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通向虚无(第3/5页)

不过,说是在找,但也绝不可能做到像警方那样内行地去搜査。他只是在隅谷可能去的地方的周边査找,有了线索再追寻下去。

但是这种方法有一定的局限性,尤其是警方也不允许他再这样査下去。

而且就算是找到了隅谷,他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置他。他的父母因为隅谷而死,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不过仅此而已。

平日里他像没事人儿一样。幸亏他当了多年的船员,一个人寂寞惯了。

由于双亲被逼而死使他的热血沸腾了。他疯了般地四处打探隅谷的下落。

这种盲目的寻査过程,使他不断受到挫折。后来再也没有什么线索了。心中的怒怨无处发泄,他像一只困兽一样待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来跛去,无聊时就翻翻晚报来打发时间解愁。也就是这个时候,三枝的眼睛一亮。

这么长的时间他已养成了习愤:一旦看到“隅谷博久”几个字就会产生反应。哪怕是一点点的记事或消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是这次引起他注意的不是记事内容,而是一名男子的照片。

“不,不是隅谷这家伙!”

三枝又把报纸向远处稍稍移动了一下仔细看了看。猛一看像隅谷,但却是别人。由于面部的光线作用,看上去某些部位极像隅谷,但这个男人的眼睛和嘴角与隅谷相去甚远。

“这个男人一定是被隅谷轧死后抛尸的受害人高原吧。”

三枝意识到由于仇恨而使自己的眼睛常常看走了眼,于是又重新看了看这个男人的照片。这个男人有一副运动员的精神气质,显示出坚强的意志;年龄也比自己大一些,但表情却充满了青春的风采。

在公司里踌躇满志的这个男子,在一天夜里突然弃妻抛儿离家出走,却与隅谷纠缠到了一起。高原的归途与隅谷的逃亡路线在夜里的某处有过“接触”后,两个人从此下落不明。而且这两个人的长相在某些地方还大致相似。

“这里面有什么名堂吗?”

三枝陷入了沉思之中。而且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三枝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他第一眼误认为这个男子很像隅谷,起码大致像,但他又意识到的确是一个误解。这一点肯定有什么名堂,是什么呢?

他在寻找隅谷的同时,渐渐地对弄清隅谷和高原两个人的下落产生了兴趣。

4

高原耀子突然接到了一个男子上门拜访的请求。他有一副和丈夫一样结实的体魄,但比起丈夫来这个年轻男子更淳朴一些。而且皮肤明显地有长期日晒后的健康的黑褐色。

他有30岁左右,举止和言谈周正。

他自称叫“三枝孝夫”。虽然耀子并不认识他,但并未产生戒备心理,热情地把他迎进家中。这是由于他开口宣称知道丈夫的一些线索,加上他那淳朴的样子,耀子没有任何怀疑。

“突然造访,非常抱歉。”

三枝一再向耀子低头行礼,然后端端正正地坐下,然后向耀子说明自己突如其来拜访的理由。

在耀子聆听的过程,她被三枝的话吸引了。耀子没有特别的意识,但从报纸上看,丈夫果然和隅谷的面部多少有相同之处。

但三枝强调,并不一定因此而与两个人的失踪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隅谷受到了全国通缉当然要躲藏,如果他把高原掩埋在了深山里那么他就更必须躲藏了。

会不会是两个人的长相相近纯属偶然呢?但三枝坚信这一点也许隐藏着解开他们失踪之谜的答案。

“所以我想向夫人打听一下,您丈夫失踪后没注意到什么异常吗?”

耀子没有马上回答。她曾有过非常重大的发现。这就是眉村理枝的存在。但巳经明确了,她与丈夫的失踪并无关系。除此之外,她……再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

“比方说,平时的东西丢失了?对不起夫人,还有其他女人的存在?”

三枝又有些犹豫地补充了一句。

“有其他女人的存在。不过她和我丈夫的失踪没有关系。”

耀子万般无奈地承认了丈夫外遇的事实。但她没有说出理枝的名字,这是由于她和理枝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连带关系。而她又没有发现丢失了什么东西。

“可是这样的事情与我丈夫有什么关系吗?”

目前基本上证实了高原被隅谷的车撞后拉到了什么地方,“丢失的东西”和理枝的存在不应当有什么意义。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从感觉上总觉得这是这个事件的关键。”

由于高原并不是计划失踪的,所以他没有特意带走什么东西。存款和首饰等东西都在。因此,她们母子的生活暂时还不会陷入困境。但平心而论,耀子真希望高原有意带走了什么东西,这样至少还有他活着的希望。

“高原平时使用的东西也没有丢失的。”

“会不会有夫人不知道他买回过的东西没有了?”

三枝问完后又连忙捶了捶头说道:

“啊,当然这些夫人是不会知道的。”

但三枝的话却启发和触动了耀子。

“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买回了……”

耀子两眼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道。

“您发现了什么?”

三枝被耀子的这个反应吸引过去了。

“倒是买过。”

“什么东西?”

“我丈夫最近要去国外出差。”

“去国外?”

“对,是去欧洲,所以他说在最近去办了好多手续。”

“他确实办了护照和进行了防疫注射。”

“这些东西都没了?”

“是的。我丈夫失踪后我想起了这些还找过。”

“是不是放在了公司?”

“四五天前公司送回了我丈夫的私人物品,里面没有这些东西。”

“找到这些东西很有必要。”

“好,我马上问一下。”

但耀子心中还有些纳闷:这些东西丢了和丈夫的失踪有关系吗?

如果随着丈夫的失踪而这些东西也失踪了的话,这就是一件绝不可以忽视的大事了!

于是耀子马上给丈夫的公司打电话。平时恨不得踢破自己家门槛的人,仅仅这么几天就变得相当冷淡了。

丈夫应当还没有被除名。工资还应当按月送来吧。但前几天耀子去公司取领丈夫的私人物品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公司的冷酷。

虽然高原对公司也有这样那样的不满,但耀子从没有体验过。而且公司仅仅是通知她去取领丈夫的私人物品,并不是通知她办理辞退丈夫的手续。

如果不是站在公司方面来考虑的话,那么很容易使人感到公司是一种无视员工亲属心情的无情职业者。

从此后耀子对这个公司再无好感,并认为所谓公司是不讲信用的机构。除了再去领取工资外,她再不想与他们有什么交往了。