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祭雨田(第3/6页)

金山耸了耸肩膀,很有自信的样子,表现得不像是虚张声势。不愧是久经战场的恶棍,很快就恢复了镇静。

这时,检查那个公文袋里的东西的管理官员大吃一惊地说道:“是淀粉!”

“你说什么?!”

全员为之愕然。固体物是葡萄糖块。管理官员们立刻变了神色。经过长时间的秘密侦查,好不容易查获的东西,却是淀粉和葡萄糖,真令人沮丧。金山高兴地看到这种情况,自鸣得意地说道:

“有什么法律不许持有淀粉和葡萄糖呀?那上边有我的指纹,也没有被指责的道理。什么现行犯呀?深更半夜,也没有搜查证闯入民宅,这事该怎么了结呢?”

金山这么说,管理官员们也无法反驳。他的神态一度发生动摇,倒像是强化反击效果的演技。这种形势,像是管理方面的彻底败北。这时,大坪以沉着的语气问道:

“你为什么将这种东西扔掉呀?”

“扔掉什么是我的自由。”

金山若无其事的语气的背后,显露出一丝不安。

“扔掉什么是你的自由,但我觉得在我们进屋之前,没有慌慌张张地将淀粉从阳台上扔下去的必要。要扔掉的话,可以扔到垃圾站去嘛。”

“扔到垃圾站去,那太麻烦了。”

“嚯,你家都是在深夜从阳台上往外扔垃圾吗?这可是个问题呀。”被大坪这么一问,金山理屈词穷了

。“你是为了吸引我们的眼目,才得意洋洋地将淀粉和葡萄糖扔下去的吧。在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到这些东西上的时候,你却将要害东西做了处理。”

“我要是想处理的话,用不着兜这种圈子,放在恭桶里冲走就完了。”

“在这方面你很内行嘛。”不打自招的金山有点退缩,但因为没查出“现货”,强硬的姿态并没有跨下来。

“谁家都会把不愿意叫别人看见的东西放在恭桶里冲走的。”

“也不尽然吧。因为一冲走就收不回来了。你是为了把要害东西暂时隐藏起来以后再收回来,才用淀粉作幌子的吧。”

“那你说我把什么东西隐藏起来了?”金山有点惊慌的样子。

“你刚才不是说谁家都有不愿意叫别人看见的东西吗?你把那种东西处理了吧?”

“我没有那种东西!”

“别那么认真嘛,太认真的话,容易令人怀疑的。”

这时,大坪对他的部下说道:“再到阳台下边去找一下,也许还另有和淀粉一齐扔下去的东西,不像淀粉那么显眼的东西。”因为瞒过了监视的眼睛,一定是不显眼的东西。

大家分头到金山家阳台下边去搜查。要是藏在家里,总会找到的。要是隐藏在外边的话,根据进来时的情况判断,他没有时间藏在很难找的地方。大坪推测,可能是和淀粉同时扔出去了。

“但是,要不是‘现货’,会是什么呢?”武部问。

“和‘现货’同样重要的东西,那种东西和‘现货’一样是确凿的证据。”“那是什么东西呢?”

“现在还不清楚,可能是存物箱的钥匙或存物证一类的东西。”

“就是说,没有那东西,就不能将‘货物’弄到手吧。”在大坪的提示下,大家在阳台的下边进行了仔细寻找。

“找到了这个东西。”刚才在阳台下边负责监视任务的酒田拿给武部看一件东西。他为了挽回刚才被金山用淀粉欺骗了的面子,这次趴在地上到处寻找,搞得全身是泥。

“这是什么东西?”

“像是剧场的入场券的一半。”是从孔线撕下来的半张入场券夹在一个月票夹子样的塑料夹子里。

“上边印着东都剧场111号,日期是11月13日。不就是今天吗?”武部凝视着半拉入场券说。

“这半拉剧场应该撕掉的一半,他拿着这一半是怎么回事呢?”

“而且,将半拉入场券夹在月票夹子里,也有点奇怪。”发现者酒田说。

“明白了,这东西是符契。”武部话音刚落,大家立即骚动起来。符契这种东西,是毒品罪犯交易时常用的手段。在一张纸上盖上印章或写上文宇从当中撕开,交易双方当事人各持一半,日后两份对在一起作为证据,双方进行交易。

“金山就是为了隐藏这个东西,才往阳台下边扔淀粉的吗?”

“那么,小人国餐馆那个染发女人拿着另一半吗?”

“不是,是她拿着这一半去小人国餐馆见拿着另一半的那个人。可是,他们的耳目发出了危险信号,于是染发女人将半拉入场券存放在卖花妇女那里了。”

“那么,她的交易对手在哪里呀?”

“在小人国餐馆。因为毒品管理官员们都出动了,交易双方当事人手里的符契被当场抓住的话,就是确凿的证据。他们的耳目觉察到危险的时候,一方的当事人已经先进入了小人国餐馆。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耳目向染发女人发出了危险信号,染发女人就把符契存放在卖花妇女那里了。”

“那么,‘货物’在什么地方呢?”

“这个得追问金山叫他交待。在交换符契的时候,大概要把毒品存放箱的钥匙交给对方。小人国餐馆的客人中,大概就有拿着另半张东都剧场入场券的人。”

“那就是千寻渚。她说她是看完电影顺脚来这里吃饭的。另半张入场券一定就在她的手提包里。”酒田兴奋地说。

“果然是那个女狐狸,还故意和一个电影制片人搂搂抱抱的,我早就看她不地道。”武部遗憾地说。

武部将半拉入场券交给了大坪。

“你不愿意叫别人看见的东西就是这个吧?”大坪拿着半拉入场券对金山说。金山惊慌得面如土色。

“怎么样,这才是要害东西吧?”

“我,我不知道,我不看电影。”

“嚯,你怎么知道是电影入场券呢?”被这么一问,金山更惊慌失措了。

“那,那上边写着东都剧场。”

“从那里能看到这么小的字吗?你的视力太好了。我的视力很好,但从那里是看不到的。你怎么知道是东都剧场的半拉入场券呢?”金山以为这样可以搪塞过去,没想到反而使自己陷入了窘境。

“我拿着半拉电影票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电影票到剧场可以随便买的。”金山还在拼命挣扎。

“半拉电影票谁也不会保存的。电影票是为看电影才买的,这半拉电影票是应该剧场撕掉的吧?为什么在你手里呢?”

“去不去看电影是我的自由。”

“不论你怎么搪塞,一问千寻渚就清楚了。我知道另一半电影票在千寻渚手里。将一张电影票从当中撕开,两个人各拿半张的情况是没有的。千寻渚手里那半张电影票上要是有你的指纹,那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