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所有的碎片都被组合到了一起 (7月26日,星期一晚上)(第2/8页)

“我知道,亲爱的,”她继续抚摸着他的头发,“文,虽然听起来会很残酷,但请无论如何和我说实话好吗?这是我现在想从你那里获得的最重要的东西,可以吗?”

“当然。”他哽咽着站了起来。

“太好啦。你现在还依然爱我吗?”

“喔,贾尼丝!”他走到房间里的暖炉前面,凝视那被打扫干净的空荡荡的炉格。“我觉得,我也不知道。”

“那你不想和我结婚了?”

“喔,婚姻!”他大声说道,“贾,你知道那是我一直想做得事情。”

“那你会为了我,而放弃自己一直想要的事情吗?”

“我为什么非得这么做呢?”他用粗暴的语气反问道。

她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迅速地亲了他的嘴唇一下。“那,亲爱的文,这是离别之吻哟!”

“离别?”他一脸困惑地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打扰一下。”门口传来沃尔特斯医生生硬的声音。“管家和我说会在这里找到你的,谢尔顿小姐。但他没和我说你正好有事。”

“盖伊!”

“我可以晚些再来。要是我不来的话,有些事情是无法解决的。”

“盖伊,别说蠢话了!”她匆匆地穿过房间,“你知道我爱你。而且刚才,我也和文森特说了再见。”

“是的,贾尼丝刚才和我说拜拜了。”文森特突然把两手插入上衣的口袋里,证实了她说的话。“虽然可能有点假,但我们也是很长时间的朋友了。恭喜你,沃尔特斯!总是最棒的男人赢得胜利,不是吗?”

当文森特开门要离去的时候,她抓住了他的手。“别那样一走了之。文,答应我,忘了我。”

文森特甩开了搭在他袖子上她的手。“当一个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蠢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不过那也无济于事,不是吗?呃,沃尔特斯,还是要恭喜你。我之前已经说过这句话了?好吧,好像是说过了。那我就此告辞。”

她一直注视着文森特毅然离去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我伤了他的心,”她哀叹道,“可怜的文。”

“别担心了。”沃尔特斯医生边说,边伸手保护性地搂住她的肩膀。“他自己能挺过去的。”

“好吧,”她说道,“毕竟他也没真正地爱过我。”

“贾尼丝,要是你不能完全忘记他的话,我会很吃醋的哟。”

“你真的会很介意吗?”

“当然,后果非常严重哦!”

“好啦,沃尔特斯医生。我觉得我俩还是能和平共处的。”

“那谢尔顿小姐,让我们马上开始吧!”

她猛地从沃尔特斯胸口抬起头来,“盖伊,那是什么声音?”

“没事,是门铃声。”

“哦,是门铃呀。威尔金斯会去开门的,对吗?”

“那当然,别管那些了。”

“那为什么还会一直在响呢?”

“怎么响的呢?”

“一声长两声短,又一声长两声短。一直这样响个不停。”

“大概是加急信吧。”

“威尔金斯动作太慢了,要不我去——”

“再等一会儿吧。他刚走到门口。”

“恩,我也听到了。他那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有一只大象,在家里走来走去的。可怜的威尔金斯!一声长两声短,‘不要听它,邓肯,因为它是丧钟——’”

“贾尼丝,别说了!”他剧烈地摇了摇她的肩膀,“快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她有些害羞地笑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

“明明有事!你的身体还在发抖,到底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哦不,我记起来了。这栋房子里的那间房间!已经有一个人死在那里了,还有一个人也在那里被勒住了脖子。你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

“但第二个人没死。听,那个铃声还在响!”

“它不会持续太久的。”他郑重地承诺道。

“一声长两声短,一直都是这个声音。盖伊,今晚这栋房子里,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呢?”

他把她搂在怀里,一句话也没说。

II

威尔金斯把两位先生领到了有威尼斯挂毯,以及巨型文艺复兴式家具的客厅里,把他们留在那里,就出去了。当管家身影消失的时候,麦克关上了房门。

“‘推诿着实容易,但非常人所为。’”威斯特伯鲁轻声说道。麦克鼻子哼了一声。

“你怎么了?害怕了吗?”

“哦不,我希望没有。”

“打起精神来!你在这个案子里干得不错!按照计划,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唱一出双簧。再过一会儿,一切都会结束的。”

“‘是正确还是错误的路?是胜利还是失败?’”威斯特伯鲁笑着引用了一句名言。

“你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刚才我引用了一句罗伯特·勃朗宁的一句诗。我们需要再排练一遍作战计划吗?”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所有人都会到西藏艺术品收藏室里集合。在你发表演讲的时候,俺也会在旁边盯着,不会让犯人有机会跑掉的。但前提是,所有人都必须到那间屋子里。”

“是的,和本案无关的人也要出席。在最后大戏开场的时候,所有人对于犯人的恐惧之情,能够营造一种高度紧张的心理氛围。”

“这和咱们让罪犯自首的方法可不一样,”麦克发表了以上的感想。“但或许很管用!”他边说,边用像猫一样轻手轻脚地靠近关上的房门口。“啊!有人来了!”

进来的人是文森特·梅里韦瑟。这位年轻人的脸上泛着红光,呼吸急促。

“晚上好,”他向两人打了个口是心非的招呼,“威斯特伯鲁先生,你的行李已经打包好放在走廊门口了。”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文森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金色的烟盒,按了一下按钮,它一下子开了。“你抽烟吗?”

“不,谢谢。在这里逗留的这段时间,我给大家添了许多的麻烦。但今早我急匆匆出去的时候,除了你之外,没和任何人道别过。所以我想补上这个应有的礼节。你能帮我把他们全部都叫到西藏艺术品收藏室里吗?”

文森特取出一支和那个金色烟盒匹配的金色打火机,给自己的烟点上火。

“‘他们全部’都包括些什么人?”

“宗潘·本波师父、常、你叔叔、凯斯特拉夫人、谢尔顿小姐。要是沃尔特斯来的话,也把他叫进来。”

“他在的。”文森特迅速地回答道,“他们全部都在。”

“那你能不能现在帮我把大家,都叫到西藏艺术品收藏室里去呢?”

文森特忙吸了一口烟,“为什么非要到西藏艺术品收藏室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