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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灵言?”

“对,好像就是灵言。安德斯从小在这些东西里长大,只不过他从来不提。我听了一会儿,起初可以偶尔听见‘撒旦’和‘塞多姆’几个字眼,后来越听越下流,出现像是‘操’或‘婊子’之类的,于是我就把电话挂了。”

“安德斯怎么说?”

“我没对他提过。”

“为什么?”

“我……那就像是个他一直不准我进入的地方,而我也不想进去。”

哈利喝了口咖啡。菲毕卡没碰她那杯。“你不会偶尔觉得寂寞吗,哈利?”

哈利抬起双眼,和菲毕卡四目相交。

“有点像是孤单的感觉,难道你不希望跟一个人在一起吗?”

“你跟某个人在一起,和你是孤单的,这是两码子事。”

她打了个冷战,仿佛有股冷风穿过客厅。“你知道吗?”她说,“我想喝一杯。”

“抱歉,我的酒都喝光了。”

她打开手提包。“宝贝,去拿两个杯子来,好吗?”

“我们只需要一个杯子。”

“哦,好吧。”菲毕卡打开随身带来的扁酒瓶的盖子,仰头便喝。“我是不准动的。”她笑着说,一滴褐色的酒液沿着下巴流下来。

“什么?”

“安德斯不喜欢我动,我必须躺得直挺挺的,完全不能动。我不能说话,也不能呻吟。我必须假装我睡着了。他说我一展现热情,他的欲望就会消失。”

“然后呢?”

她又喝了口酒,然后旋上盖子,望着哈利。“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她的目光是那么直接,哈利的呼吸不禁变得又深又长,同时感觉自己正在勃起,下体在裤子里鼓动着,让他暗自恼怒。

菲毕卡扬起双眉,仿佛也感觉到了。“坐到这边来。”她轻声说。

她的声音变得粗糙嘶哑。哈利看见她雪白颈部的粗大静脉鼓了起来。只不过是条件反射而已,哈利心想,就像巴甫洛夫训练的狗一听见食物的信号就会站起来一样,只是一种本能,仅此而已。

“我想可能不行。”哈利说。

“你怕我?”

“对。”哈利说。他的下腹顿时充满哀伤的甜蜜,一种对性欲的无声哀悼。

菲毕卡放声大笑,但一看见哈利的双眼,便停了下来。她撅起嘴,用孩子般乞求的口气说:“继续说啊,哈利……”

“我没办法,你很好,可是……”

她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边,但眼睛眨了眨,仿佛被扇了一巴掌。

“我要的不是你。”哈利说。

菲毕卡的目光闪烁不定,嘴角动了动,仿佛要笑。

“哈。”她说.

这个词本应带有讽刺意味,应该是夸张的感叹,可是一说出口却变成了厌倦、死心的呻吟。戏演完了,两人都忘了各自的台词。

“抱歉。”哈利说。

泪水在她眼眶里滚来滚去。“哦,哈利。”她轻声说。

哈利希望她没说这句话,这样就可以立刻请她回家。

“不管你希望在我身上得到什么,我都没有。”哈利说,“她已经知道了,现在你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