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敲诈代价(第3/4页)

这是一间墙壁挂有日本古代都市市井壁画的日本式房间。

“啊,终于又见面了。”安藤微笑着迎了上来。

“好静的店子呀!”

耀子此时才意识到这是一间只有她和安藤俩、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密室般的房间。

她感到室内的空气仿佛由于安藤焦急地等候了半天一样充满了焦躁的热气。也许是自己心头无法压抑的激动产生的这种感觉吧。如同打破令耀子尷尬的处境一样,此时侍者送来了饭菜。

“请问,要什么酒?”侍者问道。

“我不要。”

“多少来一点儿吧。”安藤在一旁插了一句话:“我会送你回家的。”

他不容反驳地说了一句。他像一名常常送她回家的“护卫”一样对耀子说道。似乎今天晚上耀子非喝一点儿才会作罢。被安藤劝了几杯后,耀子心头渐渐地热了起来。

“今天晚上贤一在哪儿?”安藤一边给耀子继续倒酒一边问道。

“放在我妈家里了。”

“是因为我吗?”安藤有些醉意地问道,“最近我要去欧洲出差。”

安藤又喝了一口酒后说道。

“啊,去欧洲?”

耀子突然听到,不禁吃了一惊。好像他这一去就不回来了似的。

“要去很长时间吗?”耀子屏住呼吸问道。

“啊,再来一杯。”

安藤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给耀子倒了一杯酒。

“我想不会很长的,但也许不会马上回来。”

“我……”

耀子一口喝干了刚才安藤倒满的酒水。

“我会很寂寞的。”

她对安藤说道。这是她的真心话。

自从失去了高原后,安藤成了唯一可以补充她内心世界空虚感的男人。因为她感到自己的寂寞导致的空洞一天天地扩大,乃至空洞的四周出现了寒风,使她的心渐渐地冷却下去了。她无法忍受这种由于孤独产生的寒冷。

就是和贤一躺在一起时也无法填充她的心灵,因为贤一毕竟是孩子,安藤和贤一是无法比同的。

“今天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耀子的酒杯不知什么时侯又被安藤倒满了酒。

“我在离开日本之前,一定要得到你的答复。”

安藤放下酒杯,郑重其事地看着耀子。趁着醉意,耀子的脸色也十分红润。

“耀子小姐,请不要看别处。”

耀子被安藤盯得不好意思,正要把目光移向他处时,安藤大声说了一句。

“听不到你的回答就不要回去。”

“这可太让我为难了,我……”

耀子像个姑娘似地羞涩地捂住了脸。似乎她喝了不少的酒,已经无法辩断自己应如何回答了的样子。

“答应和我结婚吧。”

安籐不知不觉中坐到了耀子的身边。当耀子发觉安藤的手正抚摸她的乳房时,她已经无法推开他了。在自己醉以前,精神首先麻醉了。

也许此时她完全倾心于安藤的爱抚了吧,耀子没有察觉侍者的到来。马上明白耀子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安藤更加肆无忌惮了。

“等一下。”

耀子打算说一句,但马上被安藤的吻堵住了嘴。醉意点燃了耀子的激情。两个人都有过男欢女爱的经验,早就控制不住了感情的宣泄。

不知什么时间,屋里的灯关上了。黑暗中耀子被安藤脱去了所有的衣服并压在了下面,她感到自己新的人生又要开始了。

5

警方在羽田的出入境管理事务所和日本航空登记处,证实了安藤6月7日从伊斯坦布尔的耶希尔机场乘坐飞机进入了土耳其,6月8日又从同一机场返回了日本。

安藤的犯罪事实几乎是板上钉钉了。警方又开始调査安藤身边的事情。结果査出来他曾利用职务之便犯罪的事实。警方便准备好了逮捕令,打算等他一经回国就逮捕他。

10天后,安藤按预定计划按时从欧洲回国了。警方从乘客名单中发现了他的名字,便等候在“国际航线”的到达通道。

安藤乘坐的航班于夜里9点多钟到达。

据广播公布的机场情况,航班好像没有晚点,几乎是正点到达。如果到达的时间正是高峰之际,即使按预定时间到达东京的上空,也会因为机场起落繁忙而多数情况要转道千叶方向盘旋待命。

在“等候”安藤的时候,从其他飞机上下来的乘客陆陆续续经过了检疫、入境管理、海关后来到了大厅。许多来迎接乘客的人都聚集在大厅的出入口,等待着丈夫、妻子或朋友的到来。

随身携带小山一样的海外特产的回国人员一见到迎接自己的人便上前热情握手、拥抱,或是相互拍拍对方的肩膀。

也许是什么名人到了吧,顿时“叭叭”地响起了一阵闪光灯的声响和耀眼的光亮。还可以听到有人欢呼着什么。而从国外来的外国人则拼命地钻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大厅外面。

时间临近了,大厅的广播说安藤乘坐的航班即将到达。不一会儿又有一拨新的乘客从通道走到了大厅里。

“终于来了!”

刑警们都瞪大了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在一队脖子上挂着照相机、手提进口“洋酒”的团队后面,一名40多岁,绅士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一只手提着一只中型的旅行包,完全一付国内旅游者的轻松打扮。

“来了!”

正当刑警们打算动手时,突然从大门口最前端的人群里走出了一位身穿和服的妇女。她迅速走到了安藤的身边。

“回来了,等了你半天了。”

她的眼睛中充满了热切的目光。

“耀子小姐。”

两个人羞于周围的人没有拥抱,只是把身子轻轻地靠在了一起。但刑警们却“无情”地“插”到他们两个人中间。

“你是安藤隆彦?!”

