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第2/2页)

“还有,三年前的夏天,你和当时当上了演员的美川光弘先生等人,一道去过箱根的驹岳吧?”

“也许去过。”

“到底去没去过?”

“去过。”

“那一次美川先生有没有把他在山顶车站的宝石抽彩活动中得到的那颗石子儿送给你?”

“有这么回事。”

“那石子儿,你是怎么处理的?”

“唔,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准是颗骗人的石子儿,拾的人和接受的人都是凑趣儿而已,大概丢在什么地方了吧。”

“那颗石子儿就在这里。”

那须将人造宝石摆在江梨子眼前。江梨子好象没明白这么一颗“三年前的石子儿”竞到了那须手里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颗石子儿是跟你一道去过箱根的乘松先生家里养的猫从三桥新一开车轧死乘松先生的儿子后逃跑了的那个现场叼回去的。”

“这种骗人的石子儿,还不俯拾即是。”

“不,这颗石子儿是切成了特别的形状的。已经证明了它就是那一颗。”

“不管是不是那一颗,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除非是你自己带在身上,或是给了三桥新一,否则这颗石子儿是不会掉在三桥开车轧死乘松先生的儿子的现场上的。”

那须的凹陷的眼睛炯炯发光。

“那么,也许送给了三桥先生。因为我不能戴那样一颗骗人的石子儿。”

那须单刀直入:

“太太,三桥新一开车轧死乘松先生的儿子时,你是不是也坐在他的车上来着?”

江梨子气势汹汹地说:

“哎呀,你说什么呀。你这是无理的诬赖。给我叫律师来,我要控告你损坏了我的名誉。”

她那苍白的脸泛红了。

“嗬,我什么时候损坏过你的名誉?是三桥握方向盘的那辆车轧了人,又不是你开车轧的。三桥轧死人后并没有逃跑。他吓得一度逃离现场,不久就向警察报告了。就算你碰巧坐在他的车上,也没什么吧。太太,难道那时你要是和他同乘那辆车,就槽了吗?”

那须.一个劲儿地追问,江梨子无言以对。

“那个尸体在新宿的公园里被人发现的流浪者,他生前就住在发生车祸的地方附近。我们认为他把事故的整个经过都看在眼里了,结果缩短了寿命。”

“……”

“当时你也许搭乘着三桥的车。但由于某种缘故,你不愿意让人知道当时你和三桥在一起……”

江梨子利用对方的论点反驳道:

“你不是刚刚说过,就算我碰巧坐在三桥的车上,也没什么吗?”

“是这样的。可是,偏偏在同一个晚上,三桥的车轧了人之前不久,住在相距不远的公寓大楼里的美川,毅然决然跳下去自杀了。”

江梨子那泛红了的脸变得苍白了。

她把上等人的姿态抛掉,尖声说:

“这,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太太过去和美川先生挺熟,他跳楼自杀之后不久,你和三桥曾一道呆在附近的地方,要是给人知道了,是不是就糟了呢?”

“这一次你可得替我请律师来了。”

“咦?美川先生不是自杀的吗?我认为即使呆在自杀者附近,也没什么糟糕啊。不过,倘若美川先生不是自杀的,又作别论。”

江梨子觉察出那须在随意愚弄自己。在愚弄的波浪间挣扎的工夫,逐渐被诱导到不利的方向。迄今她所做出的反应,都成为不利的旁证,堆积起来,足以使她致命的暗礁的撩牙,越磨越锋利。

江梨子终于领悟到,越饶舌越不利,于是想要使用缄默权。

“我说了些使你不愉快的话,很对不起。马上就结束了,请再协助一会儿。我再问一遍:太太可认得那个尸体在新宿的中央公园里被人发现的,诨名‘总理’的流浪者?”

尽管想要使用缄默权,好象又怕自己吃亏,所以她又说:

“真罗嗉,我不认得什么流浪者。”

“太太最近没坐自己家的那辆N公司制造的高级小轿车呀。”

“以前经常自己开那辆车,最近乘的是由司机驾驶的奔驰牌。”

“自己开车的那阵子,借给过人吗?”

“没有。”

“为什么最近不开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只是嫌麻烦了。”

“说实在的,从那辆轿车里发现了很难办的东西。”

“很难办的东西?”

江梨子的脸上充满了不安的神色。

“后背箱的底儿上,有几根头发和微量的血迹。把它们和那个遇害的流浪者的头发以及血型对照着检验了一下,刚好一致。按说那个流浪者跟太太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可他的头发和血迹怎么跑到太太的车里去了呢?”

那须一口气逼问道。这时,江梨子的身子一下子歪过去了。看来是由于精神上的打击,一时引起了脑贫血。审讯暂时中断下来。但是,随着验明头发和血迹,作为凶杀嫌疑犯,对藏方江梨子发出了拘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