但游戏却要求玩家任务是拍完电影,特意以此为题的结果,肯定不可能转手当垃圾丢掉。

想到选拔场那庞大的阴间格局,以及那种规模的阴间很可能不止一个,陆清嘉便知道票仓哪里来了。

他笑了笑:“需要我再投入宣传资金吗?”

“不用!我们有完整的宣发系统,不劳你操心。”游戏赌气道。

当它傻呢?这家伙一来横插一脚成为制片人,把自己绑定在电影利益上,看电影质量尚可,单是票房分成就不会亏,再让他追加投资,是嫌分给他的钱不够多呢?

还有利用世界的时间差,在金融市场收割一大笔的事,它还没跟着骗子算账呢。

简直比当初那谁还嚣张,好歹当初那谁是靠做生意一步一个脚印呢,这家伙倒好,薅过韭菜就是一镰刀。

现在不能犯这种错误了。

陆清嘉遗憾的点点头,让游戏把票房分成里属于安导演的一部分定期转给他老婆。

安排好一切后,便回到公寓,与依依不舍的鬼魂们道别。

这会儿他们大仇得报,戾气已消,也不再受困于公寓,已经感觉到了来自阴间的召唤。

陆清嘉给他们留了不少东西,加上自身的魂币,去了阴间应该能好好开始。

只是女鬼们都有些舍不得陆清嘉,还有满以为自己换了新爸爸的小鬼也哭得伤心。

赌鬼见有机可乘,立马道:“儿子,别哭了啊,去了阴间爸给你买玩具车。”

赌鬼老婆把儿子拉了过去:“别套近乎,出了公寓我们娘儿俩就不用看到你了,阴间不禁黄赌毒,想必是你的天堂,人死债消,咱母子就不受你拖累了。”

陆清嘉也笑道:“对了,我暂存在你那里的能力,你是不是忘了这回事了?”

赌鬼:“……”

与其同时,现实中——

东南亚某处监狱内。

钟里予坐在探望室等了快半个小时,才终于看到穿着浅色监狱服的亲爹出来。

能生出这么能看的儿子,显然钟父相貌也是能打的。

想当年,在东南亚区域叱咤风云,通吃黑白两道,惹得万千迷恋痴狂华人堂口教父。敌对方的情妇甚至因为爱慕他,主动投敌做他的内应。

如今年纪大了,但也保养良好,五十许的人看着还不到四十,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轮廓都不比年轻人差,甚至多了股长久以来的上位者沉淀出的权利魅力,

钟父做了一辈子人生赢家,最大的败笔就是生了眼前这么个带孝子,让他野心腰斩不说,还成了业内笑话。

本来是不想见这讨债的,但无奈现在待的监狱都是他投资修建的,由不得人。

见了不孝子,钟父没好气:“又来干嘛?你爹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上坟频繁点倒比现在有意思些。”

钟里予一副不赞同的样子:“爸你瞎说什么呢?不过是二十年而已,你出来也才七十出头,要是表现好争取减刑那就才六十多。”

“你看隔壁那做房地产的穷鬼,七十多了还当总统呢,我知道您事业心重,到时候出来我也可以资助你从村长做起,咱们一步步爬到权利顶端啊。”

饶是钟父出来的时候都做了无数心理建设,还是被这带孝子张口就气得血气上涌。

不过同样的话题已经争论过无数次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生了个儿子脑子有坑,悲哀的是他还这么多年都没意识到。

于是咽下老血,不耐烦的问:“老子不跟你扯别的,你今天来想干嘛,赶紧说,说完了滚。”

钟里予脸色闪过一丝扭捏:“爸,我记得有次我妈不是坚决跟你离婚,还气得差点剁了你,哦对,你耳朵上那道疤就是当时被我妈砍的,还是我送您去医院缝了十几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