“是我,你们……”

安藤对突然如其来的“围入者”用怀疑的目光看着。

“我们是警察。关于伊斯坦布尔的杀人事件要问你几个问题,请和我们走一趟。”

就像突然被凶器顶住了似的,安藤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是逮捕证。”

警察向安藤出示的“逮捕证”是“杀人嫌疑”的罪名。同时耀子也被要求一同前往。

“你真的……”

耀子说了半句就停了下来,安藤手中的旅行包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6

安藤被带到了警察署。他马上坦白了犯罪事实。大概是因为他当着耀子的面被捕的吧,他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我利用职务之便,从几年前就进行贪污。我为了从下面的中小企业收取回扣,擅自提高收购物品的价格。在签订文档商品的合同中由于没有我的签字就不能生效,所以在每笔交易中对方都给我提取3%的回扣。但后来实际就达到了10%。开始我还担心这么干会不会露出马脚,但由于我的胃口越来越大,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由于我捞了不少,所以想洗手不干了。最近听说我有可能要提升部长,而且弄好了我还可以升到常务董事一级。虽然这几年回扣的确令我心动,但我也不得不为今后的前途着想。而这一切都被高原君发觉到了。而且高原君对我进行了秘密调查,并且在报告公司之前向我提出了忠告。他要我‘坦白’,向公司‘自首’,退回一切非法所得。他的调査非常准确,对我的回扣数量也查得一清二楚。直到高原君失踪的当天他还在劝我去向公司‘自首’。但我们没有谈拢这个问题,我们在东京车站前不欢而散。分手后我知道他会回家的,而且第二天他也许就要向公司举报我了。那时高原君把有关我的一切情况都装在了他的那个公文包里了。如果一旦公开,那么我将身败名裂。和他分手后我非常担心这一点,于是给他家里打了电话,但他没有到家。从那时起他就失踪了。后来我找了个借口又从他夫人那里要回了公司刚刚送回去的、高原君的遗物,想从中查一下有无关于我的那些材料。那时我从夫人口中得知了隅谷有可能抢走了高原君的护照逃往了国外的消息。于是我便利用我的护照追踪隅谷到了伊斯坦布尔。因为我认为我的那些材料肯定和护照都被隅谷抢走了。尤其是我一想到‘高原笔记’如果落到了隅谷那种歹人的手里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我从高原夫人那里还得知三枝也在追查隅谷的下落。因为我出发时已经比三枝晚了,为了提高效率,我牢牢地跟在三枝后面。而且当我知道隅谷住在了伊斯坦布尔的桑多利亚饭店后,便抢先一步把隅谷骗了出来。我之所以用电话而没有去饭店找他,是不希望被别人发现。因为几年前我曾经住过那家饭店,也许那儿的服务员会记得我的。隅谷接到了我的电话后开始有些吃惊,但后来他马上喜出望外,他毫无戒备,因为他看过了高原的笔记,知道了我这个人及其事情。大概他沉醉于‘天上掉了个馅饼’的高兴中吧。于是他便打算怎样敲诈我一笔。他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地和我讨价还价,最后我们同意我出3千万日元‘赎回’我的材料。那基本上是几年来我通过不正当手段弄到的钱的全部。其实我只打算付给隅谷1千万。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已经花了不少,也只能拿出这1千万了。但隅谷冷冷地笑着,他骂我不够‘朋友’。我问他把高原君弄到哪儿了,他只是笑而不答。他像一只逮住了老鼠的猫一样,得意地把高原的笔记本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并不打算杀他。我们一边交涉着一边来到了没有一个人影的金角湾岸边。我在那时突然昏了头,一把夺过那个笔记本,并和他厮打起来。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隅谷已经头破血流地倒在了地上。而我的右手还拿着一块沾满了鲜血的石头,我惊呆了。后来我把隅谷抱了起来,但他已经死了。由于当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不会有人看到这一切的。于是我便把笔记本藏在身上,把隅谷的尸体扔进了金角湾里,迅速离开了现场。我来到大路上,乘车到了机场,乘坐最近的一班飞机飞到了雅典,从那儿回到了日本。我之所以没有毁掉那本护照,是因为我知道马上要出差,重新申请护照反而会受到怀疑。隅谷的房间里可能还留有高原的其他笔记本,但我突然杀了人只能逃走,顾不上那么多了。后来我听说了隅谷的死讯,心里着实紧张了一阵子,但没有听说从他的房间里找到高原的笔记本的消息,也没有发觉有人跟踪我。当我终于放下心来的时候,一名女大学生打来了电话,说是发现了高原的皮包。我一问皮包的形状,便认定就是那天我们分手后高原带在身上的皮包。也许那里面还留有一部分我的材料。虽然那个大学生说是空的,可我不亲眼看一眼总是放心不下。万一那些材料被别人看到,肯定会认为我是为了‘自卫’杀死了高原的。于是我连夜出发,第二天一大早去找那个皮包。开始我没有开车,打算从东京租车去。但后来怕留下‘足迹’,便一路改换公共汽车、电车、火车到达了青木原。虽然这样花费时间,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天正好时星期日,旅游的人很多,正好便于我隐藏在人群之中。我开始还担心皮包会被其他游客捡走,但幸运的是它还在现场。我找到了皮包,确认了里面的确一无所有后又扔在了原地。我回到东京后便和高原夫人进行